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生瞬变
同时,沈中也想不明白。
不外是一个高二学生的学籍而已。
对方照旧一个农村小女人。
没钱没势没职位。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就惊动了这么多大人物?
学籍还了回去,可是,他的心并没有牢固下来,反而有些忙乱。
杜海完成任务,自然要将沈中给送回去。
沈中心底里有无数个问号,但他也不敢去问杜海,只想着回家赶忙先照顾老父亲吃完午饭然后去医院一趟。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听刘美丽那个女人说。
而此时刘美丽进了屋子之后,自然是满腹怨气,加重了脚步,将门摔得啪啪响。
哪里想到屋子里空无一人,那个活该的老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家老爷子犯糊涂了。
已经好长时间没犯病了。
不犯病的时候很是冷漠,反面任何人交流,就是坐在那里发呆。
犯病了的时候,他影象所处的阶段是在十多年前。
沈浅菲,那是他的曾孙女。
就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老头拄着手杖一边走,一边嘴里喃喃自语的。
“……我家菲菲没须要上小学,我就说找人将她送去少年班,这小娃娃太智慧了,你们这些蠢货,要是延长了我家菲菲的前程,我打死你们……”
已经回到柳家的沈浅菲还不知道,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有的人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也不知道,为了她一个学籍,几路人马一起出动,最终,那个薄薄的档案袋,宁静的送到了老校长的手里。
此时的沈浅菲正在给青青批卷子。
万医生在厨房忙碌,她一边批卷子一边条理清晰的用自己奇特的学习要领给青青解说着。
在上辈子,她偶尔也会帮柳青青。
只不外资助她的次数并不多而已。
那时候,她的思想行为另有性格,其实都很幼稚和单纯。
还不怎么太会和人相处。
智慧是智慧,可是看事情往往只看外貌。
重新回来,再看人和看事,与上辈子自然差异。
等万医生喊她们两个用饭的时候,两张卷子已经讲完了,柳青青神情就是那种名顿开的。
她很兴奋,拿着卷子,一道一道题的看着,嘴里对沈浅菲说,“以前我不相信什么叫醍醐灌顶,今天我可是相信了,真的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
沈浅菲笑了,“简直如此,以后你会轻松许多。”
柳青青算是真正学进去了。
柳青青是个圆脸爱笑的小女人,她拉着沈浅菲,眼睛亮晶晶,依然很兴奋,“菲菲,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我和你考进同一个大学呀?”
沈浅菲并没有马上回覆她,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道,“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不外你的基础不错,凭据我的学习要领,你和我读一个大学的可能性应该是百分之六十吧。”
柳青青的结果能考上大专其实都不错了。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沈浅菲读一个大学,适才也不外是一时激动而已,哪里想到竟然得出了一个百分之六十的答案。
那么就是说,她照旧有很大希望的?
小女人兴奋的脸蛋都红了。
举起了拳头,“我会努力的,这一年,我一定拼命学习!”
万医生很是欣慰的看着两个小女人,提醒了一下,“身体是革命的资本,想要学习好可得有个好身体啊,赶忙用饭,奶奶做了糖醋排骨,快点过来吃。”
柳青青欢呼一声,不由得都咽了一口口水,拉着沈浅菲就朝外走。
“好长时间没吃到排骨了,菲菲,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别提多好吃了,尤其配上大米饭……”
万医生的厨艺不错,这个年代猪肉还没有速成的。
一口大米饭,再配一口汤汁十足的排骨,别提多香了。
沈浅菲不由得想起了洛洛馋肉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酸酸的,她重活一世,对这些已经不看重了,可是对妹妹来讲,能吃上一块肉和一块鸡蛋糕,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儿了。
看样子她要抓紧挣钱了。
下午抽闲,她得去市场转一转。
不外暂时不能走得太远。
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芝会找上门来。
这一次依然去的是文王庙街。
在北方这片大地上,至今另有萨满的文化在流传。
尤其一些农村,孩子突然受惊了被吓到了,或者家里老人生病了,都市请来一些会这个的在家里跳上一跳。
那唱词里就有这句:左手拿起了文王鼓,右手拿起了赶将鞭。
虽然了,这些都是封建的糟粕,照旧不要提为好。
只说文王庙街,进入八十年代,市场全部放开了之后,这里就成了类似于京都某园子那样的古玩一条街。
真真假假的,可是什么都有的。
虽然了,这里也有不少小商品零售店。
都是从南方进的货。
好比服装纱巾头花喇叭裤甚至录音机盘算器磁带等等。
街头第一家的录音机正放着今年最流行的歌曲。
节奏明快,充满了席卷一切燃烧所有的热情。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这是一九八七年火遍大江南北的一首歌曲。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无论男女老少,差不多都市随着哼哼几句。
甚至还会用它做伴奏跳迪斯科。
沈浅菲慢悠悠的走过一家家的店肆。
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上,视线停留了几分钟。
转了半圈,心里有了主意。
她不想再朝前走了,转身准备回柳家。
可哪里想到,就这么转身的一刹那,就与旁边走过来的一小我私家撞在了一起。
清脆的响声,在地面响起。
同时一道震惊的声音,高声喊道,“天哪,你撞坏了我家的传家宝,天哪,这让我怎么活呀……”
沈浅菲马上愣在原地。
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男青年。
头发烫着卷,格子衬衫喇叭裤。
就差没有戴一只蛤蟆镜了。
然后,在他们两人中间是碎了一地的有着花纹的玉瓶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