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没乱说。
秦方若自出生起，就被秦家人当做宝物，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教习的嬷嬷和夫子都精心挑选过。
她自己也算争气，在诗词和书画方面颇有天分，年仅十岁时便获得了云游至此的吟风居士的夸奖，也因此成了京中人人赞美的才女。
不外相比于这两方面，棋艺上就显得有些平平了。
究竟下棋之事，考究的不仅是技巧，另有谋略和眼界。
花样这种工具需得看过山川，走过江河，欣赏过江南朦胧的烟雨，见过塞外朔北的风物方能慢慢形成……很少能够在深闺小姐中体现。
如果只是整日待在房中苦心钻研，是很难到达高条理的。
秦方若听到卫燕如此说，笑着承下了她的夸奖，“卫小姐天资聪颖，想来很快就能学会，我也只不外是比别人早学了几年而已。”
卫燕眉毛一扬，“秦小姐谦虚了。”
拒绝的目的已经到达了，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正准备寻个由头离开，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唤她，“燕儿。”
中气十足，带着几分亲昵。
卫良渚走了过来，看到秦方若和虞杉杉，微微颔首。
两人亦忙不迭还礼，“卫伯伯。”
“嗯。”卫良渚应了一声，嘴角浅笑。
他生得高峻威猛，剑眉星目，可因着在朝中担任的是闲散文职，整日理书弄卷，眉宇间沾上了点点墨香，看起来便亲和了许多。
卫良渚还没开口，殿内就有人在喊秦方若和虞杉杉，她们便稍微打了个招呼，急遽去了，留两人停在原地。
“爹，你不是和大伯在说话吗，怎么出来了？”
“成日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那么多话好说，不外是想躲着旁人而已。”
他耳力不错，刚刚走过来时，正好听到卫燕说的话，笑骂道，“你这小妮子，又拉你爹我挡刀，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出府的话？”
就算他说了，卫燕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更况且家里另有个老的，整天帮着她出谋划策，不是翻墙就是爬树，他即是把墙再加高几寸都没用。
卫燕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当爹的不就是这个用处……之一嘛。”
卫良渚斜眼看她，“另一个用处是拿钱对吧？”
“嘿嘿，”卫燕早就习惯了他的挖苦，也不恼，“爹，你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交接？”
“嗯。”
说起这个，卫良渚嘴角逐渐耷拉下来，面色也严肃了几分。
他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今夜是宸王殿下的接风宴，来的人多且杂，身份职位都不低，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自己需得多加注意。”
原本只是怕她在府中闷坏了，正遇上宫里递来了帖子，遂带着她一同入宫。
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简朴。
他自认为卫建恩将兵权交出去，他和年老又不处于权力中心，别人对卫家就不会有太多关注。
可是他想错了。
在众人眼中，卫家照旧一块香饽饽。
禾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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