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眼盲,又不是书院的人,他却走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多看了一眼他眼上的白绫,阴差阳错之下,宁宁礼貌的问了一句:“你是迷路了吗?”
他道:“我没想到问心书院的地界如此之大。”
问心书院的规模原本就不小,厥后她爹成了院长,又进一步扩大了书院的地界,如果是有人走进书院,却没有书院的人带路的话,说不定就绕到了哪个偏僻的角落了。
宁宁觉得,如果她就这么丢下他走了的话,只怕他走上许久也纷歧定会见到人,再加上今天门生们都在前院晒书,他遇到其他人的时机就更渺茫,再考虑了一会儿,宁宁照旧说道:“我带你走去前厅吧。”
他微微一笑,“多谢女人。”
宁宁带着人又往回走,这一路上很是平静,因为过于平静,所以她时常都需要转头看一看他有没有跟上来,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岂论是她什么时候转头看他,他都能保持跟在她身后三步之外不近不远的距离。
宁宁也是习武之人,她能看出他的脚步如凡人一般重,呼吸也如凡人那般,他不会武,也没有内力,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然而他却能时刻感知到她的一举一动,这只能是因为他眼盲太久,所以其他的感官变得越发灵敏。
在她又一次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唇角微扬,“女人不用担忧,我能跟得上。”
行动再一次被看穿,宁宁来了那么点兴致,“这又是你从风里感受出来的?”
他失笑,“女人法式很慢,应当是为了照顾我,女人善心又细心,我不外是推测而已。”
“你说我细心,我倒是觉得你比我还细心。”她能透过一双眼来视察,可他却不能,所以从视察这一点上,他就需要花比别人更多的功夫,然而他却总能“看穿”她的一举一动,与他相比,宁宁所谓的细心就不值一提了。
前面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贤侄难得来我们书院一趟,就让我来带你好好转转。”
宁宁听出来了那是她爹的声音,也听到了有两小我私家的脚步声,她原本计划把人送到前厅再悄悄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出林荫小道就要和讨厌的人撞上了。
宁宁连忙转身拽住了青衫男人的手,不给他说话的时机,她就拉着他躲在了旁边的假山的山洞里。
他作声:“女人?”
“嘘——”宁宁捂住了他的嘴,又把他往山洞里挤了挤。
山洞空间狭小,原本只能容一人多,硬生生的挤进去了两小我私家,于是他被她逼着紧挨山壁,而她就只能紧贴在他的身前,再也没了空间给他们各自退后一步。
宁宁动了动鼻翼,或许是错觉,她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花香,然而这四周只有青松绿柏,哪里有什么花呢?
容不得她多在意,那边的人走了过来。
“贤侄是不知道,我家宁宁可是时常念叨着小时候带她一起玩过的年老哥呢。”宁锋笑的慈眉善目,似乎是想要自己体现得亲切一点,但他年轻时候的匪气还没散的洁净,亲和力展现得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