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只能看到颜色的仓鼠

　　白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发声的工具。

　　她气鼓鼓地吃了一个小零食，趴在棉窝里睡了。

　　仓鼠本是昼伏夜出的小生灵，但白羽不是，这就导致了她白昼晚上都很困，几百年没睡觉了似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白羽醒了。

　　天还黑着，窗户没关好，也许是特意留的缝，来通风。

　　但是从那条缝里，传来一阵又一阵食物糜烂的酸臭味，像用搅屎棍搅动放置了几百年的腌菜，尘封在坛底的臭味都被带到空气中，让人从骨子里发生战栗。

　　隐隐约约，另有野兽磨牙音，骨骼错位的喀嚓声，汽车的急刹车声——

　　白羽依旧缩在棉窝里，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点脑袋，视察着外边的情况。

　　可惜她被困在这个仓鼠笼子里，没措施往外走。

　　腾地一下。

　　灯光大亮。

　　铲屎官急急遽地走进来，身后随着自动前行的行李箱。

　　少女一把将白羽从笼子里薅了出来，放到外带笼里，嘴里念念有词，“小白，外面有点奇怪，我们先去找姥姥。”

　　白羽不明就里，只觉得整个笼子在飞快地发抖——铲屎官应该在奔跑。

　　出什么事儿了？

　　客厅里，电视还开着。

　　【A城泛起不明原因疾病，熏染者极具攻击性，宽大市民请勿外出。】

　　【A城中心医院熏染科主任被患者袭击，正在抢救当中——】

　　【A城中小学暂停授课，请宽大师生做好防范措施，近期切勿外出。】

　　实时新闻一条接着一条，将原本播放电视剧的屏幕占满，新闻播报员的眼窝青黑，像是被人揍了几拳的样子。

　　突然，播报员捂着脑袋，晕倒了！

　　白羽透过外带笼的透气孔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但她发现，她能看见颜色了，主持人玄色的西装、灰色的话筒，电视剧女主的死亡芭比粉口红色号……

　　很是清楚。

　　现在的世界，和她照旧人的时候看见的，简直一模一样！

　　“吱！”

　　【太好了，我白羽又是一条好汉！】

　　“嘘，小白别作声，外边那些工具听觉和嗅觉都很好，一会儿我要用泡了一整晚腌菜汤的布把你包起来，别作声，忍一忍啊。”

　　少女柔声说道，手上的行动却一点都不温柔——拎着一块抹布就把外带笼裹了个严实！

　　只留了一点点可供通风的地儿。

　　那块布没有拧干，还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汤汁”。

　　白羽拼命捂着鼻子，完全喘不外气来。

　　滴答。

　　一滴腌菜的汤水滴在她的身上。

　　整个鼠身哆嗦一下，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透出深深的绝望。

　　呸呸呸！

　　呕……

　　最终，白羽抽搐了几下，忍着没吐——不知道要在这个笼子里待多久，吐了就更麻烦了。

　　她抬手摸了摸颊囊里满满当当的存粮，稍微放心了点。

　　这孩子可真是个好人，逃命也不忘带上自己宠物。

　　对了……

　　那只狸花猫呢？

　　白羽扒着漏洞看了一会儿，但视野受限，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已经在一辆车上，车开得很不平稳，上下颠簸，似乎一直在碾着什么工具。

　　“爸，前边有一堆人跑过来了！”少女一把将仓鼠笼抱在怀里。

　　白羽在里边摔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