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南蓁掀翻欲近前的一人，法式蹁跹，行至萧容溪身边。
他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下手却格外狠厉，脸上沾着不知谁的血，开口，嗓音略哑，“没事。”
对方做足了准备，摆明了不想让他活，所以这些刺客都是寥寥无几的妙手。
他们算到了萧容溪的行踪，算准了暗卫的数量，唯独算漏了南蓁。
本以为后宫女人，花瓶而已，没想到现在成了最大的阻碍。
他们损失惨重，而萧容溪现在却未伤分毫。
月色轻缓，血染河畔。
河对岸的榕树枝繁叶茂，也没能遮住利箭横穿而来时泛起的莹光，正对着心脏。
萧容溪前后都被人困住，挪不动脚步，纵然注意到了，也来不及避开。
他眉头紧蹙，掐着一人的脖子，顺着力道将其拽至身前。
利箭“噗”地插入皮肤，被他抓来当盾牌的刺客直接毙命。
萧容溪躲过了致命一击，却不得已将后背袒露出来。
对方紧抓空挡，跃起劈下。
萧容溪做好了生生受下这一刀的准备，刀锋近前时，却听到了一声闷哼。
南蓁踹开那人，退却两步，捂住左臂，鲜血马上就从指间冒出。
她离得近，挡下了这一刀。
萧容溪一愣，趁刺客尚未反映过来时，逃出困绕圈，“怎么样？”
“死不了。”
南蓁看着劈面不要命似的冲过来，快速道，“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说罢，先一步带着他往巷子里钻。
这段路她很熟，知道前面有个破阁楼可以躲一躲。
萧容溪紧随其后。
搪塞这些人，南蓁也泯灭了极鼎力大举气，刚躲进阁楼第三层，她双腿就忍不住一软，险些跌跪在地。
萧容溪实时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墙边。
阁楼里很暗，只有稀疏瓦片间漏出的点点月光。
萧容溪撕开她的衣袖，袒露出狰狞的伤口。
“嗯…”
或许是牵扯到了，南蓁没忍住闷哼一声。
“还好，没有毒，”他从衣尾撕下一块布料，缠住她的手臂，“忍一忍，有点疼。”
南蓁没说话，只闭眼，在他打结时攥紧了裙裾。
两人背靠在墙上，谁都没作声，四周平静到针落可闻，似乎适才的厮杀只是一场梦境。
良久后，男人缓了呼吸，扭头看她，目光闪烁，“为什么救朕？”
南蓁轻笑一声，扯了扯嘴角，“想救便救了，没考虑太多。”
情况紧急，换做旁人，她兴许也会脱手。
感受到对方似有若无的目光，南蓁亦扭过头去。
黑黑暗瞧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
两人相隔不外一拳的距离，南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是太近了些。
她率先挪开视线，闭目养神，“这些人是冲着陛下来的。”
“嗯。”
南蓁顿了顿，“宸王的人？”
萧容溪缄默沉静片刻，“还不清楚。”
但或许率没错了。
人还未回京，刺客已先行，看来往后是没有牢固日子了。
他突然问道，“宸王回京，你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