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各式各样涡轮状的铁疙瘩和仪器后，人事主管在墙壁上凿开的方形门口停下来，跟我介绍说：“这下面是生产制造车间，二楼是技术员办公的地方，也是你事情的地方。”在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尿酸味刺激着鼻腔。一个体格粗壮、戴着蓝色宁静帽的男人从隔邻的另外一道门走出。他右手提着裆部的裤链，转头吐掉叼在嘴上的烟蒂大步走过。
我连忙瞥回眼去，随着主管来到二楼。推开门，天花板上一排排白炽灯管照耀眼前整个三十平方左右的空间。正对门口留有一条两米宽的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间办公室的门。过道的右侧是五行长条形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背靠背摆放三台电脑。前面三行电脑屏幕前坐满了人，后面两行险些没人。
人事领着我朝第二行靠墙的位置走去。一个往后梳着头发的中年男人正盯着电脑屏幕入迷。屏幕的蓝光打在他那张坑坑洼洼偏黑的脸上。“邱部长，早上好啊！”人事喜笑颜开地打招呼。“早上好”他回过神来，扯着沙哑的嗓音回话。“这是你们部门新来的小唐。”人事向我眨了下眼睛。我反映过来，小声说道：“邱部长，早上好！”“你好你好！”他笑着应了下。随后，又对人事说：“她应该是分到文件治理那边吧。”
“对的、对的。”人事面带笑容地赞同着。然后，她又带我来到最后一行的办公桌。披着短发、穿着深灰色厂服的女人一小我私家坐在桌子上。她飞快地敲打键盘，移动鼠标，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的两小我私家。
“孙工，李主任去哪里呢？”人事先开口说道。
“他在下面开早会。有什么事吗？”女人停顿了下，眼睛始终盯着屏幕。
“这是你们部门新来的文员。”人事又指了指我。
“你好！”我怯生生地说道。
她瞥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等李主任开完会吧！”人事对着空气说了句。我们两小我私家呆立在原地。人事掏脱手机回复着消息，而我好奇地视察着周围的情况。前面三行电脑屏幕上画着白、蓝、红等颜色的线条，凭据某种让人费解的纪律错综交织着。我唯一认识的，只有常见的规则图形。
不久，一阵皮鞋蹬地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厂服、偏胖的男人和一个穿玄色短袖、中等身高的瘦个子向我们走来。人事的脸部一下从平静麻木的状态苏醒过来。涂有口红的嘴唇咧到最大，露出齐整的牙齿。纵然面上铺着一层白粉，鼻翼两侧的执法纹和眼角周围的鱼尾纹，此时愈发清晰明显。
“吴总、李主任早上好呀！”她高声喊道。那个偏胖的男人连声应着说：“早上好呀！”而旁边的瘦个子抿了下嘴角。他们俩走近了。人事对着胖男人说：“你们部门的新人，小唐。分到你手上了，李主任。”我从人事的背后慢慢挪身世子，微微低着头，喊道：“李主任好！”人事随后用手掌指向旁边的男人，“这是吴总。”
“吴总好。”我像是动物园被绳子牵着的猴子，牵到外面供人展览，机械地模仿驯兽师的语言。吴总点颔首，然后自顾自地走进过道尽头的办公室。人事和李主任外交了几句，随后也走了。李主任掉头对旁边忙活的女人说：“小孙，你卖力教一下新来的同事。”他又转头望向我，眯着眼对我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唐小鹿。”我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