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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当户

第二章 结婚—— 几家欢喜几家愁

南山当户 树上的黄小桔 2361 2021-02-10 08:31:54

  彩霞这天正好带着儿子回娘家,刚下火车就看见旁边的酒店里迎来送往热闹特殊,烟花爆竹的红色碎片铺满一地,便驻足张望。耳边传来旁人的议论声“邰城两豪富豪联姻,人家这喜事办得就是阔气”!

  “姨,谁家跟谁家联姻?”

  “娃哩!你得是咱这人不?”

  “是啊?”

  “福塬面粉厂老板的千金跟秦渭公司老板的文定宴!”

  “秦渭公司?哪个老板?”

  “哪个老板?就是那个最年轻的大老板!叫胡啥?咱胡家村的娃!”

  “奥!”

  “这会哩,都是有钱人跟有钱人攀亲,没钱人跟没钱人结义!”旁边几个大妈酸涩地唠叨着。

  彩霞赶忙抱起儿子就往里走,放眼望去正悦目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旁边是身着绣满白色水仙花的淡紫色真丝旗袍的高挑女人,似曾相识,疑惑了半天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彩霞抱起儿子既羞愧又痛恨地转身离去,回到娘家时泪水早已湿了整条手绢。

  她妈问她眼睛怎么肿了,是不是让乔粮田欺负了。

  “他哪敢欺负我呀?”

  “那是谁?”

  “就是你!我的老妈!我都快叫你害死咧?”说着彩霞又涌出了眼泪。

  “这瓜女子?刚一进门就哭!你妈为了你家三个心都快操碎了!还不满足?”

  “你不费心都好咧!”

  “说的啥话?我不费心指望谁替你费心?”

  “你知道人家大明今天文定不?”

  “我管他大明、碎亮干啥呢?”

  “就是那个胡家的大明!”

  “才文定!都这么多年了,看来除了你也寻不着啥好的!”

  “你知道人家的排场有多大?”

  “排场大能干啥?有人家大学生稳定、舒服?”

  “妈,你能不能把你的看法带在大宽路上?”

  “啥路不路的?妈就知道世世代代吃皇粮的人就是过得好!”

  “你今在人家那看一下就知道啥叫新时代、新社会、新的活法!”

  “你说说哪个新活法?”

  “人家把咱邰城最好的酒店全包了,奏喔都坐不下,车都停了满世界……”说着彩霞又流出眼泪来,湿了两条手帕,眼睛都肿了,就拿一条浸过凉水的毛巾边擦边冰着。

  “奥,没想到这娃还把事弄成咧!”

  “妈,你净干些抢了芝麻撂了西瓜的事!”

  “你这会也有事情咧,乔粮田也不比咱周围的谁差?你两人的日子也不差呀?”

  “你知道胡大明这会是啥情况不?”

  “不就是刚脱贫就张狂地飞到天上畏惧人都不知道的蒜皮皮么?”

  “人家第一年就把账还完咧,前两年还在城边上买的地盖的办公大楼!公司里小车大车都停满咧!”

  “就是你守到最后也纷歧定跟你结婚!那种人都心野地跟啥一样!有了金的还想玉的!”

  “妈,你真是愚顽不化!谁都把你没措施!”彩霞气地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

  酒席散去,大明早就喝得昏迷不醒。连呕带吐糊了一身,二亮把他连掺带抗弄回家里帮他换好衣服他都没有知觉,只是呼呼大睡!今天是他今生的大喜之日,他喝下了一生的酒也吞没了已往的爱恨情仇,今后他将和茜茜携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半夜里大明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早就躺在胡家村自己家里的房间里,便起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条记本。首页写着:祝最智慧的人前程似锦、学业有成!落款是:吴彩霞。翻看着一页页日记,那些纪录学习、生活、理想的点滴一幕幕在眼前流淌,他流出了苦涩的眼泪。青春的梦想早已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除了责任照旧责任,翻看到中间时两张在小亭子布景前的黑白合影让他又想起青春的欢笑,那个骑着自行车在土路上和灰尘一起飞扬的夏日午后,照旧小军文定的前一天,四个年青人一起去看影戏、买衣服、照相……所有的过往像尘封了几个世纪酒一般慢慢地冲开盖子飘散在眼前。他想用洋火点燃这所有的所有,洋火划亮的一瞬他又犹豫了,直得手指灼烧得疼痛他才把洋火熄灭扔进垃圾桶里。他仍旧将和彩霞的二人合照以及和彩霞、麦芽、小军的四人合照放回日记本里,将日记本塞入衣柜最底层的衣服下面,才上炕睡觉。翻来覆去他照旧睡不着,他又下炕打开红色木箱盖从里面拿出那双玄色条绒棉鞋,穿在脚上走了两圈,热得出了汗才脱下,拍了拍灰尘,放在床上。又揭开枕巾把那个绣着美猴王醉卧蟠桃树的枕套褪下来、折好、放入一个灰布袋子里,又把条记本从衣柜下面拿出来和棉鞋一起都装入布袋里,扎好口、放回木箱、锁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地沉甜睡去。

  他不知道小军收藏的那张四人合照早就被茜茜和楠楠偷偷传看过n多次了。他的恋爱史茜茜早就了解得不想再了解了。

  文定后的第二年春天,大明和茜茜举行了盛大的结婚庆典。茜茜的婚纱和大明的西装都是他们专程飞到珠海定制的。那年冬天,雪花飞翔的时节他们来到温暖的南方海滨都市,此时的珠海就像北方的秋天一般令人神清气爽。在如画的风物里,他们和小军、麦芽另有小侄子在这个都市和周边都市——深圳、中山、广州、虎门游荡了半个多月,渴了就买几个鲜椰子吸吮里面的椰汁,饿了就吃海鲜,累了就住酒店。在海边拍完婚纱照,大包小包地采购了吃的、用的、穿的、戴的他们才恋恋不舍地飞回来。这次旅游大明彻底放松了紧绷了五年之久的弦。坐在沙滩上,望着零丁洋里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打来又退去,他把头伏在茜茜温暖的膝盖上一股股暖流涌遍全身,此时他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这才是自己想要停靠的港湾!

  过了许久他才把头抬起来望着隔海的香港和不远处的奥门说:“茜茜,咱啥时能去下香港跟澳门就更好咧!”

  “97年香港就回归了,99年澳门也就回归了,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像来珠海一样方便?”

  “应该是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带着娃去!”

  茜茜抿嘴笑道:“想得挺多!”

  “不是想得多,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说着就在茜茜的耳朵上吻了一下,茜茜感应满身燥热。

  翠茹婶婶的台甫在经历过两次攻坚战役后就威名远镇,两个女婿都是有本事的人,家里日子真是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但是铁蛋的亲事却因此延长下来。通常听到是翠茹婶的儿子,人家都畏惧地说:“就是那个企图多端的女诸葛呀!那可不敢叫她娃当女婿,啥时打骂了,把女子卖了还替她屋里数钱呢!”

  铁蛋无法,只得随着打工潮去南方,没过一年就领回一个南方女子回来。尽管翠茹婶子颇有怨言,但是也只能默认这个小个子的外地媳妇。只是村里人都对这个外来的小媳妇充满了同情,时不时会叫上她谝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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