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研讨
知道郑叔不会再转回来，关然行走在设施完备的小区中。
李哥说的没错，住宿情况决定了她的身价，以及别人对她的印象。
没措施，她就这么有档次的女人。
一路走回自家所在的单元，关然刷卡进入单元门，随后走到地下一层。
这个单元地下一共两层，负一是各家的小堆栈，负二则是停车场。
而她住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由堆栈改的房间。
虽然只有三十平，还没有窗户。
可幸亏有上下水和独立的小卫生间，而这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歪在自己舒服的小床上，关然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
直至现在，她都在怀疑自己今天经历的真实性。
她居然起死回生了，还绑定了一个会送钱给她花的系统。
这真的很不行思议。
而且为什么会是她。
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绑定她。
将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全部码出来清点一遍，关然轻叹口气：好累，照旧明天再想吧！
睡前的反思果真有利于促进睡眠。
感受自己赔钱有望的关然毫无压力的睡着了，可郑叔却不像她这么轻松。
此时，郑叔已经将有人要赞助他们唱戏的消息，发在他们的票友群里。
在说清楚关然不要钱，甚至还会给他们劳务的时候，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劳务很少，可人家究竟是在帮他们圆梦，各人的积极性瞬间被调动起。
同时也对关然的身世体现出十二分同情。
只因为老郑的声音像她死去的父亲，就愿意无条件资助他们。
这么孝顺的女人，实在太惹人疼了。
于是，在保证自己会卖力气的同时，各人也对这个未曾晤面的小女人拉满了好感。
说了无数谢谢的话后，众人的讨论终于进入了正题。
既然演出就在九天后，那他们究竟应该唱哪出才好呢！
他们虽然经常凑在一起唱戏，可说到底，却都是自娱自乐。
因为他们只会唱腔，却没有那些从小炼成的拳脚功夫。
他们甚至没唱过整场的戏。
另有服装道具什么的应该怎么办。
这一切一切都是问题。
虽然没人会指望用京剧挣钱，可像他们这样的票友唱的戏，真的会悦目么？
如果到时候一张票都卖不出去，他们就彻底没脸了！
之前一直信誓旦旦的说，只要给他们时机，他们就能成新的京剧各人。
可当时机真的砸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却胆怯了。
郑叔显然很有搪塞众人的经验，察觉到各人的情绪越来越降低，郑叔赶忙在群里给各人鼓劲。
“人家女人都不怕赔钱，我们另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武场有什么要紧，实在不行，我们就只唱文戏。”
“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有个时机不抓住，难不成等躺在小盒里再忏悔。”
“练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谁要是往回缩，以后就别再往一起凑。”
...
一番话下来，众人的士气终于被鼓舞起来。
发现群里的气氛徐徐热络，郑叔的心情也放松了些。
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拒绝这次时机，只是他们已经等的太久。
久到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如此幸运的一天。
虽然不是所谓的一夜成名，但他们终于遇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时机。
郑叔眨眨眼，感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烧。
横城果真是个能亲眼看到奇迹的地方...
正想着，却见群里的话题再次转了回来：“我们到底唱哪出！”
“现在被播放最多，应该照旧《锁麟囊》，我们要唱这个么？”
“我觉得不行，《锁麟囊》已经被唱到极致，我们不行能做的更好。”
就算明知道不会有观众，可他们依旧想让自己体现的更完美些。
究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着群里热烈的讨论，郑叔突然想起关然白昼的话：“她说想让我们唱《加勒比海盗》那样的戏。”
听到《加勒比海盗》这几个字，群中的讨论瞬间停止。
各人心里都有一夜成名的梦想，平日里也都市努力钻研演技。
对于那些精彩的影戏，自然不会陌生。
可问题是，这戏要怎么唱啊！
许久之后，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姨才在群里发了条信息：“我不能穿低胸装，我是有底线的。”
她叫梅姐，是这群票友中唯一的女人。
当年，她老公走到早，她将孩子托付给家中怙恃，自己一小我私家来到横城。
一边在各个剧组中打零工，一边圆梦。
如今两个孩子都成了家，一直要她回去安度晚年。
可她一直都用没有圆梦这个借口拒绝。
如今，圆梦的时机有了。
可她生怕各人给她一条，影戏里那种紧身塑腰低胸裙，让她晚节不保。
到时候，别说录像发给家里的孩子们看。
她那八十岁的老母亲怕是会直接冲到横城，拎着擀面杖追着她往死里打。
看到梅姐的信息，郑叔和群里的大爷们：“...”放心，没人想看你穿低胸装，我们是有视力的。
察觉到众人情绪的变化，郑叔赶忙继续分析：“其实，我觉得小关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京剧与时俱进，并不是限定我们要唱哪一出。
我觉得，各人明天上午把自己会的都列一列，下午可以试试攒个新剧出来。”
这句话发完后，群里又是一阵平静。
几分钟后，才终于有人说话：“我们能攒出新剧么。”他们哪有这个本事。
郑叔的心情松了松：“我觉得，我们那些用自己故事编的小段就挺好，可以挑一挑。”
京剧这工具，其实一直都是与时俱进的。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奇特故事，只是现在很少有人去写而已。
他们每次唱戏的时候，都市就着腔调将自己的故事唱进去。
或许可以攒攒试试。
听了郑叔的话，众人纷纷打出一个好字。
知道事情成了，郑叔直接给关然发了条“ok”的信息。
他有信心，他们一定会将这场戏唱好。
关然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吓人了，她居然梦见自己赚了好几万块钱，结果被010酿成了几百块...
就在关然擦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