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莱昂的能力
“莉莉丝。”
戴娜用莉莉丝熟悉的语调轻轻唤着她。
温柔的声音。
在她一步步向戴娜走已往时，血红的月亮沉到山下，温暖的太阳在东方升起，周围的黑暗与腥红的颜色也都转酿成了村外的树林美景。
一股强烈的庆幸涌上心头——那些痛苦的事，都只是一场梦啊！
她心里一酸，眼泪从眼睛里无法控制地流出来。
戴娜微笑着抹去她的泪水，她们相依坐在树下，一本书摊开，放在戴娜的膝头。
气氛那么静谧，那么美好，莉莉丝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么放松了，她脸上的心情，也少有的惬意，像是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喂，莉莉丝！莉莉丝！莉莉丝——醒——”
在一切的和谐之中，却似乎有什么聒噪的工具在搅扰着她的心情。
有什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召唤她。
莉莉丝摇了摇头。她直觉道，一旦她去回应那声音，所有的幸福都市在瞬间消失不见。
“咦，莉莉丝，你听见了吗？似乎有什么声音？”
戴娜抬起头，侧耳倾听。
“没有啊，”莉莉丝环视了一下，“是风声吧。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那场大风，把我们新搭的葡萄架都刮倒了……”
“嘻嘻，虽然记得，那时候你可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呢，一边哭一边叫，‘我要葡萄，我要葡萄！’爸爸着急地要抱你抱起来，可是你就是不起来——”
“咦，话说回来，叔叔去哪了？”
莉莉丝脸红了，推了戴娜一把，赶忙转移话题。
在莉莉丝很小时候，戴娜的爸爸一次外出，从外面将莉莉丝抱了回来。自此，她就和戴娜一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早已亲如家人。
“爸爸哦，不知道耶……”戴娜的心情变得有些奇怪，“对哦，爸爸呢？”
“我们该回去用饭了，”莉莉丝把书从戴娜的膝头拿起来，“快点，快点，叔叔一定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别急，别急，我另有一段没有看完——”
“就不给！快来，追我呀，追我呀！”
少女的欢笑声在绿色的草地上空回荡蔓延。
***
竞技场上，观众发作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亚当看到莉莉丝一动不动地站在竞技台上，神情却惬意而放松，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美好的梦——他从来没有见过莉莉丝有这样柔软而幸福的心情。
接着，莱昂举起了剑，闲庭信步地一步步走向莉莉丝。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观众，都相信莱昂会赢。为什么一介人类，却能到达这里。但不应该啊，他明明与莉莉丝一同做好了准备——不要看莱昂的眼睛。但莱昂的眼睛，果真如情报一般，是不行制止的吗？
亚当原来就觉得担忧，此时心脏更是紧张地跳动起来，一股酷寒感让他一激灵，他忙大叫，“莉莉丝，莉莉丝，醒过来，醒过来！”
但他的声音淹没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之中。
莱昂终于走到了莉莉丝的一剑之隔，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似乎他并不是要取人性命一般，将剑朴实而无华地，向着莉莉丝的心脏刺了出去。
“——莉莉丝！”
亚当发出绝望地一声嚎叫。
也就在这时，莉莉丝猛然睁开了眼睛。
也是一双含着眼泪的、痛苦的眼睛。
***
“早就说了，什么都要吃才气身体康健。”
男人的身影在光线之中显得很模糊。他一边将食物端上桌子，一边对莉莉丝说。
莉莉丝吐了吐舌头，她正悄悄地将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挑出来，偷偷放进戴娜的盘子里。
戴娜摇了摇头，将那些蔬菜一点一点地吃掉了。
吃完饭后，莉莉丝拉着戴娜去摘葡萄吃。
葡萄藤长势喜人，葡萄也甜美的在口中溢中汁水。
“莉莉丝，有人，一直在叫你呢。”
“——嗯？”莉莉丝舔了一下指尖的甜汁，“你怎么啦，从早上就一直说听到声音——你该不会是，思情了吧？对了，上次那个小伙子，你是不是很喜欢？”
戴娜没有像以往一样红了脸颊，只是轻轻地叹息一下。她的眼睛却向以往一样，有着体谅和勉励。
“莉莉丝，你该回去了。回到你真实的世界。”
“我……我不……”
“回去吧，”戴娜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莉莉丝，记着，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门路，我永远都爱你。”
***
在莉莉丝睁开眼睛的瞬间，一股酷寒的杀意就像是冰雨一般，穿透了莱昂的身体。
作为对危险的预警，莱昂立刻向退却去，但他才刚要有所行动，莉莉丝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侧脸。
莱昂只觉眼冒金星，接着意识就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切不外发生在瞬间。
观众停顿片刻，一片喧哗。
“天啊，怎么回事？”
“她出了一拳——但我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拳的。好快！”
“5，4，3，2，1！莱昂选手已经失去了意识，胜者是，莉莉丝！”
裁判高声宣布。
主持爱丽丝跳起来，发出一连串夸张地惊呼。
“喔喔喔喔喔！！！！！今日的大冷门，莉莉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瞬间击倒了被称为‘女性杀手’的莱昂！真是精彩的一局，真是出乎意料的结果！！赔率暴冷！！要恭喜这仅有的两位押莉莉丝胜利的观众了！真是慧眼识真金！”
嘿嘿，虽然，其中一位押莉莉丝胜利的，即是我了！
爱丽丝在心里自得洋洋。
莉莉丝走下竞技场，与亚当汇合。
“怎么样？”
“确实很厉害。”莉莉丝想象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另有因为那双眼睛而延伸出来的过往。“或许，没有谁能逃过那双眼睛。所以，我感受你说的是对的。”
亚当点颔首。
“好，那等一会，我们就去找莱昂吧——虽然，是等他醒过来。那之后，我们去取得普罗透斯手里‘桃源’的情况。在地下竞争场的事情，也应该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