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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023 另有玄机

长安好 非10 2342 2022-11-27 12:08:00

  “并非如此的!那周郎君…或对女郎有此意,但女郎待他,只当投缘的诗友而已,只是不忍见其明珠蒙尘,理想难展……才接济于他的!”喜儿说着,声音低了点:“况且,周郎君生得平平无奇……女郎照镜子照惯了,哪里会对那样一张普通的脸动其他心思呢……”

  咱就是说,家世和脸,总要有一个相当的吧?

  那周郎君兴许倒是想那般允诺呢,可她家女郎并不想要啊。

  女郎只想寻一知己谈诗论赋,布施善意来的。

  常阔听了半天,此时才松了口气,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嘛!我们常家的女郎,哪里稀罕他来风物聘娶?他即是祖坟冒青烟中了个状元,咱们也不稀得看嘛!这饼画与旁人,还能有些盼头,可对咱们岁宁来说,倒还嫌硌牙呢!”

  常岁宁也微微松了口气,虽不知阿鲤这是叫做清醒照旧听说中的没开窍,但未曾轻易交付自身真心,总归是值得让人庆幸的。

  也或许,正因是不缺吃穿不短银钱,才不会轻易对那些有关未来虚无缥缈的允许动心。

  他们阿鲤,是被捧在手心里,好好富养长大的小女郎,虽敏感却纯善,会因欣赏旁人才气而伸出慷慨接济之手——

  正因此,若此人认真与阿鲤失事有关,那即是绝不行饶恕的。

  喜儿说到此处,看了眼常岁安:“……郎君知晓此事后,疑心女郎为人所骗,便试着出言劝阻过……但女郎认为周郎君品德厚重,便未有真正听进去。”

  “善意接济是好事,咱们府中左右不缺这点子银钱。”常阔看着常岁宁,温声提醒道:“但若一片善心被人利用利用,那却是不妥的……岁宁觉得呢?”

  既说到此人了,那他做阿爹的,少不得也要提醒些。

  常岁宁颔首:“是当如此,是以还须劳烦阿爹让人仔细查一查此人的底细。”

  常阔讶然又欣慰地连声允许下来。

  “此人平日里大致隔多久会送信来?”常岁宁继续问喜儿:“我不在府中这段时日,是否有信至?”

  “往常多是十日半月便有一封……至于这段时日,婢子便不知了。”喜儿说着,看向常岁安和白管事。

  自女郎失事后,她便未再离开过自己房中半步——女郎是在她眼皮子下出的事,这般处置在规则之中。

  “有一封……”常岁安虽不太想提起此人,但也如实道:“约莫八九日前,此人又悄悄从后门塞了封信过来。”

  “信还在吗?”常岁宁道:“我想看看。”

  “你妹妹问你话呢!”见儿子神情犹豫,常阔就要抓起手边的茶壶砸已往。

  常岁安这才道:“剑童……去取信来。”

  常岁宁又问喜儿:“另有从前此人的来信,可都还在?”

  阿鲤既是真心赏识对刚刚学,想必会留下来——

  喜儿闻言一时未答,只为难地看向常岁安。

  常岁安已是脸色涨红:“都……都在我那儿,剑童,你一并都取过来。”

  剑童应下去了。

  “先前女郎失事后,我与郎君也曾疑心是否与这周顶有关……故而便私自检察了此人最后写给女郎的那封信,想查实是否此人于私下约了女郎出门。”白管事在旁解释道。

  常岁安也羞愧道:“宁宁,此事是阿兄心急了,这才偷看了你的工具……”

  常岁宁不置可否,只问:“所以,上元节前那最后一封来信之上,并未提及相邀之言?”

  白管事点了头。

  也因此,他们才取消了这份怀疑。

  女郎虽与此人有往来,但并无越矩之举,平日里相见只有靠书信相邀,再无其它传话途径。

  加之对方八九日前,又曾来信相邀,倒简直不像是知晓女郎已经失事的样子。

  白管事将这些想法与推断,都说了出来。

  常阔若却是有所思:“倒也未必就全无嫌疑……岁宁当晚落水后,落入了歹人手中,岁安雇船夫打捞未果,在外人眼中是为寻物,但若落水果真是人为,那于凶手而言那即是‘死未见尸’,几多是会不放心的……”

  常岁宁颔首:“所以,若此事与周顶有关,那八九日前的来信,或一为掩饰,二为试探。”

  ——试探阿鲤是否还在世。

  白管事思忖着颔首。

  倒简直有这个可能。

  只是他们急着寻女郎下落,由信中查证罢便未再深究,加之喻公那边很快有了女郎的消息,他们便也未再揪着周顶这条看似并无异样的线了。

  眼下看来,女郎落水之事,与落入拐子手中——或为两件事,恰巧撞到了一起。

  如今后者经过已明,女郎又清楚地记着自己曾经落水,便该真正彻查前者了。

  信很快取了过来,足足塞满了一整只檀木匣子。

  常岁宁一封封看罢,道:“这些诗赋,果真纷歧般。”

  常岁安莫名丧气——妹妹纵然脑子坏了,欣赏周顶之心却仍不死吗?

  “正如阿兄所言,这是个骗子。”

  常岁安几人皆是愣住。

  “岁宁,此话怎讲?”常阔忙问。

  “从前单看不觉得如何——”常岁宁胡诌了前半句,才道:“如今放在一起对比着看,才发现这些诗词之风迥异,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常阔讶异:“都是白纸黑字,还能区别出这个来?”

  “虽然。”常岁宁道:“正如阿爹擅刀,亦精通骑射,纵然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但钻研偏重水平总归差异,而各人武功路数也可窥见各自心性——同样,诗词造诣之风亦与作诗之人的阅历性情有关,而这信中所作,破绽便在此。”

  要么此人性情破裂严重是个疯子,要么即是绝顶奇才。

  但如此奇才必早显,正如魏叔易,遮都遮不住——而这般人才,必也不会缺“接济”之人了。

  “所以……妹妹,你是说,这周顶写给你的诗词,竟是他人捉刀?!”常岁安既惊且怒:“枉我还以为他认真有几分才学!”

  “才学应当照旧有的,至少字写得不错。”常岁宁道:“可能是讨好之心过盛,知晓自己的卖点在才学之上,便不想失了这光环,偏又不能总写出满意佳作,这才挪用或让他人捉刀,一次未被瞧出来,便有了第二次。”

  阿鲤再如何喜好诗词,却到底年少,且又闭门造车——

  但她差异,她自开蒙起,身边的先生便皆是真正的厚学之士,集天下之最。

  故而这些工具在她眼中,即是一眼假了。

  “我就说……心安理得诓用女郎的银子,算什么君子?这伪君子必不是什么好工具!”常岁安既气愤难当,又有几分“果真被我料中”之色,一时间腰杆都挺直了。

  常阔拧眉:“那此人便摆明了是利用岁宁了……而才德有损之人,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没错。”常岁宁拿起阿鲤失事前收到的那封信,正是上元节前一日——

  她缓声道:“且,正是此人邀了我前去上元灯会相见。”

  这信上,另有玄机在。

  ……

非10

中午好~昨晚加更了一章在前面不要漏看了)   谢谢各人的月票,谢谢春花秋月85、瓊如、布玛宁宁、本人只看书不留言、 云水98,以及Q阅读渠道等书友的打赏~   明天见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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