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花妹
在电话中好生慰藉过郑叔，顺便再次告诉郑叔，这场戏唱不唱的好都没有关系。
关然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千万要保持下去！
挂断电话后，郑叔严肃的环视众人：“你们都听到了吧！”
小关是个何等好的女人。
明知道钱有可能吊水漂，却照旧坚强的慰藉他们，他们另有什么资格退缩。
郑叔那严肃的心情令众人纷纷低头不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他们真心觉得，如果欠好好体现即是对不起对方。
短暂的缄默沉静后，原本缄默沉静不语的老张突然说话：“我一会可以在群里同老伙计们宣传一下。”
这些人平日里都与他有些友爱，偶尔还喝个酒什么的。
只要开口邀请，总不会连五十块钱都不愿意出。
其余人也纷纷颔首：他们这些人少的在横城几年，多的在这混了几十年，谁还能没点朋友了。
有些观众股过来，他们也不至于太丢脸。
至于唱什么戏...
缄默沉静了很久的梅姐突然说道：“要不咱们来段与时俱进的吧！”
有史以来，京剧都是人写的。
只是近两年愿意写戏的京戏各人越来越少，现在能唱出来的都是些老段子。
他们的基础功夫不如人家，倒不如唱些新段子。
这样一来，服装道具也就不用愁了。
新段子没有对比，就算因为紧张跑了调，别人也听不出来问题。
倒是可以讨个巧！
郑叔也听懂了梅姐的意思，可他的心情中带着一丝迟疑：“新戏这么容易写么？”
梅姐神秘一笑，突然从包里抱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这些年，各人平日里随便编的戏词都在里面，我觉得可以找个合适的主线将这些戏文穿起来。”
看着梅姐那诡异的笑容，郑叔：“...”梅大姐，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在黑暗窥伺我们多久了。
当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便会发现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今天是周四，关然蹲在菜市场，望着水箱中的活鱼发呆。
距离演出另有六天，可她的钱却还没投资出去。
这两天，关然想过许多措施。
可剩下的七千块钱，就像是一块粘人的狗皮膏药，牢牢的黏在关然的银行卡里。
不管她打什么歪主意，010都市实时泛起，甩给关然一张黄牌。
听说那七千块如果花不完，就会酿成自己的欠债，关然的心情越发狰狞。
艹，就这么屁大点的钱，怎么就花不出去了呢！
在这期间，郑叔还邀请过关然加入他们的彩排，却被关然拒绝了。
这是真不能去，京剧有什么好听的。
万一中途睡着，被郑叔发现她就是个忽悠，郑叔还不耍着花枪打她一顿。
好吧，耍着花枪打她不重要，如果郑叔他们撂挑子不干了。
她上哪找这种只花两万来块钱，就能把她当成大老板的大爷大妈。
她总不能满街去找“来自父亲的回忆”吧！
更雪上加霜的是，她的钱已经花不完了。
可小丁却还要过来插上一脚。
小丁昨天给她打了电话，声称老板对她的善心行为很是赞赏。
虽然折扣不能再给，以免破坏了规则。
但是老板愿意在私底下包五十张票，邀请所有员工去看戏。
也算是给关然增加些人气。
听到小丁的话，关然眼泪都出来了。
原本两万三的支出，三抹两抹已经酿成了两万，现在又要买她五十张票。
这老板如此善良为什么不去捐赠希望小学，干什么偏偏要同她过不去。
听了关然的质疑后，小丁的反映倒是相当平静：“你说的是哪一所。”
他们老板确实有这样的习惯。
关然：“...”现在的老板都这么内秀吗，为什么她碰到的那些都是喜欢克扣员工人为的。
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对方的“美意”！
关然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剩下的七千块钱投出去。
许是关然的心情太过专注，卖鱼的大姐手拿笊篱，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像是畏惧关然会突然扑进鱼缸一般。
前思后想了很长时间，关然觉得照旧应该从郑叔那边将钱花出去。
于是，她掏脱手机想着问问郑叔是不是另有其他需要。
见关然动了，买鱼大姐警惕的向鱼池边走了两步，似乎是在视察鱼池中是不是有死鱼。
察觉到大姐情绪的变化，心知对方应该是想差了，关然欠美意思的笑了笑，刚想说她不是在这等死鱼的。
却见大姐手起笊篱落，刚刚还快乐吐泡泡的大鱼直接翻了肚子。
关然：“...”好劲道！
下一秒，就见大姐熟练的将鱼捞出来上称，给关然报出一个卖死鱼的价钱：“二十一块，要不要切片。”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行动，看的关然心里发懵：怎么连卖鱼大姐都变得这么壕了。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阿姨溜溜达达的走过来：“花妹，怎么臭着一张脸，今天又被老板骂了。”
被称作花妹的女人嗯了一声，随后走到鱼池旁，再次手起笊篱落。
陪同着飞溅的水花，又一条枉死的鱼被花妹捞了起来。
目睹全程的关然：“...”要死了，这花妹的老板还真是个冤种。
那阿姨咧嘴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个小暴脾气。”
关然：“...”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扶着傻子上墙。
说话间，花妹之前给关然称好的鱼突然动了一下。
花妹也不含糊，直接拎起鱼尾，将鱼重重摔在桌案上。
陪同着一声闷响，那鱼彻底不转动了。
花妹则抬起死鱼眼，阴森森的望着关然：“二十一块，你到底要不要切片...”
那幽怨的声音听得关然直起鸡皮疙瘩。
这花妹认真不干人事，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员工。
到时候，只要她对花妹的态度差些，预计花妹自己就能乐成帮她完成任务目标。
只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每个月30块钱的人为...
许是关然的目光太过执着，花妹抬头与她平静的对视：“这鱼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的话，她就将鱼放回水里，说不定另有救。
关然则对花妹笑的一脸老实：“你有什么愿望么？”
虽然一定雇不起人，但她说不定能从对方的心愿中找到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