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力有不逮
沈若曦从房间出来，来到煎药的角落，“怎么样了？”
沈素红道，“快煎好了。”
沈若曦没再多问，去了大堂里。
纷歧会儿，来了一位病人，一看沈若曦是个女人，又赶忙走了。
沈若曦在店肆里守了一日，结果只给两个病人看了病，其中一个是强制看的，另有一个免费名额没有送出去，生意有点儿差。
快到黄昏的时候，沈若曦见照旧没客人，爽性打烊了。
……
沈家村。
沈若曦去了荒地，“廷珂，你休息一会儿。”
荒地上的草已经不多了，再有一日，郑廷珂就能拔完了。
“没关系。”郑廷珂把身旁的荒草抱去旁边扔掉，“若曦姐姐，你店肆的生意怎么样？”
沈若曦实话实说，“不怎么好，没什么客人。”
在一旁种玉米的几人听到，心就提了起来。
沈若颢体贴问，“为什么欠好？客人呢？我看那些医馆人都挺多的，有些还排队。”
沈若曦帮着去拔草，“我是新开的医馆，没有口碑和名声，又是女子，开头特别难。”
沈若晗担忧，“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照顾好家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会处置惩罚好的。”沈若曦其实并不担忧生意，把沐家的事传出去，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
沈若颢轻轻蹙眉，“那你需要资助的话，一定告诉我们。”
沈若曦点颔首，“好。”
说了一会儿话，沈若曦就回家去了，她现在又饿又累，继续增补体力。
刚走抵家，景山娘走了过来，“若曦。”
“婆婆，有事吗？”沈若曦看着景山娘，她就是那位被大儿子和大儿媳赶出家门，上吊自尽的婆婆。
景山娘恢复过来了，就脖子另有一些清淤，她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沈若曦，“这是谢谢你救命之恩的，婆婆这辈子做错了一些事，现在醒悟过来了，若曦，谢谢你了。”
沈若曦看到自己的好感值在疯狂增加，“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理所应当的，不用谢谢。”
“要的要的。”景山娘很是客气，“若不是你，婆婆这会儿怕是都入土了，拿着吧，没什么好工具。”
沈若曦这才接过来，“那多谢婆婆了。”
景山娘笑了笑，“我走了。”
沈若曦把篮子里的工具放到厨房，然后把篮子还给婆婆，“婆婆慢走。”
“嗯。”景山娘转身慢慢走远了。
沈若曦回到房间，看到厨台上的一块肉，十个鸡蛋，暗道村里人民风淳朴，“谢谢了。”
接着她把肉和蛋都做成了菜，又用碗舀了三碗米煮起来，准备晚饭了。
徐青兰回抵家里，连忙把衣服拿出来做，各人的衣裳都破破烂烂的，赶忙做两套新的来换洗。
沈若晗去挑水了，家里每天都需要挑水，一天一缸，倒也不多。
沈若颢劈柴，他的腿是跛的，挑不了水，选择了劈柴。
小康儿去屋里陪爷爷奶奶聊天去了。
挑水的路上——
几个村里的女人拦在那里，不让沈若晗已往。
“沈若晗，今年的花神节你又不加入吗？”
“你要是不加入，可就找不到好相公了。”
“哎，好好的一张脸被毁成这样，也是难为你了，你看你二姐的脸，多漂亮，要是你没有毁容，应该跟你二姐差不多吧？”
沈若晗怒火中烧，“谢谢你们体贴，我怎么样，跟你们没关系。”
“沈若晗，你的脸又不是我们毁掉的，你冲我们发什么火？”
“就是啊，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也是体贴你，你都十二岁了，一次花神节都没有加入过，眼看着年纪就大了，你不着急。”
“隔邻村可是好几个十二岁就加入花神节的，好男人被人选走了，你苦一辈子的。”
沈若晗最痛苦的地方就是她的脸，这些人指着她的痛处说事，奔溃了，“你们那么想嫁人，你们去嫁啊，我毁了容，我不嫁人不行吗？”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沈若晗，这事儿也怪你二姐，她恶事干尽不说，还害了你和你弟，真是可怜。”
“哎，可惜了一个花季女人，这辈子怕是难嫁好人家了。”
“好了，不说，我们去找沈婉霓练舞了，争取在花神节上大放异彩。”
几个女人说笑着走了。
沈若晗恨恨地瞪着他们，眼泪止不住地流，把水挑回家，一放下，她就捂住眼睛哭着冲回了房间，“呜呜呜——”
在厨房里做饭的沈若曦连忙走过来，“若晗，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你管，我恨死你了。”沈若晗正伤心惆怅，颇有些口不择言。
沈若曦听着这话，联想到了什么，赶忙去房间看她，“若晗，告诉二姐，发生什么事了？”
沈若晗扑在床上痛哭着，手捏起拳头捶床，又无奈又恼恨，“沈若曦，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沈若曦听着欠好受，“二姐确实对不起你，若晗不要哭了，有事跟我说，我想措施解决。”
沈若晗猛地坐起来，把脸上的面巾扯开，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沈若曦，这都是你的杰作，适才她们来讥笑我，说我丑，说我无法加入花神节，说我这辈子无法嫁给好人家，呜呜呜——”
沈若曦总算知道了症结，忙慰藉道，“好了，不哭了，二姐会想措施治好你的伤疤，以后会变漂亮的。”
沈若晗期待又不信地看着沈若曦，“你、你说的是真的？”
沈若曦给沈若晗擦眼泪，“是真的，二姐其实已经在想了，但是治伤疤的药需要一些名贵的药材，我现在还买不起，原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你哭得这么伤心，只好告诉你了。”
沈若晗抽噎，“你不要骗我，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沈若曦手臂把沈若晗揽过来，抚慰着，“不会的，二姐不会做没掌握的事，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疤。”
沈若晗吸了吸鼻子，“我、我相信你一次。”
沈若曦温柔道，“那不哭了。”
沈若晗点颔首，“嗯。”
沈若曦微笑着问道，“适才你说你想加入花神节？”
沈若晗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无奈地说道，“我想加入，但是我这么丑，怎么去加入？”
沈若曦给沈若晗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充满信心道，“你要是想加入的话，二姐给你想措施，到时候让你惊艳四座。”
沈若晗摇摇头，“说得容易，加入花神节的女人不知几凡，想出彩，那是很难很难的。”
沈若曦勉励道，“只要努力，照旧有可能的。”
沈若晗忍不住心动，“可是我们也没有人啊。”
沈若曦底气满满道，“人的话二姐会想措施的，只看你想不想加入。”
沈若晗直起身体，看着沈若曦，“想。”
沈若曦笑着说道，“那你听二姐部署，二姐一定让你在花神节上出类拔萃。”
沈若晗信任所在颔首，“好，我都听二姐的。”
沈若曦摸了摸沈若晗的脑袋，“现在二姐去做饭，等晚上我就给我们设计一支舞，咱们明天就开始筹备起来。”
沈若晗开心了，“好。”
沈若曦离开房间，来到厨房，继续给各人做饭。
沈若晗还在房间里，听着厨房里的消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现在的二姐真的太好太好，希望二姐永远这样。
沈若曦做了一个大菜，水煮肉片，怕小康儿不能吃，又做了一个芙蓉蒸蛋，加了些碎肉末在上面，看着挺好吃的。
“用饭啦。”
一声吆喝，各人都跑来厨房端碗，小康儿也来了，拿了一把筷子去堂屋。
爹娘的饭菜单独放在两个碗里，沈大可以自己用饭，张来凤需要喂，各人轮流照顾。
把两人照顾好之后，一群小的才开始用饭。
小康儿扬起小脸，捧场道，“二姑姑，好好吃，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
沈若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四姑姑做的你不爱吃了？”
小康儿挺老实，“四姑姑做的没有二姑姑好吃，我爱吃二姑姑做的，四姑姑你不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沈若晗哭笑不得，“小家伙，你说的话可真气人。”
沈若颢给小康儿夹菜，“吃吧。”
“二叔谢谢啦。”小康儿看着沈若颢，可爱地说道。
饭后，徐青兰和沈若晗洗碗，沈若曦回了房间，看了看好感值，又有300了。
她花了50好感值兑换了一本关于跳舞的书，掀开书籍，里面有十种舞蹈，她挑了一个难度不那么小又足够悦目的舞，叫《云与海》。
挑好舞蹈之后，沈若晗正好回到房间。
沈若曦给沈若晗招手，“若晗，你来看这个舞怎么样？”
沈若晗意外地走去，二姐这么快就筹备她的舞了，“什么舞？”
沈若曦把书给沈若晗看，“《云与海》，五小我私家跳的，足够漂亮，难道也不大，你看怎么样？”
沈若晗坐到沈若曦旁边，细致地看起来，“二姐，我只能看懂画，看不懂文字，你给我念一念吧。”
“好。”沈若曦从开头给沈若晗念，念得很慢，一直到念完，“挺懂了吗？”
“听懂了，可是二姐，这要五小我私家，人手不够。”沈若晗无奈道。
沈若曦搂住沈若晗的肩膀拍了拍，“放心，二姐会想措施，你只管等着练舞就行了。”
沈若晗点颔首，“嗯，我听二姐的。”
改天一早，沈若曦就把沈素红叫过来商量，“我妹妹和你都想加入花神节，我支持你们，而且已经为你们挑好了舞，现在的问题是缺少人手，跳舞的还差三个，还需要三个弹乐器的，这个可以去戏楼找，不打紧，唯一重要的是跳舞的人。”
沈若曦不加入跳舞，她当导演。
一听是花神节的事，沈素红就兴奋不已，“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挑选三个跳舞的人？”
沈若曦颔首，“是的，素红，你有人选没有？”
沈素红脑子里过滤一个小我私家选，最后摇摇头，“没有人选，村里除了你，没人跟我玩儿。”
沈若曦心里无奈叹口气，原主也是村里没人玩儿，“那我们在村里挑几个可能加入我们的人，然后试着去说服一下。”
“好，都听你的。”沈素红没啥主意，都听沈若曦的。
沈若晗看着两人突然说道，“我倒是有一小我私家选，我们去问问吧？”
“谁啊？”沈素红急切问。
“就村里的兰花，她跟我玩儿得挺要好的，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去找她吧？”沈若晗微微蹙着眉头。
“走吧，去看看。”沈若曦悄悄道，现在她们没得挑。
去的路上，沈素红问道，“若曦，我们今天不去医馆了吗？”
“要去，先把跳舞的人凑齐了再去，到时候带你们去医馆训练，这样既不延长练舞，又不延长做生意。”沈若曦道。
“照旧你想得周到。”沈素红放心了。
三人往沈兰花家走去。
沈若晗在院子门口喊道，“兰花，你在吗？”
屋里没有沈兰花，只有沈兰花的奶奶，虚弱的声音传来，“兰花儿去干活了，不在家里，你们有事的话，去地里找她。”
沈若曦听着这声音，脸色有点儿凝重。
沈若晗应道，“知道了，兰花奶奶。”
几人往地里走去，沈若曦问沈若晗，“兰花奶奶怎么了？”
沈若晗叹息道，“兰花奶奶鹤发人送黑发人，整日以泪洗面，后面伤心太过，眼睛就不行了，看工具模糊，身体也徐徐不行了，现在就兰花和奶奶相依为命。”
沈若曦听着这些话，心情有些沉，“你跟兰花的关系很好吗？”
“我在村里跟兰花的关系最好。”沈若晗道。
“一会儿我们把兰花争取过来。”沈若曦道。
“嗯。”沈若晗点颔首。
三人来到地里，看到沈兰花在那里种玉米。
沈若晗有走上前去，“兰花。”
沈兰花是典型的村里女人，土黄色的粗拙衣服，有些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娇态，皮肤也跟细腻，“若晗，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想加入花神节，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跳？”沈若晗道。
“虽然愿意。”沈兰花想也没想就说道，但随后想起地里的庄稼和奶奶，她又摇了摇头，可惜道，“我太多事儿了，心有余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