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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第050章 沉香

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麦香芒种 2652 2022-02-20 20:00:00

  尚衣局开始为各宫发放冰块镇暑。

  都是些看人下饭的主儿,放冰也是有考究的。

  麒麟阁在平州之事上冒了头,虽冒犯太安宫,却在无意间与卧龙殿告竣了某种隐秘的共识,冰块只多不少。

  而东厂瞭望台近日失了宠,复宠之日遥遥无期,太监们避之唯恐不及,别说放冰了,就是院中的合欢花也无人打理。

  花瓣散落一地。

  江锁热得受不住,就从暗道出去,找祁溶,他那儿凉快,另有酸梅汤喝。

  现在,她正躲在屏风之后,一边大口喝酸梅汤,一边习字静心。

  麒麟阁中照旧散发着那股淡雅的合欢花香。

  已经是夏天了,祁溶总有措施让麒麟阁的合欢花长开不败。

  江锁今日身穿一身月白薄衫,发髻歪歪束着,闲散坐在桌案旁习字,白皙得像一个瓷娃娃。

  祁溶走到她的后面,弯下腰,握住她握笔的手,强劲有力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光”字。

  二人靠得很近,险些脸贴着脸,能感受到相互炽热的温度。

  祁溶微微松开了手,对江锁道:“这样写,你试试。”

  江锁保持着刚刚握笔的姿势,写了一个“晴”字,歪歪扭扭,像蛇在爬。

  “差池。”

  祁溶教得极有耐心,虽是在说江锁做得差池,但语气温柔至极。

  江锁倒是浮躁起来:“不写了。”

  祁溶勾起唇角,再次托住了江锁的右手,覆在她的五指上,笑道:“是这样。”

  他的行动小心翼翼,像握住一块软玉,稍一用力便会碎了。

  笔尖在纸上游走,也在江锁的心头千回百转,缠·绵悱恻。

  祁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柔声道:“你是晚晴,我是辰光,我们都向阳而生,前路辉煌光耀。”

  将锁给他盯得面似火烧、嘴唇干燥:“晒得慌。”

  她舔舔唇,又大口吞下碗里的酸梅汤,压了压从腹腔里窜出的一股热。

  祁溶低头一看,皱了眉:“你连我的那份也喝了?”

  江锁擦了擦嘴:“喝了。”

  “你也不怕腹凉,公孙先生可说了……”

  “行了。”

  江锁打断他,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乖孩子可从不起诉的。”

  祁溶气极反笑:“你把我的那份喝完了,那我喝什么?”

  “我给你尝啊。”

  江锁眉目轻佻,一瞬间,化作了勾人的妖精。

  *

  风逸带着员外周沉香走入麒麟阁正殿,抱拳禀报道:“殿下,周沉香已带到殿中。”

  祁溶捂着嘴,从屏风里走出,面色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风逸惊道:“这天儿热得……殿下莫不是中暑了?!”

  “无妨。”

  祁溶定了定神,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嘴唇,似乎在会回味什么:“不是热的。”

  说完,也不多解释,便端坐下来。

  周沉香不外四十出头的年纪,矮胖,调养得白里透红。

  他跪在正殿桌案的不远处,被殿中的压迫感震慑。

  民间的员外郎,给够银子就能当,并无实权在手,但好歹也是个“官”。

  平日里,他就与长街上的街坊邻居打交道,谁家的猪,拱了谁家的白菜,都由他去主持公正。

  一朝之间,竟入了皇宫,见到了东宫太子,不由两股颤颤,心脏咚咚,吓得额头直掉汗。

  祁溶温和地说:“你不必紧张,只需好生回覆本宫的问题。”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玄色华服,不怒自威,不经意地流露着一股奇特的淡然和高尚。

  周沉香双唇打颤,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的脑子完全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了。

  “你曾模仿过两封书信,一封是以本宫的口吻写给倭寇将领松北有纪,说是本宫欲归降倭国;另一封是在五年前,以先太子祁烬的口吻写给羌狄统帅乌蒙塔,说祁烬将携烬风军归降羌狄。”

  祁溶面色平静,极有耐心,只在最后一句,语气加重:“你可曾记得?”

  果真……

  周沉香双拳紧握,呼吸极重,眼中似含有泪水。

  祁溶以食指、中指夹着书信,晃了晃道:“三万人,只因你这一封书信而命丧黄泉。周先生不会就这么忘了吧?”

  周沉香只是佝偻着身躯啜泣,半晌才说:“我知道我酿下了大错,愧对列祖列宗嘛……”

  他说话时有迟疑,顾左右而言他。

  “你捅了天大的篓子,没有我祁溶作保,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危在旦夕。”

  祁溶静静喝了一口凉茶,耐心期待他开口说话。

  周沉香情绪稳定些许,才带着哭腔,徐徐张口:“两次找我的都是同一人,我如何能不记得?信上写的那些内容,每个字都够我掉十回脑袋的,我哪里会不记得嘛……”

  “同一人?”

  祁溶抓住了要害信息,刨根问底道:“何人?叫什么?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他不愿说名字,就把好长的刀放在脖子上。”

  周沉香面露畏惧,回忆道:“他戴着面具,不让我看。我余光却瞧见了,就是个小孩子嘛,还在长个儿那种。”

  祁溶想到了一小我私家。

  但他并不说什么。

  周沉香右手掩面,哭道:“那时,我以为是小孩子开玩笑嘛。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样嘛,回家去吧。结果,他手起刀落,斩下了小人的左手……”

  他说着,举起藏在袖中的左手,露出一只被齐齐斩断的手臂。纵然伤口痊愈,也难免触目惊心。

  “其时那血溅出好远,染红了桌上的宣纸。我的纸好贵的。”

  周沉香哭得口齿不清:“他禁绝我叫作声,说是如果我把人叫来了,来一个,他杀一个。他、他——”

  他满面惧色,哽咽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时隔五年之后,那小孩儿再来找我,我二话没说,就照着他信上的内容模仿字迹,我没有措施……”

  他突然放声大哭:“我不写,他就要把我的右手砍下来。我知道他做获得嘛。”

  风逸压着怒火,站在祁溶的身旁,喝道:“那你知不知道有几多人因为你写的信,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他们命丧万里之外,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知道嘛……知道嘛……”

  周沉香将左手藏会袖中,抬手擦了擦眼泪,期期艾艾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道:“五年前,小人还为他写过一个字。”

  祁溶重复道:“一个字?”

  “对!就一个字!”

  周沉香举起右手在空中比划:“准。”

  “准什么?”

  “不知道准什么嘛!”

  周沉香又哭了起来:“那个字龙飞凤舞的,我很快就写完了,也没有看见折子上的内容。”

  祁溶双眸微动:“你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准’字?”

  周沉香哭着颔首:“对嘛对嘛。”

  祁溶不笑也不怒,看了周沉香半晌,对风逸道:“你且送先生回去。”

  “是!”

  风逸这话应得像在发脾气。

  待二人走远,祁溶起身走到屏风后面。

  江锁放了笔,转过身,顺势坐在了桌上,面色如常,看着祁溶道:“他说的小孩儿,是刑戒。”

  “看来这两笔债,章大人都有份。”

  祁溶颔首,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锁:“另有一事,我尚有疑惑,五年前,章象升代任兵部侍郎,向朝廷申请五千戎马前去朔北城擒王,为何三万烬风军会尽葬红崖山?”

  江锁想了想,推测道:“他只需将白松林带回祁都受审,剩余烬风军皆可按兵不动。莫不是羌狄也前来侵袭,烬风军腹背受敌?”

  祁溶沉吟片刻,便摇了摇头:“当年白松林镇守朔北城,令羌狄闻风丧胆,敌军没有理由贸然行动,除非……”

  江锁倏地抬头:“真正通敌的莫不是章象升?他们约好了时间、所在,一举将烬风军扑灭?”

  祁溶的心里一片冰凉,紧紧握着江锁的手。

  江锁的脑中也嗡嗡作响。

  她做了五年的噩梦,梦里自己一次又一次溺死在血水里。

  这伤口,是外敌的弯刀捅开的,是自己人握住了羌狄的弯刀,从里至外溃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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