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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颜误

第二十章 宴会坚持,自寻死路

旧颜误 竹瑾筱筱 2494 2024-03-07 08:39:09

  “公主,任大人派人传话来说,明日在临春楼大办宴席,以谢公主亲临锦州,体恤黎民之恩。”

  楚落颜坐在桌前,手执书卷,微微偏头。一旁的雪薇刚刚从门外进来,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

  话音刚落,楚落颜扬起满意的笑容,好戏终于开场了,“好,你去告诉任广进,明日本公主一定摆驾临春楼。”

  临春楼,是楚落颜第一日到锦州时,夸赞的那座府院。如此熟能生巧,看来平时这献殷勤的事没少做啊。

  “苏瑾深,我要你明日亲自带人去任府书房,将任广进与林瑜勾通的证据找出来送惠临春楼,你可能做到?”

  “公主交接的事,属下定会竭尽全力。”苏瑾深信誓旦旦地回道。

  楚落颜看向他点了颔首,眼神坚定。

  临春楼,碧瓦朱甍,雕梁绣户,连门外挂着的牌匾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派。走进院中,院落庞大,名贵木材做的柱子支撑着玲珑精致的衡宇,假山怪石,花坛盆景,镶嵌其中,如此华贵,都能与皇宫中的宫殿相媲美了。

  任广进看见楚落颜走来时,连忙带着一群人迎了上去,弯腰行礼,“臣参见公主殿下!”

  乘隙偷偷扫了一眼四周,满脸疑惑,这整日跟在明曦公主身后的苏廷义子,这个时候怎么不在?

  楚落颜淡淡开口回应,便随任广进进入了房中。

  一进门,美酒佳肴,鼓乐齐鸣,好不热闹。

  “公主已到访多日,这是臣准备的几个小工具,还望公主笑纳。”任广进看着地上箱子内的稀世珍宝,满是谄媚。

  “即然是任大人的心意,那本公主就收下了。”

  楚落颜虽语气欢喜,但眼中却装着模糊的冷漠。

  看到这副情形,任广进心中窃喜,原本还想着明曦公主会因几日前的事迁怒于越儿,现在看来,天家贵女,也不外如此。

  宴会连续半晌,任广进喝了好几杯酒,早已不像刚开始的不安,甚至身旁的任樾都已经酩酊烂醉陶醉。反倒是周荣和黄忠两人桌上的佳肴未动分毫。

  楚落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光中瞥见一位黑衣男子向他走来,两人相视而笑。

  “任广进,锦州城现如今民不聊生,你还大办宴席,奢侈成性,是不是不妥?”楚落颜放下茶杯,碰撞桌面的声音也比平常大了一点。

  “公主金尊玉贵,臣大办宴席,是想谢公主亲临锦州和饶恕越儿之恩,绝不是不体恤民生痛苦啊。”任广进快速站起来跪到地上,装得那叫一个忠心耿耿,绝无异心。

  “好了,有人要见你,”楚落颜不想听他解释,对着一旁的周荣道,“周大人,把郑恒带上来。”

  众人朝门口望去,一布衣男子随周荣走了进来。弓腰耸肩,皱纹充满全脸,耳边的双鬓苍白,一双枯手困难卓绝,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那日的官差下手也太过重了。

  “草民郑恒参见公主殿下!”

  任广进看清此人,先是一愣,随后神情紧绷,惊骇不安。郑恒,他不是死了吗?

  当年屠杀河工之时,就是因为郑恒知道的太多,所以对他下了死手,没想到他竟然还在世,到底是谁救了他。

  “郑恒,你现在当着本公主和诸位大臣的面将几日前同周大人说的话再重新说一遍?”楚落颜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沉声开口。

  在场之人全部注视着郑恒,他一紧张,悄悄地抬眼看向楚落颜身侧的苏瑾深,见苏瑾深目时光沉地看着自己,他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身体一哆嗦。

  “是,我原来是修河流的河工,在我们修河流期间,”话未说完,他偏头看向正跪在地上的任广进,“任大人他……勾通朝廷官员贪污河流款,偷工减料,克扣人为,甚至在修完河流后,将知道此事的河工全部杀了。”郑恒壮起胆子,结结巴巴地开口。

  “公主殿下,臣冤枉,臣绝对没有干过那些事啊,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于我。”此话传入任广进的耳中,他连忙对着楚落颜狡辩,进而指着郑恒开始质问。

  “郑恒,那你告诉本公主,任广进勾通的朝廷官员是谁?”

  “是……工部侍郎魏大人和林太尉。”

  什么?听到这个回覆的人一一震惊,而任广进此时已经宛若五雷轰顶,“公主殿下,此人一派胡言,还望公主殿下明查。”

  “任广进!”楚落颜声音加重了几分。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你没有做过这些事,那这是什么?”楚落颜拿起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纸张丢到任广进面前。

  “这……”任广进看清地上的工具愣在一处,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这不是被我藏到书房里了吗,怎么会泛起在这里。

  “这就是你与林瑜同流合污,作奸犯科的证据。”

  “公主殿下,臣……”

  任广进捡起地面上的纸张,不知如何开口,但是这上面为何没有他与苏廷往来的书信。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苏瑾深,见他正目光讥笑地看着自己。

  “任广进,行船不端风浪毁之,为官不廉黎民弃之。身为朝廷官员,应奉陛下之命,以人民为本,公正无私,清正廉洁。事到如今,本公主问你,勾通朝廷官员,河流贪污之罪,你认照旧不认?”

  认照旧不认?

  若认了,此罪可诛九族

  若不认,证据在前,缺了一半,就算密告苏廷,也无力回天。

  而这时一众人屏息凝神,喝得烂醉如泥的任樾突然从桌前站了起来,指着郑恒怒吼道,“你这个贱民,竟敢污蔑我爹,”抄起桌上的匕首就直直地丢向他。

  “樾儿,不行!”任广进快速地将任樾推开,父子二人齐齐摔在了地上,不意,匕首竟朝着劈面楚落颜的偏向飞去。

  “公主殿下!”一片惊呼声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苏瑾深伸手紧紧地握住刀面。楚落颜看着近在眼前的刀尖温顺着手腕滴在桌面上的鲜血,双眼张大,怔在原处。一瞬间,咚一声,匕首掉在桌上。楚落颜转头看向苏瑾深,他脸色冷淡,绝不在意,眼里却一片死寂。

  她将苏瑾深的手拽了过来,一条裂口,皮开肉绽,猩红的血色突入眼中。

  楚落颜突然抬手重重地拍到桌上起身,茶杯中的水晃了出来,淹起了一小片水渍,这啪的一声吓得周围的人敛容息气。

  “任广进,你三番两次纵容其子横行犷悍,如今公开场合之下,竟敢行凶杀人,行刺本公主,你应当何罪?”

  “公主,臣有罪,求公主殿下饶恕罪臣和其子。”任广进带着其子不停地磕头求饶。

  “来人,将任广进带下去,关到官府大牢,听候发落。”楚落颜不拖泥带水地对着房中的人开口。

  “我带你去包扎。”楚落颜牵起苏瑾深的手,在一行人的目光下,向着屋外走去,而身后的苏瑾深眼底颠簸,死寂化为活水。雪薇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张,跟在后面。

  “公主,公主……”

  “周大人,黄大人求你们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任广进跪在两人的面前,乞求他们能施以援手。

  “欠美意思,任大人,公主之令,黄某可不敢违背。”黄忠低头说道,“来人,带下去!”

  父子两人先后被关入了牢房。

  黄忠稍有庆幸,幸好自己脱身得早,要否则他的下场也会和任广进差不多。

  “此案的证据,周大人计划如何?”

  “回京,上报陛下”

  上报陛下?盛京朝堂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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