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逃离海岸线6-鱼头怪
但很快，云团迎来了直播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
原本计划收拾得齐整些，但她走进海岛免税店的时候，随手翻看了一件裙子的标签。
标价7999.
好家伙，比她一个月的住宿费还多。
在没法确定要用多久完成任务前，这资金要省着点花。
云团默默地放下了标签，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冒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暴富以前，她注定和这些轻奢的工具或者奢侈品无缘。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试试……”
景温顺手也掀开了标签，然后神色平静地翻了回去。
“我突然觉得这个颜色不是很衬你的肤色，而且你……这个平板，要是不收腰就是个桶了，走，换家店。”
云团突然平衡了许多——在直播乐园，他们的起始资金都是一样的，岂论是乞丐照旧富甲一方的商贾，只要答对两道题，就有五万资金。
她突然有种隐秘的愉悦。
某种意义上，乐园的各人是平等的。
……
最后他们在一家童装店，买了大码的草灰绿改良旗袍连衣裙，修身的剪裁，把云团自己的曲线微微勾勒出来，若隐若现，反而有种神秘的高级感。
用度三人平分。
但馊主意是景和出的，执行者是她，看起来和景煜并无关系。
云团想不明白，为什么景煜也要来横插一脚。
或许他真的出去揍了人，要做点善事平衡一下。
王氏毛巾厂就在起火的公寓旁边，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
“这么近都没发现？小云团，我要是你啊，早就去认亲了，现在别说八千的裙子，就是八万的，眼睛眨都不眨就买了。”
景和笑道，跟在前行的云团后边。
“小声点。”
他们不是厂里的员工，要是刚刚诓的那个保安回过神来，指不定就来抓人了。
卖力人的办公室在后边的一栋大楼，依山傍海，采光很好，一看就是找风水大师算过的。
复行百步，景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云团觉得奇怪，她一面视察着前方的消息，一面把手伸到背后做了几个手势。
依旧没有回应。
她靠着墙慢慢转身，转头时，正对上一双鱼眼！
似乎突然打破了异次元的界限，浓重的鱼腥味瞬间被嗅觉捕捉。
眼前这个一米九的直立行走的生物，身姿挺拔，灰玄色布鞋，草绿色长袖长裤，腰部帮着一根绸带。似乎没有颈椎，肩膀直接连接着一个灰色的鱼头，它嘴朝天空，眼睛生长在脑袋两侧。
这怪物微张着嘴，唇边另有两条会动的触须。
它手里拿着一把硕大的铰剪，每剪一次，都要用十分力气，手部枢纽和肩颈的骨头都咯吱咯吱作响，似乎随时都市散架。
现在，为了仔细审察云团，鱼头怪物侧过身子，用微微凸出却毫无神采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什么工具？！！
她的队友呢？
云团飞快地搜寻自己的影象，她努力回忆，却只能想起前不久看的怪物影戏——科研人员为了研究，把一个活人整成了鱼头人身的怪物，最后这个青年没能变回原样，孤身一鱼进入大海生活。
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嘴朝天的鱼头怪。品种或许是鲶鱼。
像……吗？
云团怀疑了自己的影象。
“你要做什么？”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鱼头怪摇头晃脑，侧过身子，用另一边的眼睛看着她，并没有回应。
——听不懂人话？
鱼头怪拿起铰剪，一切行动都像影戏里的慢镜头，它把铰剪的开口缓慢地靠近云团。
云团吓得有点蒙，她狠狠一掐腿，克服了僵直反映，转身就跑！
前方泛起岔道，左右两边，走廊的尽头都是窗玻璃？
她略一思索，坚决地选择右边。
三步并作两步，加速逃命。
鱼头怪在岔道站了一会儿，它没有眼睑，刚刚用右眼看猎物，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猎物又奔向右侧——
它侧过身子，转了偏向，侧身跳着向少女的偏向蹦已往！
砰砰砰！
每一次落地，都是极重的声响。
但这怪物的速度出奇的快，粗笨却迅速，短短几秒内就追上了逃跑的人类，一伸手，将其摔在了一旁的墙上！
云团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成一团，她皱着眉头，把手放到脸边，做掩护姿态。
要是那怪物靠近，她有一定几率能戳瞎它的眼睛！
可惜鱼头怪只是伸长了手，把硕大的铰剪放在前面，一张一合。
一张一合……
喀嚓。
一张纱网徐徐落地，带着几缕乌黑的头发。
鱼头怪转身离去。
没有半点留恋。
网？
云团错愕地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碎作几小片的装饰性纱网。
她这才想起华夏传说中也有一种鱼头怪，每个起风的夜里，鱼头怪贴着墙根走，用手里的铰剪剪碎渔人的网，有几多鱼族进了网，它的恼恨就有多深。非要把所有渔网都剪碎了才行。
它有个弱点——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否则会挂。
这玩意儿，也被直播乐园收录在案了啊。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浓重的鱼腥味，吹动少女的裙摆，云团觉得有点冷，她这才发现经过一阵生死时速后，汗已经将后背的裙子浸湿，布料黏在身上。
很是狼狈。
这个样子，要是冒充那位多情风骚的继续人，或许会直接被赶出去。
她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的节奏，打开队伍聊天界面。
【队友-云团：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我一转身就没影了？】
好半天都没有回复。
云团觉得有点奇怪。
就在她断舍离，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聊天界面突然闪了两下。
【队长-景煜：发生了点意外，我控制了王老板。】
【队友-景和：救命啊，这里有许多几何怪物，长着一个鱼头，妈的，这铰剪比我的脑袋都大！要死要死要死！！】
一出大戏。
她还没弄明鹤发生了什么，头顶的通风管道就碎了。
啪叽。
一个青年，衣衫褴褛，他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好半天都在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呼吸。
云团还以为是景和，但凑近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