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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西西东东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22-11-08上架
  • 73674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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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西西东东 2767 2022-11-08 16:26:05

  夜如浓墨,大雨滂沱。

  北方的冬季甚少这样下雨,带来的狂风使得雁门关上空呼声枭枭,似乎来了什么魑魅魍魉。

  驻守雁门关的兵士们却一个个站得尤为笔直,偶尔被雨沫撩到了眼睛,才敢借势瞄一眼前方严阵以待的将领。

  宣平之乱后,山河平静,多数督只在重要的日子过来巡检,偶尔过来坐镇几天,也会在总兵府,何曾如这两日一般,带着将士们亲自驻守城门?

  也不知京中是否又出了什么乱子。

  冬季昼短夜长,再一盏茶的时间,便该关城门了。

  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不急不缓,由远及近,一辆马车在雨幕后徐徐现身。

  兵士们站得越发笔直,待车夫一拉缰绳,上前排查。

  “老妇的儿子儿媳皆在关外做点小生意,听闻孙子身体有恙,老妇心急如焚,如此才在此时叨扰,此乃通关文牒,有劳列位官爷了。”

  雨幕后的马车极为普通,夜里连盏灯都没有,但借着城门的灯火,仍旧能看到老妇人充满沟壑的手。

  打马的小厮弯着腰勾着背,冒着大雨头都没敢抬地将文牒送到都督面前:“大人请看。”

  坠着白须的都督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给身侧的下属一个眼神,那下属忙上前接过文牒,他则提着油灯上前,照亮了马车。

  给多数督撑伞的兵士同样在臆测,不知最近究竟在查什么人,竟让多数督亲自赶来,亲手一辆马车一辆马车地检查,像是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昏黄的油灯将马车照亮,里面一位老妇,一位婢女。

  “此乃家奴,小儿担忧路途遥远,无人照顾,特地嘱咐老妇带上。”老妇声色苍苍。

  “统统下车盘查。”多数督鹰似的眸子盯着年轻婢女。

  婢女望着车外瓢泼似的大雨,期艾地看一眼老妇。老妇抚慰地拍拍她的手臂,她便顺从地扶着老妇下车。

  连着小厮一起,三人被盘问了近半个时辰,那马车更是被从里到外搜了个遍。

  直到确认三人所说无半句虚言,而马车内也并无蹊跷,多数督才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马匹嘶鸣,马车徐徐穿过地利门。

  大雨并未停歇,城门的依旧灯火明亮。有人拱手道:“大人,已亥时一刻了。”

  戌时五刻便该关城门的。

  眉毛同样花白的都督皱紧了眉头,沉吟片刻:“继续守着!”

  “领命!”

  而刚刚越过城门的马车,在驶过护城河之后终于开始加速。

  “女人,我们竟然出来了!真的出来了!”年轻婢女一改先前的缄默沉静,拽着老妇人的手臂,满脸都是兴奋,“前方即是关外,我们……不,是您……女人您今后自由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竟另有些哽咽,

  前一刻还面色苍苍的老妇现在双眼里露出点少女的灵动,嗓音却仍如之前苍老:“那江湖术士的手艺果真巧妙,不枉我们花费了半幅身家。”

  婢女连连颔首:“刚刚那么大的雨,我都要吓死了!就盼这副音容相貌也能如他所言,可保三日之久,届时裴……”

  婢女一顿,又道:“届时任谁都再找不到女人了!”

  老妇笑起来,与她容貌极为违和的双眼熠熠发光。

  “烦请您再快一些吧,我家老夫人忧孙心切,今夜需得连夜赶路了。”婢女拉开车帘,嘱咐前面的小厮道。

  一主一仆二人从京城出发,一路更换乔装,这小厮自然是临时雇的,并不知晓二人的真实身份。

  马车的速度更快。

  温凝轻轻将马车的车窗推开一道缝,凉风霎时破窗而入,只是过了雁门关,雨似是变小了,凝成雪粒子一颗颗地敲打在脸上,却让她觉得特别清爽。

  半年筹谋,半月忐忑,险些是日夜不眠才终于走到这里。

  只要出了这雁门关,她再不会是裴宥的笼中鸟,掌中雀,任他盘弄。

  “女人,明日一早你我便分道而行,我择机回去,绕道去江南替您混淆视听,届时我若被抓住,便说您夭在途中,我……”

  不等这话说完,也不等温凝拒绝的话说出口,车窗细窄的罅隙传来阵阵马蹄声。

  声势急遽,由远及近,似乎还能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停”。

  主仆二人脸色皆是一变,婢女马上便坐不住,试图开窗看一眼,温凝握住她的手,抚慰地拍了拍:“菱兰,莫慌。”

  “老夫人,我们恐怕遇上了关外马贼,您二人坐稳了!”前方小厮的声音传来,随着加速的打马声,马车速度更快。

  听到说是马贼,温凝的心反倒放松下来。

  既是贼,所要的无非就是钱财。她和菱兰此番乔装妆扮,一个是满脸皱纹的老妇,一个是满脸雀斑,长相可说是貌寝的婢女,真被追上了,舍些钱财也便而已。

  马车飞速行进,烈风刮得厚重的车帘都要掩不住,但她们为了掩藏身份,并未敢选择上等良驹,马儿加速一阵后显然有些力竭。

  后方马蹄声越来越近,只听马声嘶鸣,马车一个颠簸,险险停下。

  菱兰面色苍白地将温凝扶住,两人都知道这是被人拦下了,谁都没作声,只竖着耳朵听外面的消息。

  可驾车的小厮并没有作声,来人也没作声,连带着他们的马匹,似乎也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风雨天的黑暗里,静默化作无形的压迫,沉沉盖下来。

  温凝心中开始不安,却又觉得不行能。

  她此行酝酿已久,日子也是精挑细选。她离京时,裴宥正在千里之外的蓟州管工边防,待他获得消息,必是三日之后了。况且她一路设置了许多障碍,即便他的马更快,也断不行能这么快就找到她的所在,紧追而来。

  菱兰的身子险些在不停发抖,温凝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很快前方响起了马蹄声。

  一匹马漫步朝马车行来,得、得、得,不疾不徐,步子踏得清脆极了。

  纷歧会儿,便看到一柄银白色的剑鞘,轻轻一挑,撩开了厚重的车帘,银白色的盔甲随之印入眼帘。

  虽是夜深,来人也并未带着火炬,雨夜甚至连点月光都无,可他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依然得借天光,将他棱角明白的脸和暗沉的眼照得特别明晰。

  温凝在与他的双眼对上那一刻,如坠冰窖。

  “菱兰!”温凝猛地坐起身。

  “阿兰在这里!女人怎么了?莫不是又魇着了?”菱兰听到自家女人的叫喊,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进到里屋,看到温凝面色苍白,额头还冒着冷汗,拿出帕子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心疼道,“女人近来梦魇着实频繁了些,要不照旧请个郎中过来给您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左右大令郎近来风寒,每日都有郎中来切脉问诊,请他顺道过来给您看看,也并不麻烦。”

  温凝的眼神照旧空洞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女人?”菱兰又唤了一声,“小姐?”

  温凝这才回神,眨了眨眼,眼神也徐徐柔软:“菱兰,我们还在温府是吗?”

  菱兰蹙眉,自从女人前阵子发过一次烧,便经常梦魇,醒来还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什么今年是哪一年,什么你真的还未嫁人吗,什么大令郎二令郎在哪里,今日又来一句我们还在温府是吗。

  “女人,我们自然是在温府。”菱兰柔声道,“女人您再躺一会儿,我这就去大令郎那边要郎中。”

  看着菱兰急遽离去的背影,温凝没有拦。

  或许是该看看郎中吃吃药,她也不想正日梦到那些事情,醒来都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是虚幻。

  她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确定是白嫩的,充满血色的,并未瘦得形容枯槁,气力全无。

  是的了。

  她重新活过来了。

  在被裴宥斩断双翼,囚在身边身心俱损后,竟然又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

  她醒来花了近半月时间才相信,她回到了她最好的年华,还未嫁作人妇,还未遇到裴宥,温贵寓上下下都如从前其乐融融,她的菱兰也还在身边。

  想到这里,温凝的双眼霎时明亮起来,脸上有了血色,双唇也徐徐红润起来。

  她漫步下榻,自己拿了件外衣穿上。

  这一世,她定会在任何事情都未发生前,斩草除根。

  绝不行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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