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女这边既然已经解决,寂歌就暂且安下了心,轻快的往正院的偏向走。
刚刚,正好是景离派安晏过来喊人,寂歌和五皇女才惊觉既然已经这么晚了。
“寂歌,”少年坐在餐桌前,弯着眼露出乖顺温软的笑容,像是倏然间开出的一朵冰花,没有任何棱角,干洁净净的,摄人心魄:“你来了。”
“嗯,”寂歌在劈面坐下:“延误了一点时间,阿离等很久了吗?”
“没有。”景离摇头。
寂歌轻啧。
这一个多月她惠顾着和大皇女斗,每天和尹枝她们商量事情忙的团团转,现在寂歌才模糊发现,似乎有些忽视景离了。
虽然说大女子不耽于情爱,但照旧要适当陪陪自己娶回来的正君。
“阿离,”寂歌夹了一块煨鹿筋放到景离碗里,问他:“待会要不要出去去外面走走?”
寂歌能够看出来景离明显是有些心动了,但照旧忌惮着什么:“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寂歌漫不经心的道:“天子脚下照旧很宁静的,你就说到底想不想出去吧?”
少年迟疑了片刻,最后照旧点了颔首。
寂歌说出去玩只是一句话,但听晚却要为此跑前跑后,部署好黑暗掩护两位主子的护卫,防止泛起意外。
究竟想要四皇女命的人从来都只多不少。
夜晚的汴京城比起白昼来冷清了不少,但街道两旁的店肆大部门还在营业,人声喧嚷。
寂歌在路边买了一份绿豆糕给景离,少年小心接过,没当众打开。
“现在不吃吗?”绿豆糕与四皇女贵寓精心制作的糕点自然无法相比,但就是吃个新奇,里面裹了豆沙馅,滋味甜美细腻。
“想留着回去吃。”少年撒娇般抓住少女的衣袖,微微咬了咬唇,做贼心虚般的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的与她牵手。
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夜晚尤甚,景离披了件薄披风,绣着银线的衣摆迤逦,恰好将相握的那只手掩盖住。
掩耳盗铃的小行动,寂歌并不介意,微笑着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小正君,他低着头,很专注的在看路。
就是嫣红的耳根,怎么都掩盖不了。
景离很少出门,他的运动所在一般都局限在庆阳侯府那一亩三分地,而寂歌之前也听过庆阳侯府小令郎体弱多病的传言,从小到大他连宫宴都鲜少出席。
过了片刻景离就完全抛弃了刚刚出府的局促不安,新奇的审察着汴京城。
头顶的灯笼抖落两下,流苏长穗垂坠而下,轻轻的晃动着,落下一片令人心安的暖黄光晕。
星月俱隐,晴空万里。
“寂歌,”景离在一方摊子前停下,“我想要这个。”
摊子上放置的都是些饰品,看得出是木质或者玉质的,材质一般,但胜在做工精巧,独具匠心。
景离看中的是两支木簪,簪头很巧妙的雕琢成了两只交颈而眠的鸳鸯,若是把它们合在一起,恰好可以镶嵌起来。
很巧妙有趣的设计。
寂歌抿唇笑了下,给了听晚一个眼神。
兢兢业业照看主子还要忍受两人时不时秀恩爱的听晚任劳任怨的上前付了钱,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安晏,略感慰藉。
好歹不是她一小我私家经受这样的折磨。
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的安晏:?!
听晚这一眼难不成有什么深意吗?!
他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