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猛地回过神一般,抬头看了看沈世言,急遽笑道:“我没事。”
于氏喝了一口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笑着对商如意道:“对了,另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呀?”
“无峥快回来了。”
“真的?”
商如意一听,惊喜的睁大了双眼:“年老要回来了?”
他们口中的无峥不是别人,正是商如意的表兄,沈氏匹俦的独子——沈无峥。
这沈无峥比商如意大三岁,兄妹两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险些是形影不离,情同手足。
沈无峥十八岁之后,沈世言原本计划给他在朝中谋一个闲职,他却拒绝了家中部署,反而投身儒门,拜入河东大儒李通的门下。
这李通有着当世鬼谷子之称,不仅学富五车,更通佛道两家,提出了三教合一的理念,虽然未曾入仕,但其门下门生遍布朝堂,是一只在朝堂上不见其形的翻云覆雨手。
沈无峥投到他门下学艺,已经数年没有回家了。
这一次商如意出嫁,虽然也给他送了消息已往,但路途遥远,加上李通教学严苛,他们也知道沈无峥很难能赶回来,结果不出所料,商如意已经出嫁一个多月了,他的消息才刚送回来。
于氏有些心虚的说道:“不外,他似乎很生气,还责备我们,不应那么快定下你的亲事呢。”
沈世言悻悻的道:“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匹俦二人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上,沈无峥虽然年轻,但生性成熟稳重,在家的时候计划家中一切井然有度,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并不如其他世家令郎那般靠着父辈的庇荫过活,而是颇有自己的计划。相比起跳脱的母亲和儒雅的父亲,沈无峥哪怕不在家,也更有一家之长的威严。
如今听说他要回来,匹俦二人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商如意的心情却有些五味杂陈,只微笑着说道:“年老是体贴我,如果让他知道我嫁得好,过得好,他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不知为何,她说到这些的时候,声音莫名的有些哽咽。
只是,沈氏匹俦陶醉在忧虑和开心的情绪里,倒也没有发现。
很快,酒菜送了上来,三人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商如意虽然精神不太好,但也竭力微笑着应对,一顿饭吃完,各人都开开心心的。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商如意却对图舍儿道:“舍儿,你先送舅父舅母回家去。”
图舍儿一愣,于氏立刻问道:“如意,你不跟我们一道回去?”
商如意笑道:“我另有点事要办。”
众人虽然不解,但看她的样子也欠许多几何问,于是,图舍儿便陪着沈氏匹俦下楼,坐着马车离开了。
等到他们全都走了,商如意坐在自己的雅间里,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却不是下楼,而是走向了劈面,另一个有客的雅间的门口。
刚一靠近,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啜泣声,那声音又细,又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柔,哪怕不见人影,只听声音,都能激起人心中无限的掩护欲。
可商如意的全身,却止不住的发冷。
她伸脱手去,想要撩开那雅间门口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