等林亦安上了车,林尔为了父女两人的宁静着想,伸手已往把他脸上那个用来装逼的大墨镜给拿了下来,顺带着吐槽了他一句。
“林亦安,请你收起你无处安放的骚气,这照旧在校门口,你别祸殃祖国的花朵。”
林亦安随手扯过宁静带系上,说话时习惯性地拖着腔调,听起来尤为不正经。
“小孩,你怎么这么有责任感了?”
“不。”林尔拿着墨镜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将墨镜戴自己脸上,歪着脑袋看他。
“我只是不想我新妈妈是我的同校同学。”
“……”
林亦安今天下班早,出来接林尔之前顺便随着电视里的厨师学着做了点儿夜宵。
回抵家之后,林亦安就把自己做的爱心夜宵端了出来,等着来自亲闺女的夸奖。
林尔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他做的红豆牛奶羹,然后心情就僵住了。
偏偏林亦安还毫无察觉地问了句:“小孩,我做的饭好吃吗?”
林尔把那口红豆牛奶羹咽下去,回味着舌尖上残留的味道:“今天超市里的盐打折促销吗?怎么这么咸?”
“给爷爬。”林亦安脸上的慈父心情刷的一下就收了回去,勺子敲了两下碗边儿,“否则你自己做一个试试?”
林尔:“……”
鉴于林亦安死活都不愿认可自己把盐当成了糖,于是,林尔本着父女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很是有孝心的帮他也盛了一碗红豆牛奶羹出来。
林亦安立即体现,即便这是盐,为了维持住因为一碗汤羹而摇摇欲坠的父女情,两人谁都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但显然,林亦安也觉得自己煮出来的这碗红豆牛奶羹有点儿难以下咽,但牛逼都吹出去了,也不能不喝,于是一边搅拌着汤羹,一边没话找话地问自己闺女:“小孩,你假期要做什么啊?”
林尔万分艰难地咽下一口汤,哑着声音回覆道:“明天在家闲着吧,后天学校里有野外拉练。”
为什么哑着嗓子?
被盐齁的。
林亦安也万分艰难地咽下了一口汤,同样哑着声音说道:“野外拉练?”
“嗯。”林尔颔首,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了几句。
野外拉练,这是云川九中的传统。
每年的金秋十月,高二高三的学生都要加入野外拉练,为期两天一夜。
白昼爬山跑马拉松,晚上开课讲马克思,可谓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攻击,偏偏校领导还美名曰为了锻炼学生的德智体美全面生长。
“连着两天都要加入啊?”林亦安想了想,说,“我就那两天在家。”
林尔顿了顿,抬头看他:“你明天还去上班?”
林亦安:“不去公司,我明天早晨八点的飞机,去湘州,跟风恒和虹森签两个条约,回来得深夜了。”
林尔难以理解地看着他:“……江州到湘州这么近,开车走高速的话,不到俩小时就到了,你还坐什么飞机?”
光在机场候机的时间加起来,就足够他去个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