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桐看了男人好半天,到底照旧点了颔首,伸手接过了手机。
是眼前这小我私家送她到医院来的,怎么说也是对她有恩,再加上上次替她出气,那就是两次了,何须要把那些糟心的事情讲给人家听呢?
更况且,现在这年头,各人都苦得要命,谁还会有那个时间想要听你祥林嫂似的自怨自艾唠唠叨叨?
“爸......”蒋文礼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不外两声就接了起来,蒋月桐莫名就紧张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哆嗦。
一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蒋月桐一眼,转身走出病房,随手带上了房门。
明明行动很轻,可不知电话那头的老父亲究竟是有何等专注,居然真就听到了。
“什么声音?你在哪里?”质问的声音那么大,蒋月桐简直有些模糊。
然而,早已经麻木了。
“我在医院,爸。没什么事,不用替我担忧,医生说我就是有些......”
“医院?”蒋文礼扬声打断,“你真在医院?女儿,爸养你这么大,怎么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呢?”
蒋月桐愣了愣,四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险些对自己发生怀疑:她真的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是在做梦吧?
“小健人呢?”蒋文礼压低音调,声音中有压抑着的怒气。
蒋月桐快速反映了一下时间,咬着半边嘴唇回覆:“他......睡了!”
“好啊!”蒋文礼勃然震怒,“什么医院?什么医生!你果真是在撒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蒋月桐啊蒋月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你爸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用再装了!小健都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你在外面有了男人,死活都要跟他离婚!他没措施了,这才出了离婚协议!”
“什么?”蒋月桐如遭电击,眩晕的感受再次袭来,同来的另有额头处炸裂般的疼痛。
一个男人究竟是要无耻到什么田地,才气这么狂言不惭地说出这样混淆视听的话来?
明明犯错误的那小我私家是陈健,居然恶人先起诉,把脏水就这么泼在她身上了?
不!哪里是什么脏水?基础就是屎尿满桶的恶臭粪水!
蒋月桐一时悲从中来。
最伤人的是,坏人撕下了温文尔雅的伪装,把她拉进灰尘深处,让她满身挂满污秽,竟然真的让她的亲人相信她原来如此?
曾支付的全部真心被如此蹂躏,曾支付的多年情感被弃如敝履,可笑!哈哈,真是可笑......
“爸......”蒋月桐的哭腔再也抑制不住,“我可是你的女儿!为什么陈健说什么你都相信?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连生病注射都酿成了自己一小我私家?为什么!”
电话那边,缄默沉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爸?”蒋月桐很快冷静下来,想起蒋文礼心脏的毛病,几多有些忏悔。
千错万错都是陈健的错,父亲就算有错,到底跟她血脉相连,离开陈健,时间一长,自然会慢慢明白女儿的处境,绝不是委曲求全就能让日子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