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宫门口，秦娉苓一身素衣走下来，远远就瞧见连砚川静静地站在宫门口。
待她走近，他直接迎上去，宫门口的守卫第一次没有检查她的进宫令牌，反而躬身迎她进宫。
宫墙深深，青石门路已干透，但狭小的漏洞间另有些湿气，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令人心生烦闷。
“白信是范康年派人给你送的。”连砚川配合着秦娉苓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走在她的身旁。
语气十分笃定，似乎他能猜到是何等了不起的事情，但隐隐又让她觉得有一丝蹊跷。
总之，听在耳里，感受甚为怪异。
“嗯。”秦娉苓面无心情，极轻地应了一声。
“我与你一同去。”
秦娉苓顿住脚，惊奇地睨着他，轻声说道，“昨夜才出的事，丧事还没开始办，你去不合适吧？”
“那你去就合适？”
秦娉苓被问住，一时无言，想了想，又快步朝前走去，“许是驸马觉得我与公主关系交好，想让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照旧小心些为上！前段时日，范康年调戏你，你都忘记了？”
“什么意思？”秦娉苓倒吸一口凉气，怒瞪已往。
连砚川不介意，双手背后，淡淡地解释道，“其实那日伤你的刺客我已抓到，他叫李莽，乃是范康年的同乡，两人本就有来往。逼问之下他也招了，是范康年用重金指使他去刺杀你。”
秦娉苓心头猛地一跳，脚下走得飞快，气息不稳地问道，“既然都招了，为何不留他一条性命？”
连砚川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目露惊奇，“范康年为何要杀你，这事还没弄清楚，他自己扛不外去了！再说了，伤了你，本就是没有生路的！”
秦娉苓扭头看向他，正巧与他对视，他身形坦荡，目光坚强，贵气萦绕，鬼魅自然是不敢近身，但他身边的人可就没这么走运了，偌大的侯府，为什么就缠上了蒋清歌？
这其中必有原由。
“你亲自审的李莽？”
“……你怎么知道？”连砚川眉头微蹙，瞥开眼，解释道，“事有蹊跷，自然是亲力亲为的好！”
“这种事情，下回自己不要亲自做了！”
省得祸及妻儿。
连砚川脸色忽地一变，斥道，“怎么你连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还像在责怪我多事？”
“没有！只是……而已！”秦娉苓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道，“明日我去你贵寓一趟，你把连锦华和蒋清歌都叫来我见见！”
“秦娉苓你别得寸进尺！”连砚川气得上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看他这般怒气冲天的模样，秦娉苓才意识到自己适才说的话，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妥当。
“是这样，听说锦华病了，我想去看看她！顺便跟清歌道个歉，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各人都是姐妹了，以前的事都翻篇，怎么样？”
听她温言软语地这么一说，连砚川总算消了些气，却仍然绷着个脸，“近日贵寓不方便，过段时日你嫁进来再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