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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难哄

第二十三章 “侯爷,出去一趟,记得留饭。”

侯爷难哄 荔元酒 4417 2021-02-11 14:15:26

  刀刃压进皮肉,冷铁的寒意刺的伤口生疼,周孝锡嘶嘶的小声抽气,他能察觉到有温热顺着脖子往下淌,流进了衣领里,身上阵阵发凉。

  云奕就这么慢慢耗着他,看着他脸上血色慢慢褪去,双目渐有涣散,最终实在受不了的双腿挣扎起来,“停!停!你想问什么!”

  云奕收了刀,啧啧感伤,“大人早想明白多好。”

  周孝锡脖子上刀口皮肉外翻,他不敢乱动,眼睛艰辛的盯着云奕的行动。

  “江渭孙和陈门是你的门客,他们是几时到你贵寓的?从哪来的?”

  周孝锡脑子昏昏沉沉的,“江渭孙是半月前,在茶室吃茶见着的,生面孔,外地人……陈门,陈门在我贵寓小一个月了,是京都人,京都人……”

  云奕拿刀鞘拍了拍他的脸,“陈门和江渭孙认识吗?”

  周孝锡声音越来越低,“不,不认识,他们两个不熟……”

  他的头徐徐垂了下去,眼皮也有些睁不开了。

  陈门失踪只是巧合?云奕不敢妄下结论,扶住周孝锡的脑袋,轻声道,“周大人一路走好,在此我送您一程了。”

  袖刃一抹,周孝锡一声呜咽卡在喉中。

  云奕没去翻找他的包裹,先下车去搜车夫的尸体。

  如她所料,这车夫基础不是周孝锡的人,车夫腰间挂的不是水囊,而是匕首。

  她随便翻了一下,在车夫怀里翻出枚刻有谢府家纹的铁牌。

  谢之明不会让他活过走出京都。

  云十一赶来的时候正看见云奕弯着腰扒开地上一男人的衣襟,倒吸一口凉气。

  云奕听见消息,转头一看,面无心情问,“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云十一不敢说话,走进问,“周孝锡呢?”

  云奕指指车厢,“死了。”

  “啥?”

  “留着没用,弄死了。”

  云十一正要挑帘看的手顿住了,脸色庞大,“许久未见女人照旧这般……”

  云奕的刀鞘戳了戳他的背,“什么?”

  云十一嘴里的话打了个转,“简朴利落下手爽性。”

  云奕回来的时候顾长云正在湖心亭里喂鱼,云奕远远看见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稍微沾了血气就没想着已往,计划从这条石子路回去先换身衣服。

  来福从廊子上跑下来朝她挥手,“云女人!云女人,侯爷叫你已往。”

  云奕惊奇的挑眉,走到亭子外就站住了。

  顾长云有些不满,“离那么远怕侯爷吃了你?”

  云奕无奈,“杀了人见了血,味道欠好闻。”

  顾长云哼了一声,“浪的不轻,都干嘛去了?”

  云奕一一交接,“万宾跑了,周孝锡也要跑,被我给拦着了,江渭孙是半月前入的周府,是外地人,陈门和他没在一起,是一月前去的周府,陈门失踪可能只是巧合,和江渭孙没关系。”

  “周孝锡死了?”

  “南郊,等侯爷收拾烂摊子呢。”

  顾长云凉凉的她一眼,“你倒是真会给侯爷找麻烦,下去罢,别在这碍眼。”

  云奕行云流水的下去了。

  余光中她一身青衣消失在小路尽头,顾长云把手里的鱼食全扔进水里,唤,“十一出来。”

  云十一应声泛起。

  “说说罢,她都去哪了?”

  “云女人去了周府,在南郊拦住了周孝锡的马车,车夫见血封喉,周孝锡脖子上的伤口比力大,该是云女人问话时故意弄的,”云十一顿了顿,心想云奕我信你一回,道,“云女人说的都是真话。”

  顾长云嗯了一声,片刻后,问,“没去其他地方见什么人吗?”

  好比说,见了南衙禁军副都督凌肖什么的。

  云十一疑惑一瞬,不敢有假,“没有。”

  “哦。”顾长云又问,“摊子收拾了吗?”

  云十一想起自己在挖坑埋人遮盖现场还要处置惩罚马车时,云奕躺在树杈上补觉,憋屈的深藏功与名,“云女人已经收拾过了。”

  见鬼,为什么侯爷的心情另有点可惜?!

  “周孝锡的银两她拿了吗?”

  您体贴这个干啥,云十一腹诽,老实交接,“没有,云女人还给周府了。”

  顾长云又“哦”了一声,说,“她把我的钱袋拿走了,现在还没有还回来。”

  这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听这个,云十一缄默沉静了一会,见顾长云似乎还等着他的回话,小心翼翼道,“可能是因为,钱还没有花完?”

  顾长云暗道有原理,面无心情的让他下去了。

  云十一恍模糊惚,决定回去洗个头脸清醒一下。

  阿驿端着一大盆核桃仁去厨房找红姨,想让她做琥珀核桃和核桃酥。

  听到云女人要热水,知道是云奕回来了,巴巴的甩着胳膊跑到云奕院子外面等。

  云奕沐浴完换身衣服出来,见他站在门洞下,招手让他已往,问,“阿驿你怎么站哪?”

  阿驿说,“白管家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让我在别人洗澡时站的远一些。”他指着云奕身上的衣裳问,“云奕,你只有这一身衣服吗?”

  云奕无奈解释,“你家侯爷给我准备了一打一模一样的衣裳,不是一件。”

  阿驿似懂非懂的点颔首,蹲下身揪着她的衣摆翻看。

  这要是换小我私家就是耍流氓了,云奕拍拍他的头,“怎么了?”

  阿驿将后面的衣摆掀开,指着里面一道银色丝线刺绣的云纹给她看,“我们家的绣娘做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这个,还真是少爷给你准备的。”

  云奕没觉察这个,稀奇的很,拎着衣摆摸了摸,云纹是顾家的家纹,她将这云纹穿上身就如同是半个顾家人一样。

  阿驿不知道哪里让云奕兴奋了,愣愣的站在一旁看她盯着那云纹若有所思。

  云奕摸摸他的脑袋,“走,给你弄个好玩的。”

  阿驿用力颔首,看云奕不知从哪弄来一截木头拿小刀削出一个形状。

  不到半个时辰,一只圆滔滔的活龙活现的小兔子泛起在云奕掌心,小兔子后背还刻上了“阿驿”二字。

  阿驿爱不释手,玩了一会儿拿着去找顾长云给他看了。

  顾长云将小兔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把兔子还给他,不经意的问,“没其他的了?”

  “有,”阿驿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给她,“云奕让我给少爷传个纸条。”

  顾长云展开一看,短短两行字。

  “侯爷,出去一趟,记得留饭。”

  顾长云面无心情的将纸条揉成纸团扔到一边。

  没想到云奕一直到晚饭都没回来,顾长云看了眼天色,付托连翘把云奕的碗筷和凳子都撤下去。

  阿驿察觉到少爷不兴奋,捏着小兔子一声不吭的扒饭。

  小野鸟浪的不轻,顾长云细细摩挲玉牌,照旧得找个链子把小野鸟拴起来听话。

  云奕先去了百条巷,果真发现角落里长乐坊的那枚筹码已经不见了,抿了抿唇,往三合楼去。

  她将周孝锡卷走的金银细软还回去时顺手给周遇下了解药,现路过周府,停下见周遇已经醒了,温氏正张罗给他准备补品,周遇缓了缓,问父亲哪去了。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周孝锡不见了。

  云奕嗤笑一声,没再多看,脚步不停往三合楼去了。

  月杏儿迎上来,云奕问她,“万宾呢?”

  “在城外的清河镇。”

  云奕略一沉吟,“此人无用,不用留。”

  月杏儿颔首,“知道了。”

  柳才平从后面出来看见云奕,连忙小跑过来,“小姐来了啊。”

  云奕迎了几步,笑道,“柳叔。”

  柳叔拉着她,担忧道,“小姐,你让我们盯着周府,是不是周府的人欺负你了?要是有人敢欺负我们家小姐非得让他……”柳才平严肃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奕失笑,“没有的事,柳叔,普天之下谁能欺负得了我?”

  一旁的柳正默默点了颔首。

  柳才平还欲拉着她多问几句,从门外一溜儿进来五六个高个男人,找了个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位置坐下,一个两个眼神偷偷往这边飘。

  伙计连忙上去招呼。

  “也没到饭点啊……”因这几小我私家的气质比凡人要更凶神恶煞些,柳才平嘟嘟囔囔的,伸手就要往柜台下摸,“难道是来闹事的?”

  云奕哭笑不得的按住他借着柜台遮掩往后腰塞飞刀的手,“柳叔,别了,咱年轻力壮不是这个力壮法儿,人家就是来用饭的,真闹事了再说。”喊柳正,“柳正,你带柳叔去后面厨房看看,中午我想吃胭脂鹅脯。”

  柳正一脸无奈的将他爹拉到后面,月杏儿摸着下巴靠过来,低声问,“主子,这中间那小我私家咋那么眼熟呢?”

  云奕有模有样的掀开账本对账,“汪习你忘了?”

  月杏儿趴在她身边,“你别说换了衣服我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伙计拿着记菜票据来柜台,云奕接过看了看,六道荤菜四道素菜加两道汤另有六碗三鲜面,她把票据给月杏儿让她去后面厨房报菜名,对伙计说,“给几位客官加两道小菜。”

  伙计颔首应好,准备好小菜去了。

  云奕忽略那边飘过来的目光,隐隐觉得凌肖就快来了。

  没过几刻钟,凌肖拎着几包工具泛起在三合楼门外,进来先是觉得差池劲,往左边一看,那几个遮遮掩掩就要钻桌子底下的人不是汪习广超他们还能是谁?

  凌肖顿了一下,没理他们,径直往柜台走去。

  云奕抬头,脸上是恰到利益的三分惊讶七分欣喜,“凌大人,你怎么来了?”

  凌肖将手中工具放上柜台,“云女人不必客气,叫我凌肖就好。”指了指那边的汪习他们,道,“那边是我的几个兄弟,让云女人见笑了。”

  云奕大方一笑,“哪里的话,还要多谢列位照顾生意,凌肖,这工具是给我的?”

  凌肖点颔首,红了耳尖,“看到街上这云片糕买的好,就想着给女人买了一点。”

  大巨细小四五包,云奕笑了一声,“这是一点?”

  “三合楼伙计多,分着吃而已。”

  云奕意识到凌肖这是有帮她打点人际的意思,一时间心里没个滋味,凌副都督年少有为君子品性,事事想的周全……

  凌肖只当她面皮薄,也怕延长她做事,只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离开,走之前专门到汪习他们那边,一个个嘱咐他们不要多事。

  早就惊掉下巴的众人连连颔首。

  广超见他走远才作声,“这真是咱们头儿?”

  汪习见责不怪,冷静道,“没错,不是假的。”

  他们实在是稀奇,仗着今日无事,用过饭菜后点了香茗果子什么的,坐着听楼里的说书先生讲话本子。

  月杏儿从后面厨房出来,喊她,“主……阿姐,用饭了。”见那边照旧一堆人,悄声问,“他们怎么还没走呢?”

  云奕镇静的将账本收拾进抽屉里,“爱走不走爱留不留,关我们屁事。”

  月杏儿疑问,“阿姐,谁惹你了?”

  云奕把云片糕塞给她,脸上带笑语气却酷寒,“没人惹我,是我自己找不痛快,你把这个给各人分了吧。”

  月杏儿抱着一怀糕点,百思不得其解。

  说书先生讲了一下午,汪习广超他们就坐了一下午,怕他们起疑心,云奕愣是站了一下午的柜台,身上的冷气冰的柳正和月杏儿退避三舍。

  云奕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郁闷,她自知不是什么好人,过河拆桥借刀杀人用的顺心顺手,这次可能牵扯到离北外族,凌肖是凌波海的义子,灼烁磊落前途不行估量,和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倒也不是忏悔拉他下水,就是有些郁闷……

  她想起来自己还想着去漱玉馆一趟,牙酸似的嘶了一下,侯爷……侯爷又该生气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气。

  比之前爱生气多了。

  漱玉馆终是没去成,汪习他们挨到天黑才走,前脚刚走云奕后脚就出了三合楼后门。

  回到明平侯府,云奕在书房和寝处转了一圈都没见着顾长云,想起自己半开玩笑留下的那张字条,脚步一转去了饭厅。

  饭厅里只有顾长云,一小我私家拿着本书坐着,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馄饨面和银耳红枣汤。

  顾长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抬抬下巴,“哝,侯爷给你留的饭。”

  云奕几步走到桌前坐下,拉长声音喊,“侯爷真好。”

  顾长云看着她吃馄饨,看了一会儿,缓声开口,“本侯记得,你在京都是有个妹妹吧,如今她人呢?你就这么将她一人抛在外面?”

  云奕虽然知道他在说月杏儿,陆沉周全,查人不行能只查一个。

  云奕咽下口中馄饨,“多谢侯爷挂心,表妹略知算数,在京都中一个酒楼找了个算账的差事,能照应自己。”

  顾长云不紧不慢的舀了舀汤,“人家又不像你,一个女人在京都中照旧有些难了,不如你把她接来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云奕这就有数了,看来侯爷照旧怕她不听话,想用月杏儿在她脖子上栓个套儿。

  顾长云静静看她,手指在桌下悄悄摩挲着剩下的两块玉牌。

  这人哪来那么多不放心,她有那么让人不放心吗?云奕这般想着,捧着碗喝了口甜汤,说,“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明个儿我就把她带来,在此替她谢过侯爷了。”

  顾长云看她乖顺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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