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了聂雪城,下一位敬的即是安宰相。
“宰相劳苦功高,这么多年为大楚创下不休劳绩,”寂歌轻叹,狭长凤眼微微挑起:“朕敬宰相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安宰相的错觉,他只觉得“劳苦功高”似有若无的被咬重音节,老辣的面皮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的道:“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
是他多想了吧,面前不外是个刚刚及笄没几年的小女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呢。
寂歌唇边笑意越深,迈步走向下一桌。
原主身体欠好,不宜饮酒,所以寂歌喝的是酒精含量极低的果酒,滋味清甜,说是酒,其实更像是果汁。
上元宴会很快结束,究竟大多数来宾都是更愿意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宫中膳食虽好,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吃。
散宴后,寂歌和风愿回了寝宫,换掉身上的宫装,准时去往之前和周衍他们说好的所在赴约。
襄玉被寂歌留在了宸极宫里,有暗卫在一旁随行掩护寂歌,襄玉也就勉强放下了心。
“毕兄,”隔了不远,周衍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寂歌与风愿,热情的挥手招呼:“你们可算来了。”
周衍今天一身绿色锦衣,活像青蛙成精,寂歌看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往退却了几步:“周兄。”
在这里等的不止周衍和安汾云两人,另有两个不认识的少年郎,皆是锦衣玉带,形容风骚俊逸,气度特殊。
寂歌用眼神向安汾云询问,少年会意,介绍道:“这是王霖王兄,琅琊王氏的十七令郎,这是简胜言简兄,寿春侯的第三子。”
“阿衍,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毕兄吗?”简胜言笑意温煦,只是眼里还带着几分倨傲与挑剔。
像他们这种名门世家养成的嫡出子弟,外貌上看似谦和有礼,实际上却越发眼高于顶,普通人很难入了他们的眼。
寂歌和风愿给他们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孱弱女相,一个少年却长的跟个女人家一样,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他自然看不起这样的人。
寂歌微微挑眉,她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性别,只是王霖简胜言二人先入为主了,究竟周衍提到两人的时候说的是兄弟,他们自然将她和风愿当做男子看待了。
“是啊,”周衍这个缺心眼没有察觉到什么差池,热情洋溢的介绍道:“毕兄他们刚刚入京,所以对京都还不习惯,相处久了你就了解他们了。”
“那可不必。”简胜言轻嗤,显然是没把这两小我私家放在眼里。
女帝听了想揍人。
“好了,胜言,”王霖实时开口制止住他,歉意道:“胜言性子耿直,不小心出言冒犯了毕兄还请多担待。”
寂歌望着他,慢慢笑了一下:“好啊。”
风愿心思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队伍里的暗潮涌动,没有多说话。
安汾云有些头疼,他欠好透露寂歌两人的真实身份,但又不想看着挚友这么作死,思来想去照旧计划尽快将几人离隔:“阿衍,你不是说想带着阿曦去尝尝西街那边的元宵吗?”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周衍热心邀约:“毕兄要不要尝尝,王婆婆家的店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了,那里的元宵可是一绝。”
寂歌笑眯眯的应了下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