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国贸大厦一楼电梯。

　　关上的电梯门被再次打开，莫小北往退却了退，给来人预留出空间。

　　此人妆容精致，抬头挺胸，像白昼鹅一般修长白皙的颈部。

　　直角肩，肩颈线，另有那能养鱼的锁骨，身姿窈窕…

　　在她进电梯的一瞬间，空气里弥漫着清香。

　　她上身穿着斗胆、超短皮裙下是一双又直、又长、白皙略显泛红的腿。

　　除了不御寒，形象无可挑剔，别说电梯里的男人，就连莫小北这个女人都有些醉她的颜…

　　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莫小北移动到拐角。

　　漂亮的小姐姐在6楼走出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莫小北的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戏谑。

　　“我觉得适才那位女人让我想起了《围城》里的鲍小姐，人称——局部的真理。”

　　莫小北一向对这种评价女人穿着外貌的人嗤之以鼻。

　　况且照旧以这种自以为是卖弄学识的方式，殊不知粗鄙又浅薄。

　　她本能且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这小女人是在‘哼’我嘛？”那人低头问小北道。

　　原来，莫小北有点怂是不敢应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楼层到了，脑袋瓜子一转。

　　回覆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当他说完这句话，看到这人旁边的顾言“噗嗤”一声笑了就很忏悔…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么隐晦的表达，自信的认为别人肯定听不懂。

　　但是看顾言的反映，他应该是知道了，赶忙溜…

　　刘欣问顾言：“唉…她什么意思啊…这人谁啊…”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顾言的反映，断定不是什么好话。

　　“人家在以你的方式回敬你。”顾言呵呵笑，末了加了句：“关你屁事！”

　　“咂…你怎么说话呢…”

　　“不是你问我人家那话什么意思吗？”顾言笑道：“就这意思啊。”

　　刘欣这才反映过来，看到莫小北往自己公司去了：“她是我们员工？”

　　“是啊，看，跟你平时的气势派头多配，不进咱们公司，可惜了！”顾言挖苦道。

　　“我记着了，这丫头片子死定了。”刘欣不怀美意道。

　　“她是我的人，除了我，别人不行以动！”顾言在前台接过严若兰递过来的咖啡，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说出这句话。

　　“老板早上好。”严若兰见到刘欣道，又继续跟顾言说：“顾总，另有一杯。”

　　“这杯是给你的，麻烦你今天帮我买咖啡了，谢谢。”顾言喝了口回覆道。

　　“顾言，我好歹是个老板，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刘欣道

　　…

　　刚从人事办公室出来的莫小北，听严若兰哼着小曲：“美什么呢？”

　　“诺，帮顾总买了杯咖啡，他请我喝了一杯。”严若兰摇了摇手里的咖啡道。

　　“这么好！”莫小北道。

　　“顾总从来不会白嫖的，差人给他服务，都市有酬金。”

　　“啧啧啧…真会笼络人心啊。”莫小北惊叹顾言治理的高明。

　　她抬眼看到前面顾言旁边那个被她怼的人：“顾总旁边那人谁啊。”

　　“老板啊！”严若兰道。

　　“老——板？”莫小北惊掉了下巴。

　　“是啊…也对…他这段时间都没来公司，你应该不会认识。”若兰道。

　　莫小北担忧的嘤嘤道：“若兰，我觉得我可能完了…”

　　严若兰不解，莫小北长叹一口气…

　　“待会月度聚会会议别忘了哈…”若兰看小北突然无精打采忙提醒道。

　　“知道，刚敏姐说过了，”莫小北有力无气道。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坐立不安，发微博。

　　“没人比我更惨，刚入职，冒犯公司副总，现在又冒犯公司老板，还暗损讥笑，无敌欠扁的那种…我这张嘴是真欠啊…怎么破，急，在线等！”

　　评论清一色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没一个有用的。

　　她看了看时间，去找人出谋划策还来得及。

　　“微微，江湖救急…”莫小北跑到韩微办公桌旁，可怜兮兮的说完电梯里的事。

　　韩微笑的前倾后仰：“你真损啊！骂人不带脏字，你要是不跟我解释这句话，我还以为你们两是以文会友呢！”

　　“别笑了。”莫小北见韩微没心没肺：“你也知道我冒犯完顾总，他对我态度刚缓和点，现在又…”

　　“老板这人吧装是装了点，但也不至于想开除你，最多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你别在他面前晃，过几天他就忘了…”韩微道。

　　“真的？”莫小北将信将疑。

　　“要不你把搪塞顾总那套用在他身上？但你也没时机啊？”韩微道。

　　莫小北丧气道：“别了吧，顾总可烦我这样了。那天送我回去还说我虚与委蛇。”

　　“干嘛呢！”顾言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冒出来，看着莫小北道：“你，进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求助的看着韩微。

　　韩微耸耸肩体现无能无力。

　　顾言坐下看着低着头的莫小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尽想些有的没的？”

　　莫小北点颔首，心想我也没想啥啊。

　　“没想到你另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之气呢。”顾言讥笑道。

　　莫小北赶忙摇摇头。

　　“逞口舌之快，现在又在那痛恨想辙呢？”顾言道。

　　“那么畏惧被公司开除，你就不能稳重踏实点？多做事少说话嘛？”顾言问道。

　　莫小北嘟囔道：“我这不还在试用期嘛，我要是转正了，你们爱谁谁。再说了评价女生的身材穿着本就差池…”

　　“哟，瞧把你给能的。”顾言打断道：“不知道说你天真好…”顾言想不到词，只能道：“照旧说你天真好…”

　　莫小北被顾言突然转变的话风逗乐了…

　　顾言无奈道：“放心好了，老板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再忠告你一次，以后别耍嘴皮子…”

　　莫小北听到顾言的担保，马上识趣的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行动，给了个OK的手势。

　　顾言看着她退出办公室，看了看手机，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了？”韩微见小北出来问道。

　　“又被训了一顿。”莫小北摊手道：“我要去开会了。”

　　“被训还那么乐…”韩微看着她的背影不解道。

　　莫小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做错事，会有人帮她兜底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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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会会议室里，张敏道：“今天聚会会议两个事情，第一，月度事情汇报，第二，圣诞运动的举办。”

　　月度事情汇报，莫小北用PPT的形式，详细论述了当月事情的重点、结果输出、遗留问题及解决建议。

　　图文并茂，内容详尽，偏重点明白，可谓事情汇报的规范。

　　其他人都是文档记流水账的形式，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小北，你的事情习惯很是好。”吴敏赞美道。

　　她继续说道：“关于事情汇报的事，我也强调许多次了，你们一直不整改，我也没时间重点抓。以后就以小北的尺度为尺度吧。”

　　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深意，小北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