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绷着的脸徐徐松开,换上讥笑。他原本是准备好了一肚子话要申饬景家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什么叫做界限感的,但现在,那些话倒是不必说了。
为人正直?古貌古心?呵,因为他这张脸,不知几多女孩以种种各样的理由接近他,但能像景家女人这么瞎的还从来没有过。
他指指外面,对黄大显说,“有时间告诉她,没有时机!用尽她那欠好使的脑袋里所有褒义词来夸我,也没有时机让我多看她一眼!”
还送什么榴莲披萨!呵!
“另有!”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做人没有下限?除了脸悦目哪哪都是缺点?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赞扬?”
“不是,哥……”黄大显哭丧着脸,他这里外不是人的,是为哪般啊?
“正好,这不搬了新家还没来得及找保姆吗?有你这做人特有下限,除了脸欠悦目哪哪都是优点的大好青年在,我看这半年都不用请了。”
黄大显:……
不是,你让我做家事就做吧,凭什么说我脸欠悦目?我脸悦目着呢!
“你们又在闹什么?小书女人呢?”奶奶端着盘子出来了,几分生气的语气。
贺君与跟变脸怪似的,立马目色温和,打开门,“没事,奶奶,大黄不是怕鹅吗?才关的门。”
黄大显听见外面鹅叫,嗖地就躲进屋了。
贺奶奶把盘子给景书,里面装了黄大显最爱的车厘子和提子,笑道,“刚搬来,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只有点水果,欠美意思啊。”
“奶奶,您可太客气了,谢谢!”景书接过盘子,甜甜地笑,又跟贺君与挥手,“贺律师,我走了,下回再来跟奶奶说话。”
贺君与内心os:你可永远别来了吧!
但迫于奶奶就在一旁的压力,只能保持着僵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好。”
“接待你们搬进祥瑞胡同!景武,给贺律师和奶奶演出个接待。”景书踢踢一旁的明白鹅。
明白鹅昂昂昂叫着拍着翅膀转了个圈。
景书噗嗤一笑,“贺律师,景武喜欢你呢!哼,果真动物的感受是最灵敏的!它不喜欢黄大仙是有原理的!”
偷看的黄大显:……
这年头果真没天理了啊!真的颜值即正义么?连只鹅都有相貌歧视吗?他恨这个看脸的时代!
景书捧着一大盘红红绿绿的水果回家,景武跟在她后面,如同一只战胜的将军。
进门,她刚要把一颗樱桃扔嘴里,就觉得家里这空气差池劲。
奶奶和哥哥看她的眼神,怎么就跟看叛徒似的?
“奶奶,景小武!吃水果。”她嘿嘿赔着笑,把水果送上去。
自从家里这只明白鹅叫景武以后,她哥就被命名景小武了,她哥曾为“谁大谁小”的问题斗争了一个月,最后以全家投票的方式解决,明白鹅压倒性胜过她哥。
她奶奶看着她:“去劈面了?”
她哥看着她:“叛变了?”
“不是,我没……我真没给他们送披萨。”
她奶奶和她哥的眼神:我不信。
“好吧好吧。”她坐下来,“这院子里别家都送了,就不给人家送也欠好吧?影响咱院子里的安宁团结啊……”
她奶奶:我原来就不想跟他们团结!
景书:“奶奶,贺律师真的是好人!贺奶奶也好!”
她哥:你确定不是被他的脸骗了?
景书:“景小武你不要这么肤浅?”
她哥:???到底谁肤浅?最讨厌小白脸了!
景书:……你这是刻板印象!
她哥:你才刻板印象!在你眼里长得悦目的人品都好!
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