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寂歌抬头微笑,声音很轻:“很喜欢。”
“你帮我戴上吧。”寂歌伸手,将小绒盒递还给岁黎。
细细的一串手链挂在雪白的手腕上,淡银色衬得她肤色更白。
露台上实在是太冷了,两人没再继续聊天,回了宴会厅。
这场成人礼没有任何曲折,结束的很顺利,深夜时分,寂歌才回到云家。
柔和的小灯下,少女坐在床上,盯着铃铛看了许久。
纤长手指慢悠悠的抚过一颗颗小巧精致的铃铛,良久,寂歌才哼笑了一句。
“还真巧。”
脑海里响起一个熟悉软稚的嗓音,糯糯道:“啾啾最喜欢主人了。”
甜的像蜜一样的语调,轻软化开。
寂歌拨弄了一下肩头散乱的短发,留了几个月后,她的短发长长了一些,由齐耳成了齐肩,而之前因为怕袒露身份,她一直都是用假发伪装,以后倒是不需要了。
她勾了勾唇。
*
“啪嗒”一声脆响。
实木房门掩住卧室的喧闹与杂乱。
云致眼珠泛红,血丝游动,宛若困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云母:“孟辛晗,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他的怒火,女人却显得太过平静。
最畏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云母却发现自己除了恐惧外,心里竟然另有几分抨击乐成的酣畅淋漓。
她漠然的凝视着面前这张以前自己痴恋的脸,在云致气急松弛的话语里,竟然另有闲心入迷。
这张脸再不复年轻时候的俊美无俦,相反,眼角生了细细的皱纹,无论他看上去再怎么冷漠强势,也掩饰不住时光的流逝。
孟辛晗突然有些模糊。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和这小我私家纠缠了这么久,以至于浪费了她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呢。
女人疲倦问道:“你想如何?”
许是发现孟辛晗的语气不太对劲,云致张了张嘴,最后照旧没说话。
这对相互折磨了许多年的伉俪缄默沉静相对。
空气流淌着寂静,令人窒息的沉闷弥漫。
最后,是孟辛晗率先开口:“云致,我累了。”累到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这段无望的,重新至尾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她想起从前,那个骄傲任性,敢作敢当的孟家千金,娇纵嚣张,闻名H市的整个上流圈子,孟父曾经大笑着道,我们晗晗,这个模样有什么欠好。
是啊,有什么欠好。
是她欠好,弄丢了自己。
而现在,孟辛晗决心要把她找回来了。
其实戴在身上的枷锁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怕,一直困住她的,是孟辛晗自己给自己加上的束缚。
孟辛晗起身,推门离开。
临走的那一刻,女子转头,深深的望了云致一眼,心平气和的道:
“云致,我们离婚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时光的。
初初文定时,可能是因为新奇,云致有一段时间,日日给自己的未婚妻送花。
奶油色的香槟玫瑰,盛开在浅绿的枝叶间,花朵蜂拥着裁剪出精致漂亮的轮廓。
它有个很好听的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亦有个鲜为人知的花语:我只钟情于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