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一场群殴,酿成聚餐
厂区东边过了桥是小吃街。
小吃街冬季最火的生意是种种碳锅。碳锅生意在这里一家挨着一家门庭若市。
一处碳锅店门口搭了帐篷,帐篷旁边停了三辆前四后八轮的货车,同时旁边另有一辆两轮电动车。
帐篷内我跟四叔面劈面坐着,我的左右两边是汪氏三兄弟,四叔的劈面是昨天被我揍的那家伙。
现在叫人家“那家伙”已经不礼貌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纪雷。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四叔,之前听汪雷说对方是拉煤泥的,没想到居然是在我以前呆过的娄岭拉煤泥的。
四叔原名我依然不知道,我也没问,究竟只是称谓而已嘛!四叔我在娄岭那会经常在小黑屋见他跟其它煤泥市井赌钱,我没少吃他给我打的“喜面”,不算熟但至少不是陌生人。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打架就没意思了,我们这就是这样,打着打着往往有熟人就大事化小了。
四叔请客我们几人都来了,两张桌子,我跟汪氏三兄弟另有四叔跟纪雷坐在一起,旁边另有一桌是他带过来的人,适才各人相互敬了几杯,虽是啤酒不外我一杯也不想喝,只想吃点热乎的工具暖暖胃。
适才汪氏三兄弟被四叔带过来的人揍了一顿,不外打的不重,人家就是想教训人并没有下死手,我也没下死手,打架一开始谁都不会往死里打,没到那一步。
旁边一桌一位中年男人额头挂了彩,那是被我膝盖撞的,他看着我,我端起酒杯:“叔,歉仄”
那人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我劈面的四叔也端起了酒杯:“苏俊,我以为你们那批人都去下矿了呢!你怎么在这厂子里打起工了?”
我叹口气:“别提了,我们不是贩卖了许多国有资产嘛!局里说不处置惩罚我们让我们老老实实去下矿,我们还能怎么说,谁知下矿那叫一个苦啊,我同事周琦你还记得吧!我跟他被分配到了祺南,本以为井下就是情况欠好,谁知道另有山,300多斤的U型钢,我们俩一人一头扛着往山上爬,一爬就是一整夜”
说着我拿起酒瓶倒都没倒直接一口气给闷了。
我继续说:“妈的,综掘机事情的时候5米开外伸手不见五指,全是灰尘,原来空气就稀薄基础喘不外气,在祺南的那段时间是我的噩梦,我连追念起来都觉得恐怖,太苦了”
四叔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然后对坐在我身边的汪氏三兄弟说:“打工挺好,井下那活没法干,累不累先不说,要害是三天两头失事故,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慎的慌”
一提事故我来劲了:“我在井下亲眼看到过事故,妈的腿上全是血,一条腿都没了,也许我吃不了那个苦吧!我宁愿打工,没日没夜的干都行,但我就是不下矿”
旁边一桌人有个叔叔举了举酒杯:“苏俊,就你累谁不累,我们拉煤泥比你还累,赶忙喝了这杯”
我也举起了酒杯,又是一口闷,然后怼了回去:“我跟你们说了也白说,你们不下井不知道井下的苦”
汪氏三兄弟明显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只是拿着碗筷在锅里翻来覆去找肉吃,基础不搭话。
我说:“你们给我留点啊!”
汪雷说:“你们说你们的,我们听着呢!”
四叔边吸烟边笑:“别看你们老大现在在厂子里打工,人家以前本事可大着呢!一天好几万呢!”
汪氏三兄弟抬起头看着我:“说说”
“吃你们的饭吧!说屁啊!”
正说着,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闫凤琴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
我拿着手机走出帐篷,还没接听我就看到闫凤琴站在马路劈面正握着手机看着我。
我把电话挂断,朝她挥了挥手:“这!”
闫凤琴从马路劈面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我在家等了一会你没回来,我就坐出租车回厂子去找你了,门卫保安说你跟几辆大货车刚走没多久,恰好这边停了几辆,而且我看到你的电动车也在这”
我轻轻的挽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小脸冻的有些发白。
我摸了摸她的脸:“那你早点给我打电话啊!”
她嘟着嘴:“我觉得你在事情嘛!堆栈黑乎乎的,你的手机突然一响我怕会吓到你”
“???”
我说:“饿不饿!”
闫凤琴朝旁边的帐篷里看了看,然后问:“你跟谁在一起用饭呢!”
“都是男的!”
“我不信,你是不是又泡妞了”
“那我带你进去”
我跟闫凤琴一起回了帐篷,里面的男人同时把目光落在了闫凤琴的身上,不仅有我们这两桌,另有其它用饭的客人。
闫凤琴看着我:“这群人干嘛的,你怎么会跟这群人在一起,他们谁啊!”
坐在四叔身边的纪雷看到闫凤琴眼睛都直了,筷子差点掉在了滚烫的锅里。
这时闫凤琴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纪雷。
“怎么是你?”
纪雷朝凤琴贼眉鼠眼的笑了起来。
汪林抬手朝着纪雷的头就是一巴掌:“叫大嫂”
纪雷呵呵笑:“我不叫!谁的女人以后还纷歧定呢!各人都有时机”
一群人哄堂大笑。
闫凤琴也笑了,我顺势说:“坐下来吃点工具吧,边吃边说”
汪林让了位置给闫凤琴,他则是去了劈面坐在了纪雷的旁边,我拉着闫凤琴就这样坐了下去。
闫凤琴看着大伙问:“你们都是苏俊的朋友?”
纪雷自得道:“这都是我叫过来揍你男朋友的”
四叔给闫凤琴拿了一瓶啤酒:“几个孩子闹着玩没轻没重的,事情都已往了,来丫头喝瓶啤酒”
闫凤琴接过酒瓶倒了一杯,然后把酒瓶又推给了我,说:“这天太凉了我喝一杯就行了,你们几个喝吧!”
我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小琴,四叔很客气招呼老板拿菜单过来让小琴在点几个菜,小琴也不作假点了香菇青菜另有一盘干煸大虾。
我们两桌,加上四周其它客人,整个帐篷内瞬间变的乌烟瘴气了,一群大男人吞云吐雾那种感受还真像腾云驾雾。
各人边吃边聊,我问:“四叔,我们那批人走了以后娄岭那边怎么样了?”
四叔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说:“新来的那批人一个个跟傻逼一样,不开窍”
“没油水了吗?”
“有是有,不外那群人不敢玩,没你们那批人胆子大”
我笑道:“我们跟他们纷歧样,以前监控中心在我们自己的单元办公楼里,我们走了以后所有的监控都远程转接到了总局”
四叔叼着香烟抽了一口:“那倒是,不外这玩意照旧看具体怎么操作,监控是死的又不是活的,想搞钱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