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初?”叶俊抖着声音,问道。
叶文初扶他起来,问道:“您摔到哪没有?”
叶俊:“……”
“爹?”
叶俊失了魂,呆呆地盯着叶文初。
“闺女,你计划饰演茉莉奶奶?”他问道。
“爹知道你智慧英武天下无双,可医生是救死扶伤,这个有点难度啊。”叶俊道。
叶文初解释道:“我知道,但我没有扮。”
叶俊:“你、你什么意思,爹没懂。”
“三老爷,您还记得奴婢和您说的,小姐有许多本事吗?”八角顺手关门,小声对叶俊道。
叶俊失魂落魄所在了颔首:“已、已经见识了几件了,另有?”
“现在奴婢再揭晓一件。”
“小姐就是迟清苼的第二个徒弟。茉莉奶奶这个名字,就是小姐给自己取的艺名。”
八角笑着道。
叶俊用眼神询问叶文初。
叶文初颔首。
“我的孔夫子!”喜气过于猛烈,叶俊直挺挺晕了。
……
昨日衙门太忙,无人关注肖长军,今日胡莽来客栈带他归案。
“我等四小姐,她说要给我找云顶山的神医。”肖长军不愿走,赖在客栈里,等叶文初来。
叶文初说了,不让他死于破伤风。
“知道,今天茉莉奶奶会到从化,给刘老夫人治腿疾,预计会顺道给你看病。”胡莽道,“你去衙门,叶四小姐会部署的。”
肖长军还没接话,一边退房的一位清秀的年轻人惊奇地喊道:“茉莉奶奶下山了?”
“怎么?你认识茉莉奶奶?”肖长军关注此事,因为这和他生死相关。
世人对茉莉奶奶的了解,只有这个名字和听说中她的年纪而已。
年轻人点了颔首:“去年,我因为急症有幸上山了,见到了茉莉奶奶。”
“她给你治病的吗?”
年轻人点了颔首:“是她给我治好的。不外……”
“不外什么?”肖长军问道,“是医术欠好吗?”
年轻人摆着手,欲言又止。
其他人越发好奇,催着他说。
“茉莉奶奶喜欢年轻的美男子,”年轻的男子很娇羞,“她、她其时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客栈生意不错,客人许多,他这么一说,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奇闻。
“她检查病情呢,你想多了吧?”有人反驳。
年轻人摇着头:“检查和检查……纷歧样。”
“其时,还抬了个大叔上去就住我隔邻,闻玉让她去看那个大叔,我亲耳听到茉莉奶奶说,她不去看糟老头子,她喜欢年轻俊美的。”
“你们离得远不知道吧,清溪村里另有传言,说想插闻玉的队,绝对不行,可若是生的漂亮的男子上山求茉莉奶奶,就十拿九稳。”
“不外,”年轻人骄傲的高声强调,“一定要漂亮俊美才可以!”
“你们不要乱说,她是名师高徒又德高望重,传出去影响她声誉,这就欠好了。”
年轻人说着,红着脸走了。
一客栈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谁眼里冒着光,问胡莽:“茉莉奶奶什么时候来?”
“我哪知道,想看奶奶去蹲将军府。”
胡莽拖着肖长军走了。
……
叶俊醒过来,发现自己胸口和胳膊上有银针。
“爹,您晕了后我给您诊脉了,您脾虚另有胃炎,往后您三餐要定时吃。”叶文月朔面说话,“一面取针,明日开始,您早上和我一起做操,您的体质太差了。”
叶俊:“……”
叶文初换了一件杏色褂子,身姿笔直但满面皱纹,除了鼻子眼睛,其他都变了。
“初初,”叶俊坐起来,抓着叶文初的胳膊,“你真是茉莉奶奶?”
叶文初道:“当年我上山后,就拜师了。”
叶俊狂喜,蹭一下跳下床,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两遭,又停下来盯着闺女脸看,继而又走上两遭。
他喜形于色,一改内敛羞涩,恨不能昭告天下他闺女是神医。
“不行。让人知道我闺女就是茉莉神医,那岂不是天下人都来抢?”
叶俊停下来,对叶文初道:“你别怕,好好装着茉莉奶奶,爹从今天开始就做你的常随。”
叶文初:“……”
“您在家,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在睡觉。”叶文初道,“我先去看肖长军,再去将军府给刘老夫人看病。”
明天她就去顺安康,准备开业。
叶俊给闺女整理头发,提醒她:“老人家养的再好,总归是骨头硬的,你别太灵活。”
叶文初笑着道:“知道了。”
叶俊目送闺女离开巷子,因为过于激动,他在家呆不住:“我去厨房看看,晚上给我闺女加餐。”
“我闺女太辛苦了,智慧人就是比寻凡人累多了。”叶俊念叨着。
居然有种锦衣夜行的感受。
他脚下生风,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叶俊穿庭过院,在二门口遇到了叶涛伉俪,叶涛一看只有叶俊一人,冷笑着拦在他面前。
“三弟,四丫头当年就不应养在外面,如今这副野丫头的做派,以我看,照旧应该送回去。”
“就是,乡下野丫头。”郭氏冷嗤道。
叶俊原本想避一避,但说他女儿不行。
“就你们的颂利和月画那品德,你们美意思说我初初野丫头?”叶俊噗嗤笑了,一脸的不屑。
“我初初抵得过你们十个一百个。”
叶俊说完转身便走。
郭氏和叶涛对视,叶俊的反映的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老三,疯了吧,居然敢回嘴!”叶涛怒道。
叶文初由八角扶着去了衙门。
叫开门,八角报了名号:“这位是云顶山茉莉奶奶,劳驾你回禀鲁大人。”
“茉莉奶奶?”守门的依旧是青桐,听了名号为之一震,盯着上下审察,茉莉奶奶穿着素面杏色的右衽褂子,梳着圆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姿也很挺拔,没见过这么神气清秀的奶奶。
“怎么了?”叶文初扫过青桐一眼,不等青桐说话,她便朝小径看去,一位熟人正踱着步子朝这边走来。
茉莉奶奶没有看自己,青桐有些失望,是因为自己不够俊美吗?
青桐转头一看,忙行礼道:“沈先生,您要出门啊。”
茉莉奶奶果真喜欢更俊美的男子,传言不假。
“这位老人家是……?”沈翼审察着对方,发现是一位很特此外老太太。
他想到了云顶山的茉莉奶奶。
“这是茉莉奶奶,小人正要去回大人和您。”青桐道。
沈翼露出原来如此的心情。
“我陪茉莉医生去吧。”沈翼对青桐道。
“请。”沈翼扫过茉莉奶奶的脚,她走路法式很矫健,不像是花甲老人。
但这张脸,又确实是。
“您自己来的?为何四小姐没有一起?”沈翼的语气很柔和,儒雅无害的书生做派。
“她有事。”叶文初暗松了口气,她很怕沈翼找到她乔装的破绽。
叶文初顿了顿,问沈翼:“小伙子,你在衙门当差?”
八角差点没笑作声,她家小姐装老太太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