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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

第三章 示威

  木灵正待插话,却听门口传来消息,转脸一看,只见四五名小厮直直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弯腰拱手,“少夫人,小的是夫人调遣来帮您搬物件的。”他虽语气敬重,眼神却不停乱瞟,四下审察,最终落在半倚在椅子上的阮玉仪身上。

  这少夫人平日深居简出,他们这些做粗使下人的也没时机瞧上一眼,如今一见,果真令人稀罕。

  只不外如此容貌,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朱颜祸水”,才给大少爷招致祸殃?

  木香见这小厮眼神不规则,神色一凛,斥道,“放肆,小姐的屋子,也是你们能随意进来的?”

  未经通报,平白闯进女眷的居所确实不像话,这小厮被问了个理亏。他赶忙敛了神色,边往后看边朝其他几个挥手,“都退出去都退出去,快。”

  说着,自个儿也退到了门槛外。这才道,“少夫人恕罪,小的多有冒犯。只是这夫人的付托……”他将语调拖得悠长,一副为难的样子。

  姨母这是找人看着她来了,生怕她收拾得慢了,怠慢了那位长公主殿下。阮玉仪心下一沉。

  “多谢姨母差人相助了,只我院儿里几个女人,恐怕确实为难,”阮玉仪面色稳定,起身道,“你们几个便在外头候着,这边收拾妥当后,你们再拿已往不迟。”

  那小厮得了准信,这才松下一口气,应了是。

  阮玉仪让木香带两小我私家去那边扫除,自己亲自也拾掇起来。

  程朱氏强势,老爷要纳的妾都得她过目,因此程府中人丁不算兴旺,府里也并不是间间屋子都住着人。

  不知是否怀了讨好长公主的心思,此次姨母分配给她的那间,却是较其他院儿来说,最是阴冷的一间,这才许久未有人住,落的灰怕是比墙腻子都厚。

  因着她并未计划在此处久留,所以这会儿是该舍便舍,谈不上有多心疼。其中一部门摆件、首饰便用来打点了她院儿里头的几个女人。

  几个婢女得了利益,手脚愈加麻利了,接连有人捧着工具来问她,此物应收在哪口箱子里。

  她哪能不明白这份心思,只是懒得盘算,瞧着工具不甚重要,也就随意赏下去了。

  木灵倒是看着心疼得紧,见人走了小声和阮玉仪诉苦,为何要如此大方,自制了那几个贪心的。

  不用一个时辰,她的工具就被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屋里一下空荡不少,因而显得比平日里大些起来。

  阮玉仪立在屋子中央,环视四下。

  模糊间,她似乎看见一个个已往自己的身影,守着空房,有时莫名就哭得不成样子。她曾在窗子哪边趴过,夜里泪湿的被褥是哪一侧,哪张几案上曾日日侍弄着那人喜爱的花……如今追念,都历历在目。

  “小姐,这盒子里头的工具,还要给您留着吗?”一个婢子问道。

  阮玉仪原本随口想赏掉,却见那木盒子上边的纹饰有些眼熟。她接过,打开一瞧,是一串红绳金铃的足链子,几个金铃铛镌刻着镂空的祥瑞图案,是难得的手艺。

  她忽地记起,这足链是以幼时的长寿锁熔铸而成,是在阮家还兴盛时,江南婺州一有名匠人的收官之作。她取了一点金料做足链,余下的则让这匠人制成扳指赠与兄长了。

  几年前,兄长随太子,也就是今上去了胡地。满以为此物能充当平安符的作用,护兄长平安,不意军队凯旋,也带回了他战死的噩耗。自此,阮家更是长衰不起。

  兄长说过,会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不用受人白眼,不用寄人篱下的日子。

  可如今又算是怎么回事……从对程行秋的情愫中剥离,她心中后知后觉地泛起委屈和悲恸,一抽一抽地疼着,险些要喘不外气来。

  她死死将足链攥在手心。

  “怎么如此磨蹭,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门口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自远及近,清脆的足音落在她身后不远处。

  是昭容长公主。

  阮玉仪回首,脊骨端直,声音冷然,“怎的劳烦殿下亲自来了。”

  昭容没理会她,踢了下其中一口箱子,“真不愧是破落户身世的姐儿,工具确是少得可怜。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搬!”她将下巴一抬,示意道。

  那几名小厮得了指示,也顾不得阮玉仪了,上来就两人一口箱子地抬走,行动显得十分粗暴。

  “殿下这是何意?”

  昭容脸上显出得色,这才转头看向她,“本宫只是来瞧瞧进度。顺便与你小叙片刻。”

  阮玉仪实在想不到除了程行秋,她还能为什么而来,“殿下也见到了,我这儿工具都收拾洁净了,并没有什么好招待殿下的。”

  “不必麻烦,”昭容漫步至几案边,用指尖在椅面上抚了下,确定是洁净的才坐下,“如此便可。”

  她自顾自地说开了,“一年多前,本宫去山间游玩,正行至溪边,却见一年轻男子倒在其中,泰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其人昏厥不醒。本宫不忍见他死去,将他带回府里,给他寻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伤时的程行秋,脸色苍白,却掩不住清俊的容色,说话也彬彬有礼,对她也特别体贴眷注,昭容早已架不住沦陷,因此,打小娇宠长大的她,自然希望行秋只是她一小我私家的。

  至于先来后到——谁先谁后,合该由她说了算。

  昭容说着,抚上腹间,艳丽的妆容下,掩不住眼底似有似无的柔情,“如今,本宫已怀了身孕三月有余,本宫其实并不希望你插足我们之间,若你识相,最好连妾室也……”

  “殿下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与他再有往来。”阮玉仪打断,接话道。

  原是示威来了。姨母本就谋算着将她嫁给二表哥,此时怕是正苦于宗子对她另有些情愫,长公主这么一趟,直接就替姨母唱完了这一出白脸,免得她在宗子面前为难。

  昭容有些讶异,对上她的眼睛,努力想寻出点异样,“这可是你说的。”

  “殿下放心,我决不食言。”只是谁知道这程行秋移情别恋一次,是否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真如此,这长公主往后恐怕有得受。

  即即是天家女子,也是只治得了府内,对外边的莺莺燕燕却有心无力。

  昭容满以为她会跑去与程行秋哭闹不止,早做好了威胁的准备,却不想是这般反映。

  “你倒是个懂事的,既如此,本宫也不会举事于你,”她灿然一笑,斜睨了阮玉仪一眼,“不外,若是让本宫发现你与行秋藕断丝连,可就要仔细你的皮了。”

  换做寻常女子,昭容自然不屑于亲自前来,可今晨程朱氏那儿的一眼,就让她本能地对这副娇美皮囊的拥有者生了忌惮。

  阮玉仪一副灵巧的样子应承着,声音却波涛不起,恰似她们谈论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动物。

  送走长公主后,木灵见此处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忍不住道,“这长公主未免小家子气,亲自下场,也不怕失了脸面。”

  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将此事揭了已往,“许是不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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