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不会看上妫芷吧!白苏转念一想,自己这种病秧子都逃脱了,对于妫芷来说挣脱花荣更不是难事。
约好申时一刻(下午三点左右)在成衣店的巷口会和,现在还未至午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白苏觉得实在不应该浪费。
“十三,你且在这里期待妫芷,我见刚刚歇脚那处是个书馆,我已往看看,你等到妫芷以后再去那里找我。”白苏道。
十三哪里放心让她一小我私家出去乱逛,“小...令郎.......”
“那里又不远,出了巷口即是,我去换一套女装,戴上斗笠,那花荣也定然认不出我来的。”白苏说着便往成衣店里去。
十三见她心意已决,又想那间书店是尚京最大的“松月书馆”,相对来还算宁静,便千付托万嘱咐,说除了书馆哪里也不行以去。
白苏换上一套麻布深绛色曲裾,又在店老板瞠目结舌目光中,戴上一顶斗笠,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十三扔给店老板一袋铜币,板着脸警告道,“我家令郎喜欢换装,来你这里不外是因这处僻静。拿了钱财最好闭紧嘴巴。”
店老板频频擦着额上的汗水,他本就是个胆小之人,又不甚贪财,因怕冒犯权贵,才把店开在深巷里头,没想到照旧得面对今日局面,唉,尚京城真是欠好混呐!
十三心中却暗乐,心道:怪不得自家小姐喜欢捉弄人,原来感受这样好!
出了巷口,向右拐的第一家店即是“松月书馆”。刚刚跑的急,白苏并未仔细看,现在站在书馆门口,才惊觉这家信馆竟然堪比前世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
两层偌大的角楼,屋角飞扬,十八扇紫檀木雕花门,精致华贵之余更是气势恢宏。正门偌大的匾额上绿色大篆书曰:松月。
左右两侧柱子上刻有诗句,右边是:故山有松月,左边是:迟尔玩清晖。
好有意境的句子,白苏暗赞一句,压低斗笠走了进去。
书馆内静悄悄的,一排排的梨花木书架整齐摆放,上面有纸质书籍,也有竹简、羊皮的所制。许多儒袍学子埋首在书海之中,连进来一人也未曾发现。
柜台后面的老板见白苏这身妆扮,又是站在门口左右张望,迟迟没有进来,一双眯眯眼闪烁精光,抚着山羊髯毛,十分猥琐的凑了已往。
他抬起宽袖掩住嘴巴,凑到白苏身边,“女人,可是要找书?”言语间故意将“书”咬字很重。
白苏对皱皱眉,审察来人:所谓“贱笑”,用来形容这老板都有的屈才了,这老板年纪不大。下颌蓄着山羊胡,一张脸长得满是褶,皮肤却是白皙,一笑起来似乎一只白嫩大包子。
白苏想想自己也简直是要买书,便点颔首。
店老板一张脸上笑得宛如绽开的JU花,山羊胡子颤个不停,“有,有,女人是贵宾,请随我来。”
白苏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随意站在书架边挑选,她却需要去别处,不外想到可能是古代男女有别,便随着他去了。看着店老板瘦小而又猥琐的背影,白苏深深觉得,一件儒袍穿在他身上,简直太糟蹋了。
“在下赵庆,女人面生,可是头一回来小店?”老板将白苏引到偏间书房内,请她坐下。
白苏有些忐忑,但稍微视察了一下,从这里能直接看见外间书架,另有许多学子,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叫一声他们绝对能听得见,便才微微放下心来。
“女人,这是本月新出的画册,名家所绘,绝对物超所值!”赵庆笑的很激荡,看的白苏一身鸡皮疙瘩。
接过书册,白苏一看封面,马上傻眼了——右侧是“珍藏美人图”五个字,左侧是一个半/裸的女人。
赵庆见白苏呆住,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忙道,“女人若是第一回看,不如先看一些传记,如《香红传》啊之类的,香红可是前朝最神秘美貌的歌妓了。”
《香红传》?歌妓?联系手上的裸/画,白苏明白了,这老板是在向她兜销有颜色的书籍啊!白苏理清思绪之后第一感受就是——古代的裸/图画的真丑!说它像妖精打架真是一点也没夸张。
赵庆看白苏一脸窘相,色迷迷的挖苦道,“女人,以你装扮来看,应当很有买书经验啊,你们家小姐经常买此类书籍吧?”赵庆见她装扮很与那些代贵女买书的侍婢相像,以为她从前经常在别家买书,头一次来松月书馆而已。
白苏越发窘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庆一见着自己就推荐黄/书——敢情穿的低调点带斗笠进书店,就是为了做这种运动啊!看来那些贵女们是经常派婢女来买这种书籍,想不到看起来温柔贤良的古代贵女,竟然如此斗胆。
“老板,我想您是弄错了。”白苏神色淡定的把书还给赵庆,“我只是想买几本史书。”
赵庆狐疑的接过书,他也曾经见过许多过来买禁书的女人太过怕羞,临时变了主意的,可是怎么看眼前这女人也不像怕羞的样子啊!不外赵庆处事圆滑,立刻笑道,“好嘞!不才这就领女人去大堂的书架上挑选。”
松月书馆的史书可谓齐全了,从盘古开天辟地至今,满满当当三大书架,有竹简、羊皮,更夸张的是,甚至另有龟壳纪录的甲骨文!白苏自问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神秘的乌龟壳,她不外为了以后越发适应的生存,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而已,而一本《雍记》远远不够。
白苏正埋头于书册之间,屋内突然一阵骚动,两队穿着铜色铠甲腰配长剑的官兵站在松月书馆门口,大街上周遭两丈之内无人敢近。
原本认真看书的学子们纷纷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有几人在隔邻书架,距离白苏很近,低声议论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快看,是城北禁卫军!”
“休要胡言,禁卫军来此作甚,难道看书不成!”
“嘿嘿,连这个你也不知?”这人将声音压的更低,“听说锹轿时间连州令郎贵寓有一名姬妾逃跑......现如今陆少卿调动城北禁卫军全城搜捕。”
此人话音才落,屋内突然一静。门口走进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玄色戎装,绛色披风罩住健硕的身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骄阳,入鬓的剑眉下一双眸子暗如夜空,深若幽潭。
当他站定在屋内时,白苏忽觉得屋内温度似乎下降了,每小我私家都似被冻住一般,连喘息都小心翼翼,竭尽全力的抹平自己的存在感。
赵庆颔首哈腰的迎了上去,“陆少卿台端,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啊,真是罪过!”
白苏一惊,原来此人就是那个传说中视女人如敝履的卫尉少卿陆离!
“赵先生。”戎装男子完全无事他那一套,声音如在胸腔震动一般,浑朴无比。他抖开手中的纸张,“请赵先生命人将此画绘制三百份。”
陆离纵然客气的用了个“请”字,赵庆依然态度恭谨。这令白苏很是奇怪,赵庆能在尚京开起这么大一家信馆,怎么会没有后台?尚京城权贵云集,用得着对一个从四品的少卿如此恭谨吗?
“您放心,明早便给您送去。”赵庆小心翼翼的接过画纸,塞进袖子中。
“有劳!”陆离冲他行了个叉手礼。
赵庆一惊,慌忙作揖回礼,连连道,“不敢,不敢!”
“如此甚好,在下另有要事在身,告辞。”
白苏只觉得陆离转身的姿势尤其潇洒,绛色披风无风自舞,犹如战火燎原。白苏前世见多了牝牡莫辨的花样美男,如今乍一见着如此纯男人,不由的看呆了。
陆离敏锐的察觉到一个肆无忌惮的目光,猛一转头,正撞上了白苏的目光。
白苏活了这么些年,头一遭干这种偷窥的事,没什么经验,心中一慌,连忙将斗笠拉低,用鸵鸟心态迷惑自己,希望陆离无视她吧!
可是事与愿违,只听陆离厚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眼看两人之间只余一步距离,白苏惊的连连向退却了几步。
“你站住。”陆离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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