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步寂歌作为有百年世家谢家作为秘闻支撑的皇女,也不是个傻子,她熟读无数经书古籍,看过不少各人族中捧杀的例子,敏锐的意识到了女帝对她痛爱背后的深意。
女帝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削弱谢家的想法,谢家的依仗来自军中,谢家家主镇守边关多年,威望无人能及,但女帝近些年多接纳寒门身世的武官,硬生生的分薄了谢家的权势。
为了削弱女帝对她的疑心,步寂歌潜伏了下来,女帝想把她养成什么样子,她就装成什么样子,呼朋唤友,锦绣膏梁里养出的尺度纨绔贵女形象被她拿捏得十分到位,因此这么多年倒也没被人看穿假象。
步寂歌野心勃勃,因此,她的愿望也并不让寂歌觉自得外。
“步寂歌的心愿是,成为女帝。”
寂歌懒懒躺下,她是半个多月前降临这个位面的,打架也是计划好的一环,因为萧尚书贵寓有她想要的一样工具。
但迂回接近萧尚书的要领太麻烦了些,更况且寂歌也没有那么多耐心耗下去,于是斟酌再三,她便选了个最简朴快捷的法子。
那个被捉回来的特工不是四皇女贵寓的,是萧尚书贵寓的,不知道是那一家的棋子,隐藏的极好,这么多年一直没被看穿身份,而现在,她成了寂歌将萧尚书拉上贼船的筹码。
第二天午时,寂歌赶往萧尚书贵寓。
寂歌这一趟走的轰轰烈烈,一点也不低调,听晚跟在她身旁,用来赔礼致歉的礼物堆在马车后面。
马车上四皇女的标志特别显眼,还没过一炷香的时间,汴京城上下都知道四皇女去萧尚书贵寓给人家赔不是去了。
萧尚书府,书房。
萧尚书在这里接见寂歌。
萧尚书是武官,书房部署也颇有武官特色,洁净冷峻,没有多余的陈设,墙上甚至挂了一柄冷光凛冽的宝剑。
“……”
“萧尚书对我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寂歌抬手,宽袖顺其自然的垂落堆叠,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手腕来,似红云蜂拥白雪,衬出榴花般的灼艳与灿丽。
她微笑着问,面容凑近,指尖轻扣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萧尚书。
萧尚书脸上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郑重道,“这件事,是我欠殿下一小我私家情。”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么大一个尚书贵寓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工具,而那个侍女陪她多年,偷偷窃走了一本重要账册,若是落到了政界上的对家手上,结果不堪设想。
“人情好说,”寂歌坐没坐相,但考虑到这究竟还不是自家贵寓,有些艰难的坐直身体,“我有两个要求。”
萧尚书增补一下,“我忠于陛下,牵涉国是的事情恕难从命。”
什么事情能上升到国是层面?!
寂歌和萧尚书两人都心知肚明,萧尚书的意思是说她不会加入夺嫡之事。
“放心,”寂歌也没想着这么轻松就能把萧尚书拉过来,而且萧尚书若是果真站在她这边的话预计会引起女帝警觉,“我不会让萧尚书为难的。”
“第一,我希望以后如果有什么不牵扯萧尚书做人原则的事情,萧尚书能够适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根手指竖起。
随后,第二根手指竖起。
“第二,我要曾经闻名绥朝的麒麟子,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