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烈日当空。
沈晏熬了通宵,这会儿头疼的厉害,他耷拉着眼皮,快速的解决了三明治,又扭开瓶盖对着喝了几口。喉结上下转动,有些欲。
“来网吧赶作业,牛逼!”老板绝不惜啬冲他立起大拇指。
少年神色倦倦,皮肤冷白,轮廓明白,睫毛长而微卷。他掏了钱没说话,显然这会儿不想搭理人。
沈晏眼皮重的很,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气,算了一下时间,开锁师傅应该快到了:“走了。”
说着,真的朝过道而去。
“欸,你作业没拿!”
“不要了。”
——
沈晏没选择住校,独自住在老屋子里,昨天出门忘记带钥匙,要否则也不会随意找了家网吧拼集一夜。
老屋子离的近,他想了想,计划走回去。
一出空调室,热潮争先恐后的涌过来,顶着鸭舌帽的沈晏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愈发的烦,抿着唇,懒散的往前走。
随后,毫无征兆的步子一顿。
浅棕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看着迎面埋着头指尖在手机上快速点着的小个子哐当一声撞上了路灯杆子。
黎书吃痛,白嫩的额间霎时升起了红印。她轻轻吸了口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空气里却传来一声轻嘲。
她警惕的闻声望去,与沈晏对视一秒后,又面无心情慢吞吞的收回视线。
沈晏耸拉着眼皮,目光在黎书那身丑的不行的校服上打转一圈。又卷懒的打了个哈气,提不起精神朝马路劈面的小区走去。
这么一个小插曲,黎书没放在心上。看了眼时间,已经迟到了。
她蔫蔫的,绕着小巷七拐八拐刚走近柜台,正要作声,就见老板抬手咻的一下将作业扔到垃圾桶。
黎书小幅度拧了拧眉,却没说什么,走已往,将落在网吧一夜的作业捡了起来。直接塞到书包里。
“你——”
她慢吞吞:“捡破烂。”
又慢吞吞的走出网吧,明明还早,可光线异常耀眼。她闭了闭眼,这才踩着小步子走出巷子。
横竖都迟到了,黎书也不急。
昨天晚上黎茂国和舒筱吵了一晚上,最终以砸碎几个花瓶,黎茂国火气冲冲砸门而出结束。
舒筱哭了一晚上,黎书听得心烦,又觉得可笑,但到底辗转反侧。
她踢着地上碎石子,明明刚回来才住了没几晚,就已经想外婆了。
这里叫车比力方便,黎书坐上计程车,系上宁静带。这才报出目的地。
“傅南中学。”
等她赶到时,高三班级全被留在操场,教务主任拿着话筒吐沫横飞。
黎书直接拐了个弯,抄小道避开操场,回了教室。
教室黑板上是龙飞凤舞的‘接待返校’四个大字,黎书凭据新排座位表入座,放下书包。
一静下来,耳边似乎还能想到舒筱在客厅和黎茂国大吵特吵的场景。
“黎茂国,大学生你也不放过?”
黎书轻轻叹了口气,在见惯这种局面后,她竟然也习惯了。
黎茂国和舒筱是商业联姻,一向各玩各的。黎书只是不明白。
舒筱不也是和外面的人玩的火热。
所以,她有什么好哭的?
都是一路人,盘算什么。最后闹的两方都难看?欠好收场。
黎书昨晚没睡足,现在一松懈下来,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嘈杂的走路,说话声。
黎书知玄门导主任终于舍得放人了。
“那张嘴可真能讲,他是机关枪吗?浪费我温习期初考时间。”
这话听着很装逼。
大框眼镜,梳着学生头的女同学诉苦,刚要回座位,待看见趴在桌上的人,她和边上的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快步走已往。热情却又客套的打着招呼:“黎书,你怎么迟到了?”
黎书这才睁眼,她不爱记人脸,也说不上是脸盲,只是单纯的对人和事进行了隔离,谁也都进不来,她也不想出去。
与对方对视,静默了许久,这才慢半拍想起,这是这是这学期的同桌秋宁。
她一向独来独往,到底不习惯与人亲密,慢吞吞的说着:“出了点意外。”
黎书的长相一贯带有欺骗性,桃花眼,眸子却洁净的如一湖清水,带着冷清和疏离却又含了一层雾气,看不清她眼里的灼烁。偏生婴儿肥的脸蛋软萌无害,嗓音软糯,让人下意识忽略前面一点。
秋宁一愣,笑容明显比适才的真诚。
她丝绝不见外的坐下,看着黎书。
“班委早就把暑假作业送去了办公室,你还没交吧。”
黎书垂下眼。
不出意外的话,她和秋宁这学期同桌的身份得连续一个学期。
“没有。”
秋宁推推脸上的大框眼镜,一看就是学霸的标志。黎书是上学期转来的,平静缄默沉静的不行。不少人议论她性格离奇难处。
原本她打招呼前也打鼓,没想问一句答一句,灵巧的想让人伸手捏一把。
她忍住激动。提议。
“那我陪你一块去交吧。”
黎书缄默沉静良久:“不用。”
秋宁也没多想:“那你现在去吧,老班正检查呢,被他逮着那就麻烦了。”
“我没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