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盯着她的头顶,对于她这几天的行为有些疑惑,却什么都没说,站在旁边监视了一会儿,然后付托宏禄,
“黄昏把皇上誊抄的书卷送到本王贵寓。”
卧槽!
宋子晚手一抖,墨汁便落在刚铺展好的宣纸上,随即氤氲开,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她看了看手边的一沓书,又看了看韩暮大步走出御书房的背影,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待门合上,宋子晚将笔一搁,整小我私家便颓废下来,眼神发直,没骨头似的摊在木椅上。
“皇上,”绿枝于心不忍,“要不奴婢帮您抄一部门?”
宋子晚目不聚焦,只微微抬手摆了摆,“不行,被他看出来朕会更惨。”
绿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了想要资助的心思。
皇上自从脑袋被门夹过之后就纷歧样了。
性子生动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缄默沉静寡言;但从前的皇上可是很爱念书的,严厉如摄政王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更别说处罚了,现在就……
这或许就是上天的公正之处吧。
好的脑子和洽的性子总不能兼得不是?
“皇上您别咬笔杆。”绿枝再次作声提醒道,语气颇为无奈。
宋子晚歪头看了她一眼,继续。
绿枝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吐出来。
她记得方太医说皇上并未伤到脑子,怕不是误诊了吧?
“诶差池呀,”宋子晚眼前一亮,突然来了精神,扭头瞪着绿枝,“今天他怎么如此轻易地就放过我了?”
之前可都是一副不揭她一层皮不罢休的架势。
绿枝灵动的眼神左右晃了晃,屏退房里的其他宫人,附耳朝宋子晚道,“奴婢今早听司礼监的小太监说摄政王从军营回城的路上遇刺了。”
“遇刺了?”宋子晚语调微扬,“友军呀!”
绿枝选择性忽略掉她的叹息,如数说着自己听来的八卦。
“这件事还在视察中,但摄政王怀疑是张公公派人做的,所以奴婢猜这会儿人应该在司礼监呢!”
宋子晚听完后眉毛一抬,翘着二郎腿的脚尖晃了晃,龙袍一扫,“走,咱们去看看。”
绿枝一惊,愣了两秒后赶忙把人摁住,“皇上,您就别去捣乱啦,”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宋子晚一巴掌呼在她头上,“谁是小鬼?”
绿枝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眉毛皱成一团,抓着她的手却不愿放松,“皇上您还没抄几个字呢,被摄政王发现就惨了!”
“朕虽然不会让他发现了,”宋子晚拍掉她的爪子,“走,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好戏不看白不看。”
最重要的是如果张舒和韩暮反面,她是不是可以乘隙拉拢,壮大友军?
宋子晚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绿枝惴惴不安地随着她偷偷摸到了司礼监后侧,一路上躲了不少宫人。
司礼监气氛果真不比寻常,空气似乎凝滞了,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宋子晚找到离正厅最近的一面墙,轻轻将耳朵贴了上去,听着里面不算太清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