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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第084章 军费

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麦香芒种 2423 2022-03-17 20:00:00

  丹州守住了。

  祁溶这些日子脚不沾地忙着加固城楼的事情,一砖一瓦动的都是银子。

  虽然有平州熊得文的支撑,但究竟消耗的是军费。

  纵然晚光阁的生意再好、家底再厚,也支撑不了戎马的开销。

  祁溶在军费上犯了难。

  他坐在桌案旁,叼着笔,凝神望着宣纸,看着惑心在纸上给他演出金蛇乱舞。

  惑心深得江锁的真传,把一张宣纸舞了个乱七八糟,还歪头吐信求表彰。

  “写得好——”

  祁溶埋头轻抚它的头,指着眼前的鬼画符夸道:“你看这个笔画,看似圆柔,实藏钢锋,像你。”

  得,还夸出了细节。

  惑心听不懂什么圆柔什么钢锋,它就是喜欢祁溶,那祁溶说什么都对。

  “有军情禀报。”

  风逸换了一身精悍的战甲,走入府衙堂前,单膝跪道。

  “讲。”

  祁溶搁了笔,双手放在膝上。

  惑心还在宣纸上乱舞,风逸早就见责不怪。

  “军匠奏报——”

  风逸递上军报,道:“倭寇手中的火铳与狼毫山中的火铳,正是同一批。”

  “也就是说——”

  祁溶眯了眯眼,缄默沉静半晌,道:“感通寺生产出的火铳会在狼毫山进行中转,继续北上。上万把火铳如何能通过沿海各城,运往倭寇手中呢?”

  风逸道:“如果没有朝廷的通关文牒,上万把火铳绝无进城的可能性。”

  祁溶走下堂中,负手看着沙盘。

  这沙盘原被倭寇捣了个稀烂,是楼苍兰连夜修复的。

  “鑫洲失守,往南而行,丹州被守住,再南下即是平州。”

  祁溶喃喃自语:“此次倭军只攻打了这三处城池,那濒州呢?”

  “什么?”

  风逸不知殿下是在自言自语,照旧在问他,便答道:“濒州位于鑫洲以南,丹州以北,这次倭寇并没有选择进攻濒州。”

  “问题就出在这里。”

  祁溶点了点沙盘上的濒州,道:“同样是沿海之城,凭什么濒州可以独善其身?”

  风逸一惊,反映极为迅速:“殿下的意思是,濒州就是运输军火的出口?”

  “没错。”

  祁溶目光发冷,绕到沙盘上的濒州,道:“我曾在宫里与濒州知府宋荆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兄长已逝,而我还未被封爵为东宫太子。他就跪在太安宫殿外。我还记得祁都那年正闹雪灾,他生生在雪地里跪了个坑。濒州倭患严重,开始有饿死人的现象,宋荆卿为了二十万两赈灾白银,跪了三个时辰,终是没能要到银子。在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听说过濒州的消息。这块土地太小,离祁都又远,很容易被眼高于顶的朝臣们忽略。”

  二十万两白银,不外修葺万佛寺的零头。

  祁溶想了想,推测道:“换作是我处在濒州知府的位置上,如果长年得不到朝廷支援,我会怎么做?”

  风逸猜道:“既然打不外倭寇……那便与之相助?”

  祁溶微微颔首,顺着这条线往下推:“相助的条件即是将整个濒州作为输送军火的中转地,而倭人能够在财政上对城中黎民予以支持。这就是为什么濒州再不向朝廷要钱。”

  二人正围着沙盘沉思,路骁霆急遽走近堂前,面色凝重。

  风逸惊奇道:“你不是正看着战俘吗?”

  路骁霆冷静脸道:“全死了。”

  “全杀了?一个没留?”

  风逸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你是做锦衣卫做出职业病了吗?嗜血成性啊兄弟。”

  “全部自杀。”

  路骁霆瞪了风逸一眼,继续道:“拦都拦不住,有的被捆了手脚,便咬舌自尽,有的挣脱麻绳便抢了侍卫的刀,把自己的腹部切开,心肝脾肺流了一地。我在昭狱也没见过这样的。”

  祁溶皱眉:“一个都没剩?”

  路骁霆颔首:“一个都没剩,就跟疯了一样。死前还要大叫一句话。一个会倭语的军匠说,他们喊的是一句口号——尊贵的丰川玄主座万岁。”

  “丰川玄?”

  祁溶轻挑剑眉:“倭军最高主座。”

  路骁霆问道:“殿下认得他?”

  祁溶颔首:“他是倭军最高主座,更是这些士兵的精神图腾,为他而战,是身为一个倭人至高无上的荣耀。当年太后用一纸书信妄图构陷我通倭,落款即是这个丰川玄。”

  路骁霆听到此处,便想起了祁溶落入昭狱时的情形,正好落在江锁手里,差点丢了性命,肃然的脸上了有了些许笑意。

  祁溶继续道:“这小我私家身世皇室,有真本事,所以在倭国职位尊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极其擅长收买人心。此次对上的人是他,接下来的路可欠好走了。”

  “殿下有什么计划?”

  风逸见祁溶的目光一直盯着濒州,料想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祁溶抽出了长剑,用剑尖指向丹州:“我们在这儿。”

  随即剑尖北上至濒州:“打这儿。”

  “北上拿下濒州?”

  风逸与路骁霆异口同声道。

  正在此时,许开问走入堂中。

  丹州守备军失守城楼,后被祁溶所救,这口气一直没有顺过来,在营中看到禁军和炽炼军基础抬不起头来。

  许开问面色凝重,单膝跪地,向祁溶行礼,道:“殿下,卑职有要事禀报。”

  “你先起来。”

  祁溶知道丹州守备军重伤未愈,温和道:“何事要报?”

  许开问跪在地上不起,埋头道:“此话并非一名将士该说。”

  祁溶听懂了,他是在要一份赦免。

  “我先恕你无罪。”

  祁溶抬手,让许开问先站起来。

  “那属下便直言了——”

  许开问抬头起身,目光坚定:“濒州现在还攻不得。”

  风逸做了一个“缩头乌龟”的嘴型,心情不以为然。

  祁溶坐上桌案旁,审视许开问:“我既恕你无罪,其中原因便与我说清楚吧。”

  许开问颔首,站在堂前,道:“丹州离濒州很近,黎民之间商贸来往频繁。我们驻守此地,每日都探查军情,因此知道濒州与倭人的关系错综庞大。倭人与我们大祁人长相相似,不说话时基础发现不了区别。他们在濒州通商互市。如果我们的军队冒然进城,激怒倭人,死伤的终是濒州黎民。此为其一。”

  他眉头紧锁,顿了顿,又道:“两个月之前,丹州城内便有风声,说太子殿下带八万戎马前去狼毫山剿匪,实则与太安宫不睦,被赶出了皇城。殿下若此时兴兵,难保祁都不会趁虚而入。恕卑职妄言一句朝政,如若太后同时派出风雷军和锦衣卫攻打丹州,殿下真的蒙受得住?此为其二。”

  祁溶平静听着,并不说话,只在他停顿良久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开问便继续说了:“其三,不攻打濒州……并非是因为我丹州守备军宁愿宁可当缩头乌龟。”

  他说“缩头乌龟”四个字时,目光落在风逸身上。

  风逸的目光则飘向别处。

  许开问收回目光,看向祁溶:“朝廷虽按月拨付军饷,但打起仗来,军费是一笔巨额开销。我们有将士受伤,有将士送命,朝廷那点军饷,连抚恤伤员都不够。殿下,丹州剩余的军饷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到下月了。”

  三条理由像三记重拳,拳拳到肉地砸在祁溶的脊梁骨上。

  他轻抿唇线,良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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