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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第111章 撤兵

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麦香芒种 3022 2022-04-02 20:00:00

  江锁与祁溶出发去域州时,已是早春时节,阳光暖和。

  祁溶不让江锁骑马,便陪着她坐于车中。

  江锁正闭目假寐。

  她困于感通寺已有数月,如今又要故地重游,心中难免有些感伤。

  祁溶温柔注视着她,问道:“你猜此次宴请,谁做东?又请了谁?”

  他把江锁抱在腿上坐着,饶有兴致地数着她的睫毛。

  江锁觉得眼睛痒,打下了他的手,道:“自然是熊得文那个冤大头做东,屠沐与高云骏都在,林文奎自然少不了。所在么……楚天阁。”

  楚天阁内丝竹盈耳。

  熊有财早早守候在天字房,焦虑得转圈圈。

  他与那傻弟弟本是洗面村种田的农民,祖坟燃了青烟,在去年遇见了太子与厂公,从天而降一笔横财,让他在平州开了晚光阁,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哪知江锁一封信,又让他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熊有财”,照旧平州第一巨贾!

  整天周旋在山匪与敌军之间,做的都是提刀见血的生意。

  搁谁谁不疯?

  第一位赴宴的是屠沐。

  他向来守时,面无心情地坐在了主位下方,严守分寸地把主位留给即将到来的祁溶与江锁。

  熊得文笑容满面地为他斟茶。

  房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二人对视的瞬间,双方都有些尴尬,熊得文笑得比哭还难看。

  所幸不到片刻功夫,江锁与祁溶便到了。

  熊得文装傻充愣道:“这二位是……”

  江锁见屠沐正坐在下首,便也随着演上,抱拳道:“一介白衣江锁,这位是东宫太子祁溶。”

  熊得文佯装惊讶,掀衣便拜:“参见……”

  祁溶将熊得文扶起,道:“不外一介落魄皇子,我们不讲这些虚文。”

  熊得文躬身引座:“太子上座。”

  屠沐这才起身,抱了抱拳,神色说不上轻慢,更说不上热切,不外例行公务而已。

  江锁面带笑意,问道:“想来这位即是锦衣卫指挥使屠沐屠大人了?”

  眼前这位指挥使大人年逾四十,老道与城府都写在脸上,连呼吸都显得不动声色,是十分尺度的锦衣卫。

  “屠某常在太安宫听见江公公台甫,百闻不如一见。”

  屠沐说着,又自行坐下。

  “江锁曾有幸得老佛爷庇佑,方能成今日之势,如此才得以与指挥使大人共坐此桌,共享佳宴。”

  江锁语气温和,说的话却是绵里藏针:“老佛爷近来可好?”

  “好与欠好,江公公回去看一眼不就知晓了。”

  屠沐将精致的白玉茶杯握在手中把玩,却一滴水也未曾喝过。

  江锁不动声色地品了一口茶,并不接招,笑道:“相伴太子,恕不远行。”

  屠沐也不外说了句玩笑。

  他也明白,江锁怎会在此时回祁都,便把话圆了回来,道:“是了。祁都哪比浙东自在,换我,我也不回。”

  江锁轻笑,不再接话。

  祁溶便问:“三弟可还好?”

  他这个三弟来得蹊跷,江锁也甚为体贴,当下懒懒撑起了身子,看向屠沐。

  有关三皇子的风声已经吹到东部沿城。

  三皇子在生辰宴上中了毒针,太安宫与太医院上上下下都被清理了一遍,却始终未能查找处真凶。

  如今三皇子已逾一周岁,仍旧痴呆,见了人,不笑也不哭。

  屠沐道:“太后也正为此伤神。”

  太后的“伤神”并非因为治欠好三皇子的病,而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代。

  凭据太后此前的做法,无非找一个年纪相仿的婴儿送入宫中,狸猫换太子。

  此事太后计划交给屠沐去办。

  然而,屠沐却迟迟不愿行动。

  并非因为心慈手软,而是事关龙种。

  若此事一旦败事,不仅是太安宫,就连前朝内阁也会受到影响。

  如今祁溶在东部沿海诸城局势已起,若太安宫因此事而失了民心,只怕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幸而三皇子尚且年幼,太后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想措施。

  “达多加措日日到太安宫中为三皇子祈福,他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名叫……星糜。”

  这名字取得离奇,屠沐想了好一阵,继续道:“他正从西域乌孙国赶来,说是能治好三皇子的病。”

  “阿弥陀佛。”

  江锁看了一眼祁溶,惋惜道:“说到底,是殿下的手足,无端遭次横祸,实在令人痛心。太后若需我们的资助,但说无妨,只要能救三皇子一命,我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江锁这话说得虚伪,但她的语气极为恳切,连坐在一旁端茶倒水的熊得文都差点信了她的邪。

  “江公公有心,此番回祁都,我定当向太后讲明江公公牵挂之心。”

  到底是收支昭狱的人,屠沐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一声哈哈。

  就在此时,林文奎与高云骏同时推门而入。

  二人憔悴的模样倒是把熊得文吓了一跳。

  自锦衣卫与风雷军进驻域州,林文奎便巴巴地想要拍二位京官的马屁。

  屠沐为人沉稳,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基础不给林文奎可乘之机。

  高云骏就纷歧样了。

  他身世风雷军下士,凭着不大的本事和天大的运气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吃喝玩乐的本事。

  在这一点上,高云骏与林文奎倒是志同道合。

  是以,很快,二人便如胶似漆地黏在了一起。

  熊得文包下了整个楚天阁供二人玩乐。

  可自从那日林文奎带着高云骏去了一趟感通寺后,二人便很少惠临楚天阁。

  此时的二人面色泛白,眼底发青,神色却是发自心底的快乐。

  整小我私家似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

  自曹厚庵死后,林文奎便与江锁结下了生死大仇。

  他不愿坐在江锁旁边,便兀自坐在屠沐旁边。

  高云骏没有太多心思,傻乐傻乐地坐在祁溶的右手边,随意拱手道:“参见太子殿下。”

  祁溶并不理会,若有所思地以指尖轻点桌面。

  “人都到齐了。那上菜吧?”

  熊得文见气氛离奇,便站起身,拍了拍手。

  下一刻,面容姣好的侍女们端着各色珍馐鱼贯而入。

  江锁看着劈面的林文奎,率先打招呼道:“数日不见,元大人别来无恙?”

  在座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哪里无恙,明白是有大恙。

  林文奎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江女人台端惠临,莫不是专程挖苦小人?”

  “江锁恳切发问,何来挖苦一说?”

  江锁轻轻瞥了林文奎一眼,温和道:“我看大人气色欠佳,想来旧人离世,大人心生悲痛,夜不成寐也是常有之事。大人节哀。”

  江锁笃定“旧人离世”四个字是林文奎心里的一块疤。

  这块疤由她来揭,再合适不外。

  果真,林文奎受不了这样的激将,“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吼道:“旧人离世是谁之过?江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若不是看着祁溶正坐在江锁身边,林文奎早就动手了。

  江锁被溅了一身汤汁,雪白长衫染了颜色。

  她低头垂眸,接过熊得文递过来的手帕擦拭衣服,全然看不出悲喜。

  倒是金蛇惑心动了怒,龇牙咧嘴地从祁溶袖中钻出,直欲扑向林文奎。

  祁溶看到了,便将惑心的头按进袖中,声音几不行闻隧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惑心不懂这二人在谋什么,但它看到了江锁的眼神,知道再不忍,一会儿会挨揍,便悻悻然钻回祁溶的衣袖。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林文奎拂衣而去。

  熊得文也不去追,黑暗视察江锁的眼色。

  江锁的目光终于落到高云骏与屠沐身上:“请帖乃两位大人所发,想来是有要事商谈?”

  高云骏一心想早些谈完回感通寺,便快速道:“嗐,就是谈撤兵之事。殿下撤兵回祁都,这仗便打不起来,国库便不会因军费而消耗。国库里的银子未来还不是太子殿下您的?说起来,我们还为殿下省钱了不是?你好我好各人好嘛。”

  “高将军倒是为本宫思虑周到。”

  祁溶赞许所在了颔首,道:“撤兵不难。”

  高云骏兴奋地叫道:“我真是赌对了人!我说殿下智慧过人,不会在此时不识时务,果不其然!果不其然!殿下,我干了,你随意!”

  他很激动,当下站了起来,双手举起酒杯,恨不能与祁溶喝个交杯酒。

  祁溶也端了酒杯,轻轻与高云骏一碰。

  祁溶既已同意撤兵,宴席的目的便到达了。

  高云骏心急火燎地想要迅速结束此次宴席,立时飞驰回感通寺,好好享受那“妙物”。

  江锁看着劈面的屠沐,轻声对高云骏道:“高将军若是有事便先请回,剩下的细节,我们与指挥使大人慢慢谈。”

  只与屠沐谈?

  高云骏蓦地间被什么噎住——为什么只跟屠沐谈?他高云骏才是带兵打仗的主力啊。

  未等高云骏开口说话,熊得文便起了身,推着高云骏出了门,嬉皮笑脸道:“高将军既然有事,我们也未便延误。高将军请!高将军再会!”

  门外,高云骏还半张着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隐隐觉得哪里差池,一股浊气憋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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