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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法医

第三十七章 深夜验尸

大唐女法医 袖唐 3597 2011-11-20 22:17:54

  第37章修改

  “刘刺史听说桑先生对验尸写讼状很有经验,请桑先生一起公干,走吧。”冉颜似笑非笑的看着桑辰一分一分变白的脸,将手中的工具箱塞进他怀里。

  “有劳桑先生了。”刘品让审察桑辰一眼,见他发抖的腿,心中不由得纳罕,这桑辰怎么看都是个只会念书的呆子,不像是验尸写讼状的妙手啊?

  衙役们见桑辰这副模样,纷纷窃笑。

  出了庄子,早已经有马车等在那里,看样子刘品让笃定能让她允许,冉颜庆幸自己还算爽快,纵然落不下人情,也不会让刘品让这个小气的老头耿耿余怀。

  马车上,冉颜把自己想到的疑点都说给刘品让听,以便尽快破案。

  “殷渺渺?案发当日,我记得她是与你们在一起,应当没有作案时间吧?”刘品让疑惑道。

  冉颜回忆了一下,“当天我听严芳菲说,殷渺渺故意让自己的两个侍婢藏在花园里,娘子们先时凑在一处透过木香花棚偷偷寓目年轻郎君,随后各人便疏散开来。其时我只见到了严芳菲、齐十娘,另有其他两位娘子,并未看见殷渺渺。”

  刘品让点颔首,捋着花白的髯毛,满意道,“相信你一定能帮到老夫,老夫看人从不会走眼。”

  刘品让凭借着自己的识人之能,一次又一次的获得赏识,他能看出哪些人可以溜须拍马,哪些人清廉正义,他可以凭据他们差异性格,来决定自己的体现方式,屡试不爽,因此他从来不质疑自己的眼光。

  “多谢刘刺史的信任。”冉颜淡淡一笑,脑海中却回忆起那日初次见到殷渺渺的情形,殷渺渺起身握住她的手、还倒了一杯茶给她……冉颜脑中的画面停留在她握着杯子的手上,洁净、白皙,指甲修剪的很好,泛着自然的粉色光泽,并未涂丹寇。

  不是她想杀了晚绿。

  冉颜总觉哪儿得奇怪,却一时连接不上始末,遂也就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

  马车在停尸馆门口停下,月悬当空,但月光并不算明亮,一切都笼罩在一层夜色中,树影重重,微风过时,地上模糊的树影张牙舞爪,将停尸馆陪衬的阴森可怖。

  刘品让令人开了偏门,便带头进去了。桑辰在门口踟蹰,还未下定决心,所有人都已经进去,一阵凉风吹过,桑辰想也不想,兔子一般的冲了进馆内,看见冉颜便凑了上去,战战兢兢的道,“冉娘子,你,你可带了姜片?稍后能否予在下几片?”

  府衙的停尸馆究竟不是义庄,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尸体都能停放进来,因此馆中也没有许多尸体,但即便如此,众人心中也有些发毛,一个个屏息凝神,也没有心情讥笑桑辰,心中埋怨刘刺史一大把年纪,也不怕吓出毛病来,明白昼的不来,非得半夜跑到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

  刘品让没少见过尸体,但半夜到停尸馆,也照旧第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怀疑杨司判的死与某些势力有关,他才不会撑着一把老骨头到这里来找罪受。刘品让余光瞥见一脸淡然的冉颜,心中佩服,也有些疑惑,“十七娘不畏惧吗?”

  冉颜顿了一下脚步,随即道,“活人往往比死人更可怕,不是吗?”

  “此话有理。”刘品让在政界上沉浮四十余载,几多钩心斗角,只是他自己经历世事,看明白这些事情也就而已,一个才及笄的小娘子,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体会?

  刘品让名衙役将房内所有的火炬都点亮,将一间阴暗的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屋内一共放置着两口棺材,并无棺盖,其中一口曾经放置韩山的棺材里面已经空了,想来是被韩家带回去下葬,而另外一口棺材里,躺着一个身长八尺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剑眉高鼻梁,面部发青肿胀,身上长了不少尸斑。

  “这就是杨判司,年轻有为,照旧贞观十年的进士,唉!可惜了……”刘品让是寒门身世,在这个门阀大族林立的年代,身世寒微,想要出人头地,实在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因此,他对同样没有身份配景的杨判司,有着差异一般下属的情感。

  “杨判司平时并无隐疾?”冉颜略略审察了一下尸体,便从桑辰手中接过工具箱,放在地上,先从里面取出苍术、皂角,放在地上点燃,然后取了姜片分与众人,尔后戴上新的口罩和手套,准备开始验尸。

  刘品让压下心头的惊奇,答道,“正是,他虽是一个文人,平时却喜欢练武强身健体,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疾病。”

  刘品让说罢,也把姜片放入口中。

  冉颜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疾病,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杀,有许多突发性疾病可以导致死亡,好比急性心肌梗塞、脑血管破裂等等,都能导致猝死。

  “刘刺史要在场寓目吗?”冉颜口中含了姜片,却丝绝不影响说话。

  “虽然。”刘品让做县丞时,每每有命案发生,一定会亲临检查,而不光单靠仵作,所以,久而久之也练出一副铁胆,否则也不会敢半夜来到此处。

  冉颜飞快的除去死者身上衣物。

  刘品让见她行动利落,丝毫没有杂念的样子,惊讶的长大嘴巴,口中的姜片险些掉了出来。

  尸体身上的尸僵已经徐徐消失,身下侧充满暗红色的尸斑,腹部被尸气撑得微微隆起,可见已经死亡已经两天以上。

  三十余岁,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段,一夜之间猝死,实在是可惜。

  冉颜看了桑辰一眼,见他躲在一个衙役身侧,手里握着笔和记事簿,已经准备就绪,回便过头便开始从死者头部检验。

  通过视察牙齿咬合、磨损,以及各个方面的状况,判断道,“死者年三十岁到三十五岁,身高六尺七寸,面上及脑部没有明显伤痕,身体胸腹、腿部、后背均无外伤,尸斑呈暗红色,集中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有部门转绿迹象,判断死亡时间为六月二十七日亥时。”

  整体检查事后,并未发现什么外伤,也没有中毒情况。冉颜把重点放在了死者的头颈和人体几个比力容易受创伤的部位。

  刘品让对冉颜越来越好奇,见她仅露在外面的眼眸中幽深且平静,带着严谨肃然的神情,细致的检查可怖的尸体,不放过一寸一毫,甚至连脚趾、手指的指甲缝、发丝都仔细检查。

  冉颜目光停留在他左手的食指上,食指的指肚上沾染了一块黄豆巨细的玄色痕迹,指甲中也有少许。她转身从工具箱中取出酽醋,用碎棉布沾上少许,然后轻轻擦拭,轻易的便将指肚上的玄色擦去,她抬头询问道,“杨判司的死亡所在是书房?”

  “正是,其时他伏在几上,面前摆着近些日要处置惩罚的公牍。”刘品让答道。

  “几上是什么状况?”冉颜道。

  “几上?”刘品让一经提醒,立刻道,“我所说的疑点就在此处,杨判司手中握着笔,几面上染了一些墨迹,然而几上所有公牍未有新的字迹,似乎刚刚准备处置惩罚时,便疾病突发,但所有仵作都判断他的死亡时间是亥时到子时这段时间。而据他夫人王氏说,杨判司天未黑便进了书房,并付托不许任何人打扰。从进入书房到死亡,这么长一段时间,怎么会悬笔不落?”

  杨判司的左手无名指节处和食止亓茧子尤为明显,而右手没有,能磨到这两处的姿势,一定是握着毛笔,而且他左臂比右臂稍微壮实一些,可见是个左撇子。

  “死者左手食指指肚和指甲缝中上沾有少许墨迹。左手无名指和食指茧子明显,左臂稍粗,推测平时习惯使用左手。”冉颜说完又向刘品让确认,“可对?”

  刘品让颔首,“没错。”

  杨判司眼结膜上没有血点,基本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认真是急性心肌梗塞?照旧脑血管破裂?或者是某处潜伏的肿瘤破裂?抑或被人用某种隐秘的要领谋杀?

  冉颜再次仔细检查,争取不放过丝毫地方,最终在腿根处看见了有一处小小的裂伤和片状的皮下出血。为了能够更仔细的看清楚,冉颜叫过一个拿着火炬的衙役,自己则俯身到棺内细看。

  冉颜直起身来,下了一个结论,“我想,杨判司简直有可能是死于他杀。”

  “哦?你找到死因了?”刘品让连忙问道。

  “死因倒是没找到。”冉颜看着刘品让有些疑惑的目光,指着那处小小的伤痕,继续道,“不外却证实了杨判司生前曾被人施暴。如不仔细认真地寻找,这处伤痕很难被发现。”

  “咳咳。”刘品让不解道,“那怎么会只有这一点伤?”

  “这里对于痛疼刺激极其敏感,如果力度不是极大,或者施暴者控制好力度,不会留下过大的伤痕,却会令受力者疼痛难忍,严重时另有可能晕厥。”冉颜解释道。这在法医学上称之为疼痛性休克或神经反射性休克,她只综适用了一个昔人能听懂的说话。

  而这些冉颜仅仅是靠经验判断,但要想百分百的肯定结果,她肯定会切开看个究竟,可古代人极为迷信,恐怕不会同意解剖。

  冉颜对于验尸向来严谨、谨慎,她实在忍不住,便小声建议道,“如果切开,可以更直观的判断这个结果……”

  话未说完,立刻被刘品让驳回,“万万不行!”

  明知道结果,所以冉颜也没有强求,继续道,“我暂时只能检验出这么多,如果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可以进行解剖检验,一定能查出死因。”

  一小我私家不会无缘无故的死亡,只要有死亡原因,一定就会在尸体上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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