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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第120章 长灵

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 麦香芒种 2541 2022-04-11 20:00:00

  张长灵的双眸之中泛起了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

  她喉间哽咽,未敢做声。

  慈元宫很大,皇后遣散了所有宫娥。

  正殿之中只有她们两小我私家,显得空空荡荡,连说话都回音。

  “你不必惊慌。”

  皇后稳坐在凤椅之上,仪态万千,道:“你的事是太子来信见告于我。否则,我也不会从万千秀女之中独独挑中你。今夜以前忏悔,尚有退路。”

  张长灵鼓足勇气看向皇后,道:“不忏悔。”

  皇后不为所动:“但我仍需要理由。”

  这一步迈错,即是深渊。

  如若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女贪图荣华富贵而选择进宫为妃,她宁愿舍弃这一步棋。

  但显然眼前的张长灵很有自己的计划,加之有祁溶作保,皇后愿意一听。

  张长灵并不心急,平和隧道:“去年朝廷推行‘去田为草’的国策,让我们桑麻村的村民去田种草药。那时正值插种秧苗的时节,漫山遍野的嫩苗就这么被官兵放着牛羊毁得洁净。我爹上前阻拦,竟被生生踩断一根肋骨。厥后我们平州州府庾子戚因为毁堤淹田一事要被问斩,可斩的却是我哥哥!”

  当提到哥哥时,张长灵情绪有些激动。

  皇后不解:“州府被问斩,与你哥哥何关?”

  张长灵双眸泛红,道:“那庾子戚乃次辅庾贺之子,自然杀他不得。我哥哥与庾子戚年纪相仿,便被抓去做了替罪羊。府衙的官兵前来抓人时,看也不看哥哥的样子,便将人绑了去。哥哥生得高峻结实,而那庾子戚却是个臃肿肥胖的草包。其时娘亲正在观刑,一眼便认出行刑台上跪着的正是自己儿子,就地晕死了已往,再未醒来。那时爹爹身受重伤,听闻娘亲逝世,惆怅得肝胆欲碎,没撑过一个月,便随娘亲一起去了。”

  皇后平静听着,手中轻捻佛珠,闭上眼,无声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张长灵泪眼朦胧,轻笑一声,语意里透着无尽苍凉:“人如蝼蚁命若草芥。我与哥哥甚至都不知道该怪谁。”

  她说到这里,眨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滴落,继续道:“那便好好在世吧。于是,哥哥与我在平州的晚光阁找了一份活计。那晚光阁是我们村口熊氏兄弟经营的酒楼,他们待人和善热情,与我们兄妹二人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我们相互照顾,如此平静地过了几个月的时光,直至倭寇进攻平州。

  平州乃是炽炼军军营所在地,倭寇在平州没有讨到半分利益。可是炽炼军伤亡也甚是惨重。桑麻村中正值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都加入了炽炼军,他们都是从小与我在村口玩泥巴的同伴,王狗儿、李麻蛋、孙富贵……再晤面时,却只剩一捧骨灰与一块腰牌。他们不惜百死以报国,最后等来的却是朝廷的一道撤兵旨意。”

  张长灵的声音一直很轻,但突然加重了语调:“是可忍,孰不行忍。”

  这句话似乎响彻整个慈元宫。

  皇后稳了稳思绪,平静道:“你可曾想过,此番入宫为妃,另有另一种可能——你非但阻止不了皇上撤兵,还会搭进自己的性命。”

  张长灵突然觉得皇后很是亲切,微微一笑道:“哥哥、熊家兄弟,甚至太子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另有一个肤色很白的小令郎也劝阻过我。”

  她所说的小令郎,即是江锁。

  皇后郑重看着张长灵的双眸,道:“看来你简直想好了。”

  “成百上千的弟兄们都上了战场,我凭什么可以独善其身?”

  眼里恨恨,咬牙道:“东部沿海的兵不能撤,这仗必须打,打赢才有家回。”

  皇后道:“你可知,纵然入宫为妃,也纷歧定能打赢倭寇。”

  张长灵道:“现今这个天子在位一日,我们便一日打不赢倭寇。我决定入宫,并非要规劝皇上抗战,而是要助太子殿下夺位。”

  殿里吹来一阵轻风,吹得满殿红烛晃动。

  两小我私家影被拉得很长。

  皇后说得没有半分情绪:“本宫来助你。”

  她看着张长灵,眼前这女子身世农家,却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纵然面见皇后,也并没有面露畏怯。

  是小我私家物。

  张长灵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良久,才起身离开。

  皇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道:“另有一事,本宫只是好奇。”

  张长灵停住脚步,道:“娘娘但问无妨。”

  皇后问道:“你身世农户,如何将天下之事尽揽于胸中?”

  张长灵道:“小时候村口有一处学堂,岂论男女,想学的就进去,我便常与王狗儿他们一起上学。只是……学堂里的先生死于倭寇攻城的那一日。”

  皇后:“……”

  张长灵走了。

  慈元宫里只剩皇后一人。

  祁溶的信中告诉了她,她的良人已死,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正是往日混迹于风月场的贤亲王。

  贤亲王、太后、倭寇、山匪……前方的路看似充满希望,却有似万丈深渊。

  一步踏错即是赴汤蹈火的价钱,所以他们一步都错不得。

  皇后沉沉叹了口气。

  *

  太安宫中

  太后也叹了口气。

  她戴着寒玉制的护甲,轻抚三皇子的脸颊,心里万般焦急:你倒是动啊,笑啊,哭啊,你个傻子!

  三皇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地板,眼睛都很少眨动,口水就这么滴在前襟上,胸口濡湿一片。

  太后问:“大师请的高僧如今到什么地方了?”

  达多加措身着一身暗红色袈裟,站在殿前,双手合十道:“高僧从西域出发,到达祁都,还需十余日的时间。”

  太后无声转身,朝花园走去。

  太安宫中佛香满溢。

  以达多加措为首的喇嘛正在虔诚念经。

  殿中围绕着敲击木鱼的声音。

  太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满院牡丹。

  南枝扶着太后的手臂,徐徐相随。

  太后闻着花香,望向远方,道:“如今形势……不妙。”

  南枝问:“老佛爷善者神佑,如何不妙?”

  “你在装傻。宫里的情形,你看得透彻。”

  太后点了点南枝的额头,似乎把这小小的宫女看成了姬玉遥,道:“你且来讲讲如何不妙。若讲得不妙,莫怪哀家罚你。”

  “是。”

  南枝浅浅一笑,道:“先是皇上开始问政,先后提拔蒋肇忠与高云骏,这是个不大不小的信号。皇上已经不甘一心修道,要与内阁争权了。”

  她一边说,一边窥探太后的神色。

  太后面无心情地赏花,道:“继续。”

  “东边各城被倭寇袭击,如今国库已经没有余力支撑战争,只得放弃东部沿海诸城。可是直至现在,祁溶都没有收手的迹象,前些日子高云骏竟还死了,屠指挥使说是死于倭寇之手,这未免蹊跷。如此一来,东边应是彻底失控了。”

  南枝说完,又瞥了太后一眼。

  太后不动声色隧道:“再继续。”

  “最后即是三皇子。”

  南枝心知这是太后的心病,声音很小,小心翼翼隧道:“自生辰宴之后,三皇子的病症未见好转的迹象。时日一长,恐怕更难了。”

  “三皇子之困并非死局,西域高僧尚未医治,目前还不能盖棺定论。”

  太后分析道:“高云骏之死对我们有利,拔了皇上一颗牙齿,屠沐算是有功。他在信中说,祁溶允许十日退却兵,我们且看。”

  “至于天子……”

  太后沉吟片刻,道:“他自己在深宫之中尚且自身难保,还轰轰烈烈地选秀女。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南枝答道:“张长灵。”

  太后伸手折断了一只鲜艳欲滴的牡丹,徐徐道:“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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