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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名利文学作品

百味人生(三十二)

韩名利文学作品 韩名利大怪 4134 2023-05-17 19:38:20

  吃过了中午饭,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还不到下午三点半。我们三人都不宁愿宁可就这样回去,又回到了牡丹桥头,一边慢悠悠地闲走着,一边用旅行旅游者的眼光,四下左右都瞅了瞅、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斜挂在头顶,热浪与河面上的凉风交杂着,吹向桥面上的快车道和人行道。一辆辆小货车、轿车,在宽敞的桥面上流通无阻地快速疾驰着。桥两边的人行道上,另有为数不多的临工们,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坐在一起。头顶上有太阳斜照着,身上有凉飕飕的河风吹着,一边兴奋地玩着手里的扑克牌,一边耐心地期待着看是否在这一天里,还会有最后的一点好运气。卖蔬菜、瓜果的商贩们,他们有的利用高楼大厦的遮阴地,依然经营着他们冷冷清清的生意。有的却锲而不舍地坚持在太阳下面,撑起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即想护住三轮车上的瓜果,又不想让自己也袒露在太阳下面。虽然他们占据着有利的地理位置,可是却享受不到河风的凉爽,只得手里拿把破扇子,在没有主照料价的时候,赶忙不停地对着自己扑扇两下。

  在延绵数十公里的河洛大堤上,也就是现在的洛浦公园里,不时地能看见一些穿着华美的俊男俏女们。他们要么是手牵着手漫步在花丛中,要么是相依相伴地坐在有树荫的草坪上。他们有时会低下头来窃窃私语,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地开怀大笑,偶尔又会掉臂路人异样的目光,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毫无忌惮地拼命亲吻。他们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小一点的孩子们,忍不住扭过身子,双手遮住脸“嘻嘻哈哈”地开怀大笑。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在恼恨的同时赶忙拉住孩子们的手,就像是做了贼一样快速地逃离这里。走出很远,我似乎还能看见他们,三五成群地又聚坐在一起,一边气愤填膺地议论着、诉苦着,一边再次转过身去,对于他们适才看见的一幕,都纷纷体现出难以理解或者是嗤之以鼻。

  站在牡丹桥上瞩目远望,蓝色的橡胶大坝将洛河拦腰截住,让昔日的洛河水既变得清澈见底又增加了宽度。无数的旅游船,有脚蹬式也有划桨式,它们更像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在洛河水面上毫无目的地东游西荡着。突然,一艘摩托快艇,载着游人在水面上追风逐电似地行驶过来。难听逆耳的噪音,溅起的浪花,让河里无数的野鸭相互惊叫着,赶忙惊慌失措地展翅高飞。可无论它们怎样使出全力,却也飞不高更别说能飞得有多远。身子稍微一露出水面,就不得不又蜷缩回水里,只露出惊恐未定的脑袋和一双恐惧的眼睛。而哪些不知名的水鸟,却能在摩托艇的上空,吟唱出欢快、无忧的歌声,三三两两地,忽高忽低的盘旋着。游人坐在摩托快艇上,双手紧紧地搂着驾驶员的后腰,体验着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感受,脸上泛起出无比的兴奋与刺激。站在岸边张望的诸多年轻人,在羡慕、眼热的同时,纷纷从口袋里拿出百元大钞,争先恐后地涌到售票窗口争相买票。

  一望无际的洛河岸边,还能看见许多休闲娱乐的垂钓人。他们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有三五成群结随同来的,也有独自出来消磨时间的。会钓鱼的人,潇洒自如地挥舞起鱼竿,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用足够的耐心去期待着鱼儿上钩。不会钓鱼的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别人钓上来的鱼,不禁开始着急地往河里抛洒鱼食,而且还频繁地更换着诱饵,想以此来吸引更多的鱼儿到此咬钩。在钓鱼者的身后,也就是洛河大堤的下面,既有休闲娱乐的八角亭和长廊,又有种种奇花异草做成的花坛,一排排枝繁叶茂的防护林,随着轻微的河风摆动着嫩绿的柳枝。喜欢咬文嚼字的文化人,站在八角亭子里或者是长廊的拐角处,认真、仔细的欣赏着;墙上悬挂着的匾额和名人字画。这些匾额和字画,从三国时期的董卓焚烧洛阳,到现如今的飞跃式经济生长,详细地介绍了洛阳历朝历代的劳苦功高和兴衰。通过这些匾额和字画,不光让人越发清楚地知道了洛阳的历史,而且还能进一步了解洛阳今后的生长趋向。站在那里的人,他们两眼目不转睛,身子也是纹丝不动。嘴,似乎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大脑更像是在若有所思。时而,他们又像是突然之间茅塞顿开,不禁精神为之一振,脸上也是一副喜悦之气。

  斜挂在天边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徐徐地西落。没有了耀眼醒目的阳光,洛浦公园和洛河岸边,纳凉、散步另有谈情说爱的人群,似乎逐渐地也多了起来。一对对喜笑颜开的小情侣,手挽着手,迈着轻松愉快的法式,走在花丛中的小路上或者是岸边的长廊下。另有一些两岁左右的小宝宝,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妈妈,一只手使劲地拽着爸爸,要么是从西向东;要么是从东向西地学着走路。那些年逾花甲的老大爷,和满头银发的老奶奶,他们也不甘寥寂,相互搀扶着,牵着手,走在柔和的夕阳下。他们历经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一边慢腾腾地走着,一边还轻声细语地聊着天。我突然觉得,他们相依相伴的样子很美,美得让我心里有了莫名其妙的嫉妒和羡慕。他们的牵手,在我眼里没有造作的娇态,也没有年轻人痴情般的缱绻,很自然,就像两个可爱的小孩子,亲密无间地在我面前漫步。虽然他们步履蹒跚,可他们的脸上却盈溢出幸福的微笑,这不禁让我想起老年鹊桥会上,曾经看见的一首短诗。“人生自古都市老,何须在乎已黄昏。只愿夕阳天天有,相扶相伴似新婚。”

  “走吧?再等下去,我看也不会有活了。咱们还不如回去,好好再洗一洗,早点休息。”看着太阳即将下山,曲玉军有点不耐烦地敦促着。

  两只手扶着牡丹桥上的护栏,黄炳坤也是一副痴迷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人声鼎沸的洛浦公园和洛河岸边。听见曲玉军的敦促,他和我相互一眼,带着一些不情愿地转过了身。“这些老年人,手拉着手,迎着夕阳走路的姿势,怎么看,都让人觉着很美,美得我都想酿成老年人。”话音一落,我们三小我私家开始顺着牡丹桥上的人行道往东下池的偏向走,一边慢腾腾地走着,一边继续听黄炳坤说:“前些日子,我回来得早。我一小我私家到桥上瞎转悠,我看见刘婶,她和一位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子,俩人手拉着手,在岸边散步呢?我说曲哥!刘婶,很可能已经找到后老伴了。”

  “是吗?”听见黄炳坤这么一说,曲玉军既兴奋又兴奋。“我认识刘婶快两年了,据我所知,她的经历也很是的坎坷。年轻的时候,正好遇上最后一批知识青年下乡,她从洛阳到了商丘的农村,没曾想就留在了那里。厥后,老伴也病死了。你们想啊!一个年轻的未亡人,独自把两个儿子抚育成人,这其中的艰辛谁又会知道?洛阳的娘家侄女,在新区又买了套新屋子,名义上是心疼姑姑,实际是为了让姑姑资助看家,顺便她又把自己的婆家,改成了现在的家庭旅社。刘婶呢?很是的节俭,她把侄女给她的人为,每个月还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寄回去,自己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她的两个儿子,虽然已经结婚立室了,可每次来这里,都是变着法地向她哭穷,也不知道现在的商丘农村,是真穷照旧假穷。”

  “要说穷,那得看是怎么说?要是和都市比起来,肯定没有都市里的人富足。可无论怎么说,也不至于两个儿子,养活不了一个老人。依我看呢?主要照旧刘婶。她这小我私家,给我的感受是心地善良,性格又十分地要强。外貌看是心疼两个孩子,其实是不想让村里的人,看不起两个没有父亲的儿子。只有两个儿子过得好了,日子过得富足了,刘婶才觉着有面子,她才会觉着兴奋。”虽然我和刘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从我的内心和直觉,我能感受到她是一位很是善良的好母亲。

  “韩哥分析的有原理。刘婶,我看也是这样的人。”并排走着的曲玉军,带着赞同的语气夸奖着我。

  “为了两个儿子,把自己延误了这么多年。刘婶要是真能找个都市里的好老伴,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度个晚年,也不错。要不,咱们抵家了,问问她?”黄斌坤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征求着我和曲玉军的意见。

  “你傻呀!这种事情怎么能问呢?平时开个玩笑,我看她都不愿意。你要是正儿八经地问她,依着刘婶的性格,她可不会轻饶了你。你要是想问,你自己问,我和韩哥可不想挨骂。”看着黄斌坤怪异的心情,曲玉军首先打起了退堂鼓。也许他也有点想知道,刘婶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后老伴,他竟然智慧地鼓舞起黄炳坤来。

  再有几步路程就回到驻地了,这时的黄炳坤,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痛快地答道。“你俩要是不敢问,我就一小我私家问问。我就不相信了,问一下,刘婶还真能把我吃了。”

  此时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闲聊,竟然会酿成真正的现实。因为现在的家庭旅社里,正在上演着老人想再婚,子女们却在为此而尽力阻挡的唇枪舌战。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我不是事情的主角,但我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亲眼目睹了这对想要再婚的老年人,为此所经历的困难和挫折。

  我们三人走着说着,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驻地,就在黄斌坤准备推开家庭旅社大门的一瞬间,我们似乎都觉得有一些差池劲。因为我们听见,里面有一浪接着一浪的争吵声,通过没有关严的大门缝里传了出来。“你们以后禁绝再来往了。无论你们俩人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一其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吼叫着。

  “我说老爸,你都怎么大年纪了,而且照旧已经当上了外公的人,为什么非要再找呢?纵然你愿意,我也不会认她这个妈。”一位像是少妇的声音,带着既有些心疼又有些怨恨地埋怨着自己的父亲。

  听见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在家庭旅社里传出的争吵声,我们三人赶忙停下了脚步,而且也拼住了呼吸。曲玉军和黄斌坤,一边一个把耳朵贴在大门上,仔细、认真地听着。而我也赶忙半蹲着身子,通过细小的门缝,用木匠吊线的眼神向里面张望。

  我首先看见刘婶,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脸的委屈和无奈。她两眼略红,右手里拿着用来擦拭眼泪的纸巾,闷闷不乐地低头不语。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位下身穿着深蓝色的裤子,上身穿着一件半截袖;白衬衣的老伯。他挺胸、仰脖,左手叉腰,挥舞着有力的大手,气愤填膺地和院子里的一男一女,高声地争辩着。“你们现在都立室立业了。从今往后,我不再为你们费心,你们也不用再管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们谁也管不了。”

  “爸,你也不想想。我妈去世还不到一年,你就开始着急着续弦,你对得起我妈吗?再说,我们做子女的,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老非得这样做,你是否考虑过,我们做子女的感受。”一位只能让我看见背影的男人,穿着一身很是体面的休闲服,适才照旧恶狠狠地语气,瞬间又变得很是委婉。

  “我说老爸,你也是教了一辈子书的人。咱不说桃梨满天下,那也是学子尽乾坤。你让你那些学生怎么看你,你就不怕他们背后戳你的脊梁骨,看你子女们的笑话。”一位中年妇女,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些埋怨,又几多有一些为难。她拉住父亲挥舞着的右臂,用撒娇似得口吻,规劝着怒气未消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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