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绕啊绕啊,圆啊圆啊

绕啊绕啊,圆啊圆啊

每饭 著

  • 短篇

    类型
  • 2021-07-23上架
  • 6849

    已完结(字)
本书由红袖添香网进行电子制作与刊行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囚生

绕啊绕啊,圆啊圆啊 每饭 6849 2021-07-22 21:26:45

  所以啊,人应该在少年时候见见惊艳了自己一整个年少时光的那人。因为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感受,真真喜悦到了极点,也悲痛到了极点。痛快恣意一生,兜兜转转,终其一生,原来我只见到了那人。

  任性妄为,终是疏散。过了这段青葱岁月,安置好怙恃,便外出归道,今后将那人埋葬。最后的最后,我道义满心,一方得道高人,万人敬重。

  世人都道我心思纯净,出尘不染,普度众生,我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人生啊,真的浮生一场。我鹤发苍苍站在殿前,望着外面阳灼烁媚,脑里浮现着自己初时走来的那夜。那夜伴着月光,嘴角带着点点笑意,一步一步走向终点。我趁人不备,拄着手杖轻声走出殿内,沿着影象重走来时路。甚怪,这路怎的如此长。行甚久,觉得有些疲惫,见一方静水,心静。我停下身来,坐于旁边。抬头见迎面走来一人,心中大惊,怎会如此像那人,不自觉站起身来。

  我抬起手轻揉双眼,终是自己眼拙。那人一颦一笑怎会如此温柔,终是眼拙,终是眼拙。那人见我如此怪异模样,以为是我那边不适,前来眷注,我笑着拒绝了。此人觉得甚怪,摸着头离去。

  我默默投去目光,看着他离去。

  我笑了笑,我继续向前,远远便听见了喧闹声。看来是快到了,我握了握手中的手杖,脚底轻快了不少。

  这些年头已往了,这里竟没变几多。市区摆着些种种各样的凡间物,叫卖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阵阵的叹息声。我走近问为何叹息,获得的答案是近日未曾获得生活粮钱,畏惧归家看着妻儿老小的期盼眼神。我摸了摸身上,摸到些许碎钱。我看着手中的钱财,这是何时放在身上的,我一点影象也未曾有。我将这些赠与此人,只见此人欣喜若狂,道了一声谢,便离去了。

  我回礼,转过身各自别过。又行了一段距离,停下来,感应些许饥饿。我找了一个树下闭着双眼,感受着这里跳动的一切,原来与我影象的并无差异。腹中实在饥饿难耐,见远处有缕缕炊烟。我强忍着继续向前行到一家门前,微微整理了衣襟。抬起手轻轻扣门,敲了数下,未见有人应,正准备离去。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一名女子,甚不耐烦。我与她说明了来意,谁知话音刚落,她便要关门不语,门里出来一名男子带着一名幼儿。原来此男子是我刚在市集赠与钱财的人,我行了礼。那男子眼神甚是闪躲,不等我开口,便将我推倒在地,将门关上了。

  我拄着手杖艰难起身,无奈的离去,继续向前走去。可刚走几本,便不得不停下休息,果真是老了。树下风声袭来,起了沙沙响声,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醒来时,我旁边站着位身着褴褛的乞人。我起身行了行礼,他回了礼,我们站了许久,都不见他开口。我想着要赶路,正准备离去。他拉住了我,将一个饼放在我手上。我疑惑的望着他,只见他对我笑着,原来他不是不语,是不能语。我看了看手中的饼,道了谢,他点颔首便离开。我笑着看着的饼,大口的吃着。

  我又行了一日,来到了一个乡村。这里的路依旧是犬牙交织,看着比以前富庶不少。我刚进村里,便听人说起一桩大事。只听见那庄稼汉说,这一带的富甲一方的老爷昨日逝世了。

  我也甚觉好奇,上前轻声问道:“小哥,不知是哪家老爷逝世了,竟如此大的消息。”

  那人倒一ㄇ个直肠子,回道:“哪家,我们这儿不就一家李氏人家。”

  李家,我犹记得此村李姓甚少,以前也未曾听过有过李姓的富朱紫家。不会是那个李家,我心中泛起了隐隐的不安。

  我转身凭着影象中的路拄着手杖走去,刚到门口便满目的白绫。我愣了愣,我仔细看了看门上的牌匾,上面确是写着李府。莫非这些年已往了,我影象发生了偏差,他家并未是什么富朱紫家,怎的今日我到此却看到如此大的宅院,莫非此李家并非他家。我收起思绪,整了整衣襟,想要去一探究竟。

  门口的人见了我,思索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来者何人?”

  我行了行礼,回道:“贫门路过此处,见此处挂满白绫,便想进去祭拜一下。”

  只见那人回道:“你当此处是何地,岂是你顺便便能进的地方”。

  我与他解释再三,那人即是铁了心不愿,我正愁苦万分。出来一名素衣少年,几名家仆将事情来源说与此少年听。那少年听后,走上前来,我抬起头来微微吃了一惊。原来他是我前些日子在河滨见过的那名神似那人的少年郎。不外,那少年并未认出我来。

  那少年郎倒是个识礼数的人,行了礼,与我道了歉,请了我进去。

  进到大堂内,里面哭声一片。那少年郎在前引路,我徐徐的跟在身后。还未到灵前,我便远远的便看见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我的手开始哆嗦,我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手杖,另一只手努力抓住我垂下的衣衫。不知为何,脚似千斤重,我每走一步便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那尘封许久的地方在徐徐打开,我像是走了千年之久。我总算是走到了灵前,一只握着手杖的手早于青筋突起。我怕他人看见,顺过手将手杖移到另一只手上。待将手杖移到另一只手之后,我又忙将青筋突起的手放在衣衫旁边,紧紧抓着衣衫。不知为何,我从刚进门时看了一眼灵位,便从心底开始抗拒着抬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那少年郎站在一旁,见我久站着不动,疑惑地为我取了香祭典。那少年郎将香递过来时,我先是一愣,厥后照旧木讷的接了过来。这香燃起的清烟慢慢飘向我,微熏着我的双眼,眼眶开始不适,一滴清泪打在了地上。我受惊的伸出一只手摸向那泪出来的地方。

  我自言自语道:“这是泪,这竟是泪”。

  旁边的哭声小了下来,那少年郎伸脱手碰了我,我转过身,看他脸上略显为难的心情。

  “贫道失礼了”我回过神说道。

  “师父可是认识这逝者”那少年郎问道

  听到此话,我愣了愣,然后微微摇着头,说道:“不识,我一无名道人不应识得”。

  我说完后,转过身,徐徐伏下身,行了祭典之礼,站在此处看着那牌匾入迷了许久。

  这么多年了,我本应早已释怀了。可如今的一滴清泪,该如何解释,真是罪过,罪过。

  那少年郎见我如此模样,有些为难叫了叫我。我回过神来,轻声解释道:“真是罪过,小令郎勿恼,贫道只是觉得逝者似贫道在凡间的一位故友,所以这才如此无礼的闯了进来。”

  只见那少年郎开口道:“故友”

  我见他受惊的模样,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回忆道:“贫道还在俗世时,也有位故友姓李,他家与贫道的俗家是世家交好,他也与贫道一同长大。贫道犹记那时候他与贫道都曾是少年郎,从小我便喜爱跟在他身后。不外,他却似是不喜我如此跟在他身后。记得有一次元宵节我贪玩,为了看看满天的华灯,一小我私家从家里跑去市区玩耍。厥后走迷了路,回不了家,我也是彻底的慌了,便走边抹泪。我又胡乱走了一段路,竟也阴差阳错的回到了家门口。远远的便瞧见一盏灯亮着,原来他竟提着一灯在门外等了一晚,因怕我受罚,对我怙恃亲撒谎说道我去了他家。这时,我才明白他并不是不喜我。厥后,我刚过了及?之年,家里怙恃便为我们订了亲”。

  那少年郎想是来了兴趣,跟了上来,继续追问道:“厥后呢?”

  我看看他,又转过头看了看那牌匾后面的棺木。有些入迷的说道:“我们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自是欢喜的,眉飞色舞的怀着女儿家的心思待嫁。等到大婚那天,我穿着嫁衣等他骑着高头大马前来,我等了许久”。

  “然后呢”那少年郎继续追问道。

  我见那少年郎确是好奇模样,苦涩的笑着说道:“我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未曾见他到来。我为此成了人人茶余饭后少不了笑话,我的双亲也因此在众人面前永远低着头。厥后他的怙恃觉得亏欠了我,押着他前来致歉。我怙恃坐着不愿开口,我看到他们如此模样,自是不愿他们如此为难。我便自己出去对他们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与任何人。待我安置好怙恃,过了几日,便收拾起了工具,起身出门归了道”。

  “那您这故友倒与我这三叔有些相似”那少年郎说道。

  我看着他,苦涩的问道:“何解?”

  那少年说道:“说起我三叔也算是痴心人,我也是听我怙恃亲说起的。那时,我家照旧一个破落门户。在我三叔在迎娶他夫人那一天时,庄上有个富朱紫家看上了他即将进门的妻子。在他娶妻的那日,那富家命人偷偷绑了他,想要将他拖到一个无人地杀害了,好逼得那未过门的妻子再醮他门。我的这三叔也算是拼了命的挣扎,口里叫着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的名字,身上中了数刀,手里照旧死死拽着他和那未过门妻子的信物。那下杀手的人许是被他的痴情动容,见他如此模样怕是也活不成了,便离开了。而他硬是拼了命的回抵家中,红色的婚服破难不堪,身上随处都血迹,渗透了衣服。家里见他如此模样。吓的半死,祖母哭的晕了已往。来瞧过的医生都说他活不成了,家里也是悲痛的准备了后事。这其中出了一个怪事,就是他虽是闭着眼,也叫不应他,但他手中的信物无论怎样都拿不下来。厥后过了几日,他竟活了下来,连医生都说我这三叔算是奇事一桩。不外,他醒来时不愿告诉任何人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厥后,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不愿嫁她了,归道了”。

  我愣在了原地

  那少年郎见我未曾开口,继续说道:“厥后,我们家才知道他遭遇了这一遭,都十分不解他为何不与那女子解释清楚。我那三叔确是个顽强之人,他不愿告诉我们原由。厥后,人人都骂他是亏心人,他未曾开口说过半分,厥后都没有女人愿意嫁与他。只见他并不在意,开始徐徐做起生意来,厥后一跃成为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巨贾,将原来那户富朱紫家送进了牢里。厥后他的事情也传到这一带,周围都夸他有情有义,也有大把的女人愿意嫁他。只是他什么也掉臂,除了照顾家里的生意,就是去为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的怙恃做儿子。厥后他照顾他那岳丈岳母到了逝世。他却孤身一人一辈子,也真真是一个痴情人。”

  我的脸上不知什么竟落下泪来,我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慢慢拭去泪水。

  “小少爷,你所言可都句句属实”我走上前忙乱的问道。

  “句句属实”那少年郎回道。

  我望着那少年,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少爷,你三叔可真傻,他是贫道这辈子见过最最呆傻之人”。

  那少年郎显然是被我的回覆惊到了,只是呆呆的回道:“是啊”。

  我转过身,望着那众人守着的棺木说道:“所以,我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何事记了如此之久。久到我忘了多久了,是十年,二十年,差池应是三十年,人老了,许多几何事都忘了”。

  “师父,您没事吧”那少年郎略微担忧的问道。

  “无妨,小少爷,贫道我有个请求,不知小少爷可否应允了贫道”我伏下身对那少年郎请求道:

  “师父,您严重了,您且说来听听”

  “贫道可否在此处暂歇几日,等到这位逝者下葬后贫道便走”

  “承蒙师父不弃,只是鄙处近日繁忙,怕是有招待不周之处”那少年郎略微为难的说道。

  “无妨,小少爷只管忙你的事务,不用管贫道”

  “如此也好”那少年郎见我如此,无奈地唤了唤家仆,为我腾出了一间厢房。

  深夜,众人都已睡去,我慢慢走到了灵前,只见灵前守夜的几小我私家都在打着瞌睡。

  我轻身走到棺木前,手轻轻抚上那酷寒的棺木。

  “三郎,我来了”我扶着棺木慢慢坐在了地上,靠在那酷寒的棺木,我的慢慢的心安下来。

  “今天,我听说了你当初并非要弃了我,我好兴奋。我今日来此,也并未好好收掇好自己,你可不许不理人啊,你以前总是不愿我跟在你身后。其他人同我说,你是嫌弃我的长相,所以不愿我日日在你身边。你以前也总爱生气,也不爱说话。纵然有时你愿同我说话,也是些气我之言。”

  我捂着胸口,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我已鹤发满头,满脸的褶皱,你可会嫌弃”我转过头,手抚着棺木。许是我的温度传到了木头上,棺木竟开始有些温度。

  “以前我也是这般,话语不停,一人同自己一人攀谈,而你也是这般缄默沉静不语。三郎,我累了,你同我讲讲话,可好?”

  我将头靠在棺木上,断断续续的努力回忆着以前我们发生的一切。许是人老了,连影象却都是断断续续的,拼不完整了。

  我最后确实觉得有些为难,便心虚的说道:“三郎,我已记不完全了我们已往的那些琐碎事了。你不要怪我,我最怕你生气了。你一生气,便不爱理人,就如你现在这般。我都说了如此多话,你也是不会答一句”。

  “我上山的第一年,我过的一点都不顺心,我想家了,也在日日站在门口望着山下。我是何时不想的,是第五年,差池,是第十年,也差池,到底是第几年,你容我细细想想。”

  我想着,想着,便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我在此处坐了一夜。

  “三郎,你果真怪我了。昨晚我想在梦里见见你,同你说说话,你都不愿入梦来”我委屈的埋怨着。

  话音刚落,那少年郎便携了人走了进来。

  他见我在此处,愣了愣,说道:“昨晚,我在梦中见到了三叔,他同我说了些无头的话。今早醒来细细追念着,甚是不解,想请师父资助解解看。”

  我轻身回道:“小少爷,请讲”

  那少年郎说道:“他同我要花灯,还同我说要街口的酥糖,还要我将这些工具亲自带到灵堂来。”

  “花灯,酥糖”我思索了一番

  “师父,可有解?”

  我点颔首,慢慢的回道“小少爷,我再将上次我未说完的,同你讲完。那年元宵节,虽是有他为我打掩护,但我回去后照旧被怙恃亲发现我自己一人偷偷遛出去玩耍。我被罚完后,关在家里数日不许出门。过了几日,他同他的母亲抵家里做客。我在房里不知他来了,厥后我母亲来到我房里,将一个绝美的花灯和包好的酥糖拿给了我。”

  我见那少年未曾说话,继续说道:“那酥糖是我在世上最爱的工具,味道也是极好的。在那之后,每当我不开心难受之际,身边都市泛起一个花灯和一包酥糖。”

  那少年郎望着我,愣了许久,整了整衣冠,对着我行了一礼。

  那少年郎起身后,对我说道:“是小生无礼,原来师父即是三叔念了一辈子的那名女子。”

  我回了礼,回道:“小少爷,不必如此,贫道到此只是想要在这最后,陪陪他。”

  那少年郎点颔首,将花灯和酥糖递给了我,之后便将下人都退了出去,自己也出了灵堂。

  待他们走后,我看着手上的花灯和酥糖。我将花灯放在地上,将酥糖打开,放了一块在嘴里,这味道并未改变几多,点点甜入心。我慢慢蹲下身将花灯拿在手上,看着上面的装饰。我摇晃着花灯,脸上慢慢浮起了笑意。

  “原来竟是你拿来的”

  我转过头,便看见满屋的白色灵饰,和那中间停放的棺木,停下了手中的行动,慢慢走近棺木。

  “三郎,你好傻。我以为你当初不来,是因你不满我,不喜我。我以为我为难了你,挡了你未来的美满。如今才知,你为何不来,你可真傻。你可知我当初得知要嫁你为妻,好生欢喜啊。你可知,就算是后面发生的一切,我其实也未曾真正的怨你分毫。”泪水从眼眶流出,手中的花灯和酥糖撒落一地,我已没有力气伸脱手去捡拾。

  我在棺木旁坐了一上午,也未曾有人过来。

  “老天爷,你真的好残忍,竟戏了我们一生。”我望着远处,喃喃道

  “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再嫁与你为妻,只嫁与你,可好啊”我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现在眼睛开始微痛

  “世人都道我是难得的离尘脱俗的人,只是世人不知的是,我早在心中筑起了一座城,城里锁了一个无心人。”

  “三郎,你再等等我,等我去了些事情,待我事情了了后,便随着你去罢,可好啊”我微抚着棺木。

  过了三日,那少年郎也是个孝顺孩子,为他办了一个风物的葬礼。那日,我跟在棺木身后,想着年少时,我也是这般跟在他身后。那时候,他见我跟在身后,嘴上虽说着不愿,脚步却慢了下来。

  那少年郎为他选了一个寂静之地,风物也甚好,待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来到旁边,在周围在手中捧了些泥土,走近墓碑,将土撒在碑后。

  “三郎,你这最后的掩身土,我想由我亲自来盖。你是一个不爱喧华的人,此处景色也甚好,应是你所喜爱之地”

  我呆了一会儿,那少年郎见我未见身影,以为我出了事,急遽忙忙的过来。之后,我又回到了李府,只是他不在了。

  回来后,我问了那少年郎我怙恃所葬之地。第二日,我带了些影象里他们平日爱吃的工具去。远远的,便看见两座高于其他的墓碑。

  我将工具一一摆好,看着石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我看了看周围未曾有杂草,看来他确实用心了。

  我慢慢弓下身子,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抬起手摸着墓碑,也是酷寒的厉害。

  我在地上静静地坐了一阵,终于开口道:“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女儿不孝,终是年少不经事,荒唐了一生。未曾尽孝于身前,更未曾在父亲母亲身体不适时,亲自奉汤药于身前。”

  “父亲母亲,女儿知错了,这一辈子女儿亏欠你们太多工具。如果可以,如果你们愿意原谅女儿,来世我定好好待在你们身边,一步也不会离开。”

  我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道:“父亲母亲,女儿累了,好想回到你们身边。父亲,前些日子,在女儿回来的路上女儿见到一小我私家恰似您的一人。他告诉女儿,家里另有妻儿待养。我给了他些救命钱。可到头来却发现,女儿以为的一切都是虚妄。老天爷给女儿开了一辈子的玩笑,女儿这逞强了一辈子,到了最后却没了这个工具,女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今你们都去了另一个地方,女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不外,你们不要担忧,女儿很快就要来找你们了。到时候,你们二老可否不要责怪女儿了,见到女儿时,抱抱女儿,可好”

  我坐了许久,看着天快要黑了。我扶着手杖起身,慢慢走回了李府。

  回来后,果真是上了年纪,身子乏的厉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我来到了一座仙府,里面甚美,桃花各处。另有许多的潭水组成的仙泉,我走到旁边,水中倒影着我的身影。在水里,我看见自己身穿当年绝美嫁衣。我看着水中的自己,似熟悉,似陌生。起身慢慢向前走去,周围慢慢起了雾,里面泛起一个身穿红衣的俊美男子,搀着两位老人。待我面前的雾慢慢散去,三人的面貌逐渐清晰。

  我笑着看着劈面的三人,他们走上前来,带着我去到了绝美之境。

  荒唐里续荒唐,虚妄里谈虚妄。浮生兜转一场,原本以为早已远离这俗尘之地,到头来却依旧是画中人,应是可悲。画地为牢,以为排了你,却终是囚了我。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