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蝉鸣不停,空气中汹涌翻腾着白昼里积贮下来的热气。
宋云舒站在酒店房门前,双手紧张绞着身前的裙摆,神色凝重。
她深呼吸,顶着莫大勇气敲开面前的房门。
面前的房门被人打开,不等宋云舒问话,身后一阵强大的推力,直接将她往房间里送去。
下一秒,身后的房门被人重重关上。
骤然的黑暗,让宋云舒不适的瞪大了眼睛。
黑黑暗,她意外的撞进一双极亮的眼瞳之中。
宛若黑夜中的繁星,熠熠生辉。
第二天。
宋云舒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睁开眼,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折射进房间。
浴室偏向传来淅淅水声。
地上催命般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宋云舒掀被起身,套上衣服,捡起手机急急遽就往跑去。
半晌后,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
男人裹着松垮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额前的碎发还挂着水珠。
他扫过空荡荡的大床。
那张犹如巧夺天工般镌刻出来的精致脸庞上,现在神情未明。
霍岑走到床边坐下,眼尖的发现了一枚掉落在脚边地毯上的项链。
弯腰捡起。
是一条串着项链的戒指。
且看戒指的巨细应还当是一枚男戒。
内圈还刻着一个英文字母,S。
追念起昨夜种种。
男人性感的喉结轻滚下。
下一秒,他将项链攥进手里。
*
宋云舒离开酒店后,就接了香姨的电话。
“喂,香姨,我现在马上……”
“宋宋,对不起,你弟弟他照旧没留住,医生抢救了一晚上,可照旧不行了……”
人群之中,宋云舒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霎时间面白如纸。
身体僵住,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很彻底。
宋云舒无助的站在大马路上。
左顾右盼。
周围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此时正值上班岑岭,周遭的行人行色急遽,基础没有人理会她的异常。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毫无预警的晕倒下去。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朝自己走来,玄色的皮鞋和西裤,想要再往上,却已什么都来不及了。
*
宋云舒再醒来时,身旁只有香姨一小我私家。
“宋宋,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接到消息说你在路上晕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香姨是她母亲的旧友。
怙恃因病去世后,他们姐弟虽然名义上是被舅舅安凌鹤接去照顾,但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多,厥后他们姐弟照旧被送回了老屋子里自生自灭,每个月拿着零星的生活费,要不是香姨,他们姐弟俩早就饿死街头了。
宋云舒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从病床上坐起,紧张抓住香姨的手,哑着声音问:“香姨,云升在哪里?我们家云升呢?”
香姨听见她的话,立刻红了眼睛,声音里的哭腔尤为清晰。
“宋宋,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宋云舒望着她,心中的希望被一点一点的摧毁。
她喉咙发紧的厉害,半晌接不上一句话来。
宋云舒和弟弟相依为命数十载,如今好端端的一小我私家,说没就没,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叫她如何节哀。
“医生说云升身体实在太虚弱,病势来势汹汹,没抗住了才……”
香姨的一句话瞬间便让宋云舒瞬间抬起头。
震惊惊奇的目光看向香姨,本就苍白的小脸险些白的透明,“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云升的反抗力太弱了,就连一场普通的伤风他都没有熬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