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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第040章 受刑

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麦香芒种 2240 2022-02-15 20:00:00

  江锁的脸上被一条湿透的毛巾盖着。

  水珠一滴一滴从上至下滴落在她的额头上,有条不紊地消磨着她的意志。

  隔邻间监犯的声音徐徐微弱不行闻,耳边只剩下水的滴答声。

  江锁心中焦躁,湿润的毛巾似有千斤重,堵得她喘不外气来。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条凳上,转动不得。

  从五脏六腑中冒出阵阵恶寒,每吸进一口气,她都想干呕。

  那个要拔她牙的刑戒呢?

  他人呢?

  他在准备钳子吗?

  黑暗将她一口一口吞噬,每一寸毛孔都因为伤口而泛着刺痛。

  她好累,想昏昏睡去,可是水滴不厌其烦地滴在她的前额,节奏清晰,不知疲倦。

  江锁的意识徐徐模糊。

  一时半会儿她是死不去的,刑戒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又回到了汪洋血水之中,血水倒灌进她的肺里。

  爹爹挂在剑上,额头爆出青筋,朝她大叫:“快跑!”

  娘跑不掉了。

  就摇摇晃晃地挂在爹爹的身后。

  她胸口处的血洞有拳头那么大,像一只眼睛一样盯着她。

  娘的舌头怎么吐出来了?

  阿弟的半颗脑袋呢?

  血水冰凉。

  江锁整小我私家溺在其中,冷透了伤口里的血。

  她是那么痛,痛得喊不作声音,胸腔中蓄积的狂怒化成无力的呻吟。

  突然,脸上的毛巾被掀开。

  江锁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

  就在她贪婪吸气时,一只大手泛起在眼前。

  是锦衣卫来拔她的牙!

  江锁转过头,狠狠咬在了那只手的虎口上。

  那人痛得闷闷哼了一声,凑近她耳畔轻声了:“没事了,我来了。”

  江锁一怔,仍未松口,呼吸急遽紊乱,像一只体无完肤的小兽。

  那人解开她手腕上的麻绳,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来了,不怕了。”

  江锁从浓郁血腥气中敏锐地嗅到淡淡合欢花的香味。

  “是……你……”

  江锁松了口,从胸腔处发出两声气音,软软倒在了祁溶怀里。

  此时的祁溶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他随着路骁霆混进了锦衣卫的队伍,潜入昭狱。

  江锁恨极了飞鱼服和绣春刀,可是锦衣卫妆扮的祁溶却是这般悦目,像一道淡淡月光,将昭狱的一隅照亮。

  祁溶摸了摸江锁的额头,心疼道:“不行,太烫了。延误下去会失事。”

  路骁霆道:“那就先带她离开。”

  祁溶抱起江锁,走出了昭狱。

  幽深廊道内有打架的痕迹,各处皆是倒下的锦衣卫。

  *

  江锁被噩梦困住了。

  她一次又一次被吓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梦中。

  梦是血红色,死去的人在梦里在世,冲着她又哭又笑。

  “晚晴,晚晴……”

  有人叫她。

  她被吵醒,睁开眼,看到了一道月光。

  她以为还在梦里,伸手触摸那道光。

  “起来吃药了。”

  月光说话,声音很温柔:“吃了药再睡。”

  声音是那么真实。

  江锁的意识开始变得清晰,也看清了眼前人。

  “我怎么在瞭望阁?”

  江锁坐起来。

  这一坐扯动了伤口,痛得她差点叫出了声。

  瞭望阁中烛火暖融,人影在光影里明灭。

  祁溶赶忙已往扶她:“慢些。”

  江锁问道:“昭狱凭空丢了一小我私家,锦衣卫现下该忙疯了吧?”

  路骁霆守在床边,答道:“刑戒带着锦衣卫满城搜人,却没想到你已经回东厂了。”

  江锁的指尖无声地轻敲在被子上,思索道:“太安宫定然知晓我现在在哪儿,他们在虚张声势,试探我是否真的叛变。这个刑戒是什么来头?我倒是小瞧了他。”‘

  路骁霆为江锁端来了药,同时,介绍道:“回都之后我便查了他,原是桑麻村人,章昭仪的表亲。顾金吾死后,太安宫立即升调刑戒为指挥使,那时我们尚在平州。”

  江锁接过碗,并不想喝,就双手捧着,放在面前,问道:“就是去年冬日,全村被屠的那个桑麻村?”

  “正是。”

  “全村被屠?”

  祁溶问江锁,目露不解:“所为何事?”

  江锁睁着无辜的圆眼看向祁溶,茫然摇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门被踢开。

  江锁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是谁来了,双手端碗,快速干完了一碗药,苦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听说我们江大公公从昭狱里在世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跪立两侧,磕头迎接啊?”

  公孙渊提着木制药箱,走了进来,语调阴阳怪气的,可见正生气呢。

  “先生——”

  江锁心虚垂眸,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口中的苦味久久散不去。

  “你别说话!”

  公孙渊喝道:“你一张口,我就来气,你让我多活几年吧!”

  江锁顺从隧道:“是。”

  “我要行针了,挽袖子!”

  公孙渊在桌案上打开了针灸袋,取下几根银针来。

  祁溶动身坐在了江锁的后面,围绕着她,伸手将她的双眼捂住。

  这次行针颇为顺利,江锁很乖,一声未吭,平静靠在祁溶的肩上。

  半柱香后,行针完毕。

  公孙渊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赶祁溶与路骁霆:“你们不走,是准备今晚睡桌上吗?”

  路骁霆忙道:“这就走。”

  别看他一脸刀疤,凶神恶煞,其实还挺怕公孙渊的。

  江锁不喝药,路骁霆不敢劝,公孙渊不骂江锁就要骂他,横竖两头受气。

  三人很快离开房间。

  江锁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浅笑。

  她的嘴里含着一颗糖,是刚刚祁溶捂她眼睛时,悄悄放进她嘴里的,桂花味,很甜。

  *

  祁溶与路骁霆走出瞭望阁,敬重送走公孙渊。

  是夜。

  天空暗无星斗,无风亦无月,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人紧紧勒住。

  祁溶抱臂走在前面,道:“太后为人谨慎,不行能因为刑戒是章昭仪表亲,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擢升一个锦衣卫佥事为指挥使,这里面有文章。”

  路骁霆颔首,走在祁溶后面,接话道:“那刑戒看上去,不外十八九岁的孩子。”

  祁溶突然停住脚步:“你去查,桑麻村去年因何被屠,被何人所屠。”

  “是!”

  *

  夜里,祁溶因担忧江锁的鞭伤睡得并不踏实,天未亮,就换上早朝的月白华服,朝瞭望阁的后门走去。

  瞭望阁的蜡烛燃尽,气温微凉,白玉地面光洁得能反照出人的影子。

  殿中寂静。

  江锁练过的字还散落在桌上、地上,像极了鬼画符。

  她平日里需要伪装,所以没有贴身婢女服侍。

  祁溶轻手轻脚走进了她的卧房,床上却没了人。

  他心下一沉,掀开被子,只见金蛇惑心蜷着身子窝在床上,歪头望着他。

  “江锁呢?”

  祁溶问道,似乎忘了惑心只是条蛇。

  惑心吐着信,呆呆愣住,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搞得双方都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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