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商如意大吃一惊:“又要打辽东?”
要知道,当今天子登位以来,数项举措耗尽民力,其中最横征暴敛,令民不聊生的就是征伐辽东的勾利国。
这勾利国本是辽东的一个小国,自古以来便臣服于中原王朝,大业王朝建设之初,其国主便早早送上国书以属国自居,纳贡称臣,从不敢怠慢,所以,先帝楚胤对勾利国也是抚慰为主,少用刀兵。
可是,楚旸即位之后,却对勾利国频频用兵征讨,那勾利国领土虽小,可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也不甘示弱,索性倾全国之力奋起反抗。虽然大业王朝兵强马壮,但辽东地处偏远,阵势险峻,朝廷的军队很难在远征中取胜,因此泯灭了无数民力征伐无果,更是激起了无数的民怨。
所以,一听说又要打辽东,商如意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宇文晔还没回覆她,宇文渊就派人来叫他们去书房说话,商讨这一次兴兵的事,还叫上了商如意。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急遽往书房去了。
一走近书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宇文渊极重的声音:“你的身体,可不能这么厮闹。”
两人的脚步都同时一顿。
书房中响起一阵轻咳声,过了一会儿,官云暮喘息着道:“我心意已决,不用劝我。劝我,我也不听的。”
宇文渊急了,道:“勾利国那个地方,穷山苦水,投军的已往都十去九难回,你这样的身体,去了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甚至说不出口。
相比起他的急切,官云暮反倒显得很冷静,轻声道:“你也不要与我争辩这些,这是天子的旨意,你也不能抗旨吧。”
这一下,书房里的气氛更极重了些。
这时,宇文晔走了进去:“父亲,母亲。”
商如意也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宇文渊眉头紧皱的坐在椅子里,而官云暮坐在书桌的另一边,脸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
一看到儿子儿媳进来,宇文渊立刻招手道:“晔儿,如意,你们来的正好,帮我劝劝你娘。我奉旨出征,她偏要跟去。”
宇文晔眉头一皱:“天子要父亲去辽东?”
宇文渊摆了摆手道:“不是打仗,而是陛下有旨,让我到辽西前线征调军粮。”
“哦。”
“但就算是这样,那边的情况也很庞大,你娘的身体经不起的!”
宇文晔想了想,转头对着官云暮道:“母亲,雄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治,等到粮草齐备,军队开拔,到达辽东的时间或许也是在十月底。辽东那边的气候跟中原不太一样,尤其入冬之后会下一种冰雨,冷冽砭骨,凡人难以抵御。母亲的身体,实在不适宜在那种时候已往。”
官云暮淡淡道:“我知道,不用你们蝎蝎螫螫的。”
她这样,竟是劝不动了。
宇文渊叹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宇文晔又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另有事要跟父亲商议,这样吧,如意,你先扶母亲回房休息。”
商如意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听见这话,便立刻上前:“娘,我扶您回房吧。”
官云暮看了她一眼,点颔首,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