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六年,宇文部十万雄师犯镜,定北王贺润笙奉旨出征。
鏖战半年,击溃敌军,定北王凯旋回城的路上,帝驾崩。
“王爷,先帝驾崩时托孤于皇叔,新帝年幼,皇叔摄政,您带雄师回城,陈兵城外威势逼人,必能告竣心愿。”骆虎强忍着兴奋说道。
自家王爷心仪傅六娘子,先帝却赐婚顾家女郎于王爷。
那顾家女郎空有第一美人的称谓偏偏内里是个草包,如此俗物怎么配得上他家英明神武的王爷。
先帝一死,新帝年幼,王爷驱逐宇文部立下大功,不外是退个婚,难道皇叔还能为难大元勋不成?
定北王骑在红色大马上,凝视着惠康城的偏向,俊逸中透着狠厉的容颜隐隐露出一个笑容。
骆虎一见,就知道自己所言一定是王爷所想,眼珠一转,又说了一句,“王爷,不如您书信一封与皇叔,提前与皇叔诉说原委,想来皇叔一定能体谅。”
亲事是先皇所赐,若是退婚,小天子就得颔首。
可小天子一个小娃娃能明白什么,还不是皇叔要颔首。
若是提前能得了皇叔的首肯,此事就成了。
定北王眉峰微微一挑,看着骆虎,不知想起什么转瞬冷笑一声,“那你就跑一趟吧。”
骆虎大喜,成了。
如此,傅六娘子那边也能交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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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征雄师声势赫赫回了惠康,黎民夹道接待,酒寮二楼几名身穿锦衣的女郎临窗而立,满脸兴奋叽叽喳喳,不时还将手里的香帕荷包等物朝着定北王掷出去。
其中一个穿绿衫的女子双眼微眯,看着马上的人手中的荷包准确无比的落在了贺润笙的身上。
贺润笙接住荷包,转头回望,隔着茫茫人海与绿衫女子深情对视,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六娘子,定北王接住了你的荷包,他在看你!”
“六娘子真是好运气,可惜我的荷包落空了。”
“哎,定北王是不是对着六娘子笑了?”
酒寮劈面的茶坊二楼,顾清仪看完这一出好戏啧啧两声,不愧是“真心”相爱的一对狗男女,就这样都能接住荷包对视乐成。
想她穿越前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小说,也没眼前这个精彩啊。
难道这就是“爱”的定律?
顾逸疏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就要起身冲下去一拳将贺润笙那人模狗样的伪君子打下马。
“年老。”顾清仪伸出芊芊素手按住哥哥的袖子,清亮如月光的眸子凝视着对方,“你知道这亲事不是我想要的。”
“那他也不能这样羞辱与你。”顾逸疏忌惮着此地不是家中,因此压低了声音怒道。
“若无他们私相授受,郎情妾意,我岂能顺利解脱这门亲事?”顾清仪冷笑一声,“家中部曲已探得消息,贺润笙修书一封给皇叔,想来就是为了退婚一事。”
“就算如此,也不能自制了这厮,借着顾家的基本他才气在军中走的如此顺利,如今想要另攀高枝,也得问问我顾家的意思。”顾逸疏压下怒火,看着妹妹沉声说道。
“这是自然。”顾清仪轻轻颔首,“只是皇叔性情离奇,难以臆测,这次退婚且看皇叔如那边置再做应对不迟。”
贺润笙亲手给她带上的绿帽子,顾清仪就能让他亲手给自己摘下来。
穿越这种神奇的事情都能砸到她头上,另有什么不行以!
傅家可不是顾家,他们家的女郎一向是称斤论两谈婚论嫁,定北王就算是立下了战功,在傅家眼中也不外是一个身世庶族的莽汉,不值一提。
要娶傅六,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