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很清楚，没有绝对的公正，我也不是想诉苦这个。”
路时秋努力拉回自己杂乱的思绪，有些不解地看向蒋月桐。他还以为，蒋月桐是到了委屈发作的时候，想要找个信任的人说说话。
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他是她有着基本信任的朋友？
“是因为我知道事情难找，保住事情更难，所以才会比其他人更努力一些，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有时机比其他人强，才不会在岗位淘汰的时候被拿出来和别人比力。
我觉得我也做到了，包罗你在内的许多人都认可了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因为这个我自信了许多，似乎也开心了许多，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
可是今天......”
“今天？”
“今天，别人告诉我，我不适合这行，因为我不能完完全全隐藏自己的情绪，说我看上去特别自信乐观，但其实骨子里自卑得要命！我突然就想起了许多事情，也发现，我似乎并没有从已往彻底走出来，没有彻底忘掉已往......”
茶桌圆角窄距，路时秋离蒋月桐的距离其实不远。他就这么近距离看着，明白看到蒋月桐的眼角，有什么工具正在细碎的闪耀，将出未出。
路时秋觉得有些揪心，禁不住感伤：到底照旧个女人吧？总归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一段缘分走到尽头，这不是你的错。”蒋月桐的眉眼直颤，路时秋觉得，他似乎乐成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想要用最短的时间重新开始，虽然也不是你的错，谁都有重新开始的权利，这和性别没有关系。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前夫，有此外女人了吧？”
蒋月桐不自觉咬上嘴唇，路时秋能够看到它快速变了颜色，血气上涌。
路时秋想，离婚这件事给蒋月桐的感受，应该是人生当中最大的败笔，失败到连忏悔都觉得没有资格。
“你怎么知道的？”蒋月桐总算开了口，声音抑制不住的哆嗦。
路时秋垂眸。
“看得多了！我刚结业那时候在社区当过志愿者，见过许多人恨对方到大打脱手。
厥后进了金盛，有钱人的情感生活，你更是想象不到。
你可能不相信，在金融行业干得长了，最大的渴望不是赚到几多财富，而是平平淡淡过个普通人的日子，讥笑吧？”
“呵，”蒋月桐皱眉，长叹，“是挺可笑的......”
路时秋看她一眼，“想跟我聊聊为什么离婚吗？”
蒋月桐点颔首，用力咬了咬唇，又摇摇头，“我没想当祥林嫂，我就是突然特感伤特迷惑，也很担忧，担忧自己没措施彻底跟已往说再见，也担忧自己不是真的忘了......”
路时秋想，她或许想说，她很畏惧。
“为什么一定要忘记呢？”
“为什么不呢？”
“因为用力想忘的事没有一件能真正忘掉，只要那些能平静去面对的，等有一天你用力回忆，才会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是个定律，放之四海皆准，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