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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法医

第三十四章 刘刺史

大唐女法医 袖唐 2545 2011-11-17 21:55:25

  很快,殷府的仆役取来了三七粉,冉颜命人直接敷在晚绿颈部伤口。

  伤口虽然伤及动脉,但并不是很大,三七粉敷上之后,流血慢慢止住了。

  救治已经连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尽管站在一侧的权贵们都已经颇为不耐,冉颜也不敢有一丝松懈,不停的指挥两名捕快进行推拿。

  权贵们刚刚开始另有些好奇,但时间已往许久,冉颜依旧不停的重复那几个行动,看都看腻了,因此他们的目光都徐徐转到冉颜身上。

  细碎的木香花瓣簌簌飘落,一袭紫衣,容貌妍妍的女子,雪白的脸颊上渗出晶莹的汗珠,在出口处射来的光线下晶莹剔透,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娇唇紧抿,阴森森的眸中似乎与这个世界阻遏,除了救人,别无他念。所以,纵然冉颜的行动很是不雅观,纵然他们心里也早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却并未曾上前阻止。

  秦慕生紧紧盯着冉颜,这样的她,太让他着迷了,似乎心底某个地方轻轻被触碰,麻麻的感受转到达全身,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发生过这种异样的感受,但他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想要获得过一小我私家。

  “有气了!”那名正在给晚绿推拿颈部喉咙的捕快惊奇道。他原本只不外是听从刘刺史的驱使,心里可没想着真能把人救活,谁想到,这个美貌的小娘子居然乐成了!

  “认真?”刘刺史和一干昏昏欲睡的权贵纷纷凑上前来,尤其是殷闻书,瞪大了双眼,凑到最前面,当他看见晚绿均匀的呼吸时面上的心情越发难以置信。

  其实晚绿一直都有呼吸,只不外极其压抑微弱,经过这种要领救治,就会从口中吐出气来,逐渐恢复正常的通气。

  冉颜稍稍松了口气,对两名捕快道,“多谢二位。”接着,又转向刘品让道,“多谢刘刺史的信任。”

  “十七娘。”秦慕生见冉颜有些疲惫的神态,有些心疼,连忙上前去扶她。

  “不用。”冉颜阻止他伸过来的手,看了看地上还未转醒的晚绿,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刘刺史,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冉颜直直看向刘品让。

  刘品让盯着她沉沉的眼眸,心中越发惊奇,这个看上去不外才刚刚及笄的小娘子,沉静的令人觉得冷,她目光中没有一般女子的谦恭、蕴藉,也没有狂妄,就这么直直的盯住人的眼睛,似乎能看尽别人心底所有的秘密。

  “好。”刘品让再次允许冉颜的请求,这一回,众人倒是没有几多阻挡,只是看着冉颜的眼神各有差异。

  刘品让转身冲众人道,“刘某离开片刻,怠慢诸位还请海涵。”

  “刘刺史请便。”众人纷纷客气道。

  刘品让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绕过地上的晚绿,朝水榭上走。

  水榭上还摆放着中途终止的茶宴席几,小瀑布宛如一道白练,哗啦啦的注入池中,漾起水面层层海浪。

  “娘子有何话说?”刘品让在护栏边站定,转头问道。

  冉颜对这个着四品绯色官服却其貌不扬的老者颇为佩服,面对刚刚的事情,究竟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能像他那样,坚决的下定做出决定。

  “晚绿失血过多,虽然救了回来,但一时半会儿醒不外来,所以身为她的主子,我有责任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刘刺史。”冉颜在心里斟酌着说话,她虽然计划将所知一切尽情宣露,可她也没有计划完全袒露。

  “看到?你看到些什么?”刘品让一双不大的眼睛目光平平,没有丝毫颠簸,既没有露出感兴趣的模样,也并未让人觉得不重视。

  冉颜不以为意,平静的道,“谋杀晚绿的人,是女子。”

  刘品让没有继续发问,只是看着她,期待下文,心中却十分疑惑,凭什么她就认定凶手是女子呢?

  冉颜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抿唇,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救治晚绿时,觉察她脖颈间有被人用手扼过的痕迹,但是因为凶手用的力道不够大,所以只是让晚绿泛起了窒息的情形,而且,凶手的指甲很长且尖锐,在扼住晚绿脖颈时,指甲插入颈部造成损伤,凶手忙乱之下却并未注意到,便立刻将晚绿吊在了棚架上。而且我认为,杀害晚绿的之人与杀害殷三娘侍婢之人,是同一个。”

  刘品让饶是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力,可冉颜一番话,照旧让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即便如此,又怎么能确定凶手一定就是女子?”

  冉颜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冷然的笑意,从袖中掏出帕子,在手掌上摊开,“我在晚绿脖颈的伤口上找到了这个。”

  阳光下,雪白的锦帕之上躺着一个红色月牙形状的工具,“这是染了丹寇的指甲。”

  刘品让伸手接了过来,放在眼前仔细视察,这指甲不仅涂了丹寇,而且月牙凸出的部门被修剪的很是圆滑,可见,这片断甲的主人,不仅是个女子,照旧身份不低的女子!

  一般侍婢,因为平时要劳作,留着长指甲不方便,指甲多数都不会很长,更不会涂上丹寇。

  刘品让点颔首,自然而然的将指甲包起来,塞进自己的袖袋中。

  冉颜嘴角微微一抽,好歹那块帕子也是一个小娘子的,这老头怎么美意思占这点自制。

  “刚刚我顺手检查了一下晚绿的头部,脑后有一块浮肿,像是被人用木棍之类的工具袭击过。”冉颜收回目光,继续道。

  “照你这么分析,今日在场的所有夫人娘子,但凡手上涂有丹寇,都有嫌疑?”刘品让对冉颜的分析,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大惊小怪,反而有种与同僚讨论案情的感受。只不外,政界上可不会有人像她这样,什么话都直来直去。

  冉颜提醒道,“或许可以缩小规模,这小我私家能在短短时间就寻来一个高凳,放在现场,显然是极为熟悉殷府,即便她不是殷府人,也是殷府的常客。而且,丹寇一般都是用凤仙花加明矾染成,即即是同样颜色的花朵,因为时间、和比例的原因,染出的颜色也会有细微的差异。丹寇很难清除,但是可以重新染,它的最短上色时间是一个半时辰……所以刘刺史要尽快才行。”

  这样一番分析下来,规模简直缩小了许多。另有一点冉颜没有说,凶手如果连掐死晚绿的力气都没有,就很难快速的将她吊起来,这说明,凶手至少有一个帮凶。冉颜知道,这一点她即便不说,也瞒不外刘刺史。

  只是冉颜一直没想明白,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何杀死殷三娘的侍婢,移祸给秦慕生?又为何慌忙杀了晚绿?

  即便晚绿冲撞了哪位夫人或娘子,最多被教训一顿,不至于杀人灭口,除非是……晚绿在这段时间里知道了不应知道的秘密。

  刘品让见冉颜眸色沉沉,微有幻化,便也没有打扰,竟兀自在一旁赏起景来,过了片刻,才突然道,“殷府的后花园果真清幽。”

  可不是,清幽到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这里水声大,即便发出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也不容易被察觉。

  “你是哪家娘子?”刘品让心中不无遗憾,若眼前这个小娘子生为男儿身,倒是能成为一个好辅佐。

  “冉家十七娘。”冉颜平淡的回覆道。

  刘品让知道冉颜是某家贵女,但一听说是冉氏,照旧略有惊讶。那个冉闻,外貌精明,内里认真没有几斤几两,而且据说耳根子很是软,做事不坚决,可是他生的这个女儿竟然恰好相反,看似柔弱,却刚硬果决。

  “过硬则易折,娘子家照旧要柔顺些才有好福气。”刘品让笑眯眯道。

  他这一笑,满脸的褶皱堆在一块,眯起眼睛,抖着花白的髯毛,活脱脱一个狡诈的老头。冉颜怔了怔,一时竟没有反映过来。

  刘品让收起笑容,咳了两声,一副正经模样:“那个叫晚绿的女人,是本案的重要证人,未免再遭辣手,本官会派衙役前去掩护,你既然是医生,就无需另派医生了。”

  派不派医生倒也没所谓,究竟庄子上有吴修和与自己两个医生,但刘品让一个堂堂四品刺史,居然如此小气,能省则省,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不外冉颜也不阻挡官府派衙役已往,究竟,冉府庄子那种防卫,连区区秦慕生都防不住,又怎么能掩护晚绿不受伤害?既然凶手杀人灭口一次,难保不会做第二次。

  幸亏刘品让虽然抠门,却很明白轻重缓急,雇的马车十分平稳,纵然走乡间小路也不算颠簸。想起刘品让咬牙从怀中掏钱时的心情,冉颜就觉得可笑。

  秦慕生本欲随着过来,却被刘品让委婉地留住,美其名曰:有人要陷害秦四郎,本官有责任掩护。

  回到庄子门口,衙役远远便瞧见一个穿着灰袍子,手中抱着包裹的男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大喝作声:“你是何人!?为何在庄子门口偷偷摸摸!”

  冉颜将马车帘子挑开一线,便瞧见那个高高瘦瘦、形容清俊的男子,一脸如受惊小兔的心情,呆呆地看着衙役,愣了片刻,才拱手道:“在下桑辰,字随远,是新来的塾师。”

  万年稳定的自我介绍,兔子样的心情,不是那个二货桑辰又能是谁!

  冉颜脸一黑,放下帘子。

  衙役见桑辰满身书卷气,倒也没有多怀疑,声音缓和许多:“造访就好好造访,探头探脑,某还以为是贼人!”

  马车在门口停下,两名捕快请冉颜下车,尔后上车去抬晚绿。

  桑辰看见冉颜的身影,面上绽开一抹灿然的笑容,凑了上来:“娘子托在下做的工具,在下幸不辱命,已经烧制好,先拿了几个来给娘子瞧瞧。”

  冉颜本不想理他,但听他居然提早做好针筒,不禁顿下脚步,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冉颜今日未曾带幂篱,容颜与他直直相对,竟令桑辰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话都说倒霉索。

  “进来吧。”冉颜看见他消瘦的面容和眼睛下面重重的黑眼圈,也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衙役把晚绿抬了进来,探查了周围的情况,便在院外守卫。

  冉颜付托邢娘和刘氏一起去照顾晚绿,然后便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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