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疑难杂症
看看她计划干什么，沈若曦跟上孙娉的脚步：“孙小姐有话直说就是，我都听着。”
孙娉转头看了眼，对钟老夫人笑了笑，然后对沈若曦道：“走远一些再说吧。”
沈若曦都配合，横竖一个女人家也翻不起浪。
两人走到花园儿里，八月的花园儿开满了各色菊花，如画儿一般美丽，看得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沈若曦欣赏着美丽的菊花，对孙娉的好奇少了些。
孙娉见沈若曦完全不搭理她，心里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无力感：“你对我就欠好奇吗？”
沈若曦故意摆出茫然不解的样子：“我对你有什么好奇的？”
孙娉心中愤然，但又不敢体现出来，否则岂不是显得他更落得下乘了：“沈若曦，你不想问问我跟洲熠哥的事？”
沈若曦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孙娉应该是喜欢钟洲熠，但是被她捷足先登了，然后心里不舒服了，来找她的晦气：“你们之间有什么事？”
孙娉张了张嘴，她和钟洲熠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巴巴地说道：“我比你先认识洲熠哥。”
沈若曦淡淡地问：“然后呢？”
问了之后，她又去看那丛漂亮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三色菊，照旧看花儿好，看人让人心里堵。
孙娉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沈若曦不接招：“沈若曦，你就欠好奇洲熠哥的已往？”
沈若曦眸子微弯，犹如一对美丽的月牙儿：“他的已往都跟我说了，不用再好奇了。”
孙娉：“……”
发现前路后路都被沈若曦堵死了，她怎么那么能耐呢？
孙娉跺跺脚，无奈至极：“沈若曦，这个钟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原来是我的。”
可算是说到重点了，沈若曦转身面对着孙娉，眼中沉了下来：“你把这句话说给我听，我只觉得你这位女人好不要脸，你知道吗？”
孙娉脸上的血色蜕得干洁净净，看起来越发柔弱：“你怎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重？”
情感照旧一朵小白莲，沈若曦就不惯着了：“我就算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也不会是你坐上，孙娉，要是我是你，看到喜欢的人结婚了，一定离得远远的，这才叫真的喜欢一小我私家，其他的都是伤害对方和侮辱自己，你一个念书识字的闺秀，难道不懂这其中的原理？”
孙娉满身都僵硬了，也不敢再说话了。
沈若曦语气冷淡，看着孙娉，说道：“要是适才的那些话你不说，我还高看你一眼，现在，你真的让我多看一眼都不配，孙娉，给自己留一些颜面，别再来钟家了。”
钟绘带着两个丫鬟走过来，口吻极冲：“沈若曦，你欺负孙娉做什么？”
沈若曦瞥了眼钟绘，这种段位的女子，她还没放在心上：“这跟你有关系吗？”
钟绘叉腰，刁蛮任性的样子：“孙娉是我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沈若曦平静地反问：“我欺负你了又怎么样？”
钟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
孙娉见状，悄悄低下头，沈若曦跟她见过的女子都纷歧样，似乎她们认为的礼仪教条束缚不了她。
想到这，她轻轻拉了拉钟绘的衣袖，不要再吵了，否则丢脸的未必是她们。
钟绘心里正冒火，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话：“沈若曦，你是嫁进我们家，不是来这个家做主人的，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
沈若曦一本正经道：“没想到你这思想这么伟大，以后你嫁人了，也要跟男方说，你不是来做主人的，你是来做下人的，明白吗？”
周围的丫鬟连忙低下头，否则他们怕笑作声。
钟绘：“……”
孙娉愣了愣，这……
沈若曦瞥了眼两人：“你另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带孙娉逛花园儿了。”
孙娉连忙道：“不劳你带路了，让钟绘给我带路吧。”
钟绘回过神来：“沈若曦，自从你来我家之后，我们家就不得安宁了！”
沈若曦可不背这锅：“我来钟家之后，每天都在外面忙店肆的事，钟家不安宁，难道不是你们自己错？”
钟绘：“……”
孙娉受惊，沈若曦忙店肆，她干什么了？
沈若曦看到两人一脸吃瘪的心情，心里一阵愉悦：“竟然你让钟绘给你带路，那我就不作陪了。”
说完她往另一边走去，另有许多菊花，她欣赏欣赏。
钟绘拉着孙娉去了亭子里。
“你这位大嫂纷歧般啊。”经过适才短暂的相处，孙娉深刻意识到沈若曦不是软柿子，已经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钟绘始终不认可沈若曦有什么厉害的：“什么纷歧样，不就碰巧把我年老的病给控制住了，以此挟恩嫁入我们钟家吗？”
孙娉蹙了蹙眉：“挟恩？”
钟绘没好气道：“否则我年老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
孙娉惊讶道：“她是村里的女人？可是看起来比各人闺秀还各人闺秀，一点儿也不像啊。”
钟绘愤愤隧道：“人不行貌相，要是只看相貌，你能看出什么。”
孙娉点颔首：“似乎也是，但说她是村姑，我照旧有些怀疑。”
钟绘重重道，似乎这样就可以贬低沈若曦：“不用怀疑，她就是村姑。”
孙娉终于在心里找到了凌驾沈若曦的点：“那他可太配不上你年老了，你年老怎么也要配一个小姐。”
钟绘哼哼：“可不，但是我奶奶不知道被沈若曦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是喜欢她，还把她娶回了家，简直让人不爽。”
孙娉不解地问：“你爹都不管管？”
钟绘不满道：“我爹能管什么？直到我年老在族谱上写上沈若曦的名字他都管不了。”
孙娉忍不住提高声音，上了族谱就正式成为钟家的人了，就算休弃，也需要绝对有力的理由：“沈若曦已经上你家族谱了？”
钟绘提到这句话，心里更不爽：“哼，她一进钟家的门就上了族谱了。”
孙娉心里一阵难受，手指相互掐在一起，忍不住想哭。
钟绘握住孙娉的手腕：“好了，沈若曦嫁入钟家已经成了定局，你惆怅有什么用，过两日奶奶还要请客补办他们的喜宴，简直让人不爽。”
孙娉越发想哭了。
两人在这边说，沈若曦在另一边欣赏菊花，花园儿里形成了愉快和伤心的两种气氛。
不多时，钟洲熠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直奔沈若曦这边来。
在路上，他摘了一朵翠菊得手里，走到沈若曦面前后，把翠菊戴到沈若曦的发髻里。
在戴的时候，沈若曦故意看了看亭子这边，露出一个体有深意的笑容。
孙娉看到这一幕，感受胸口受到了极重的撞击，眼睛不争气的红了。
钟绘也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沈若曦使用了什么媚惑手段，把年老迷得死死的，简直太过！”
钟洲熠给沈若曦戴了花儿之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在院子里赏菊。
再看他们，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人能融入他们，一切都是排外的。
没过多久，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家里人全部聚集到了饭厅里，沈若曦再次看到了钟家的所有人。
各人坐落，钟老夫人立即部署人上菜。
有钟老夫人在，午饭吃地比力平顺，重新到尾都没出状况。
然而就在午饭快吃完时，门房步履急遽地走了进来：“老夫人，门口有一位自称蒲熙明的人来找大少夫人，说是请她治病。”
钟老夫人忍不住蹙眉：“若曦，救人要紧，你去吧，洲熠你随着一起去，给若曦搭把手。”
把孙子叫上，可以免除许多蜚语蜚语。
“是，奶奶。”二人立即返回院子，背上药箱，往府外而去。
孙娉望着沈若曦远去的背影，心里弥漫起一种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无奈感。
到这个时候，钟家人才意识到沈若曦是真的医生，而且医术很好的样子。
沈若曦和钟洲熠一走，钟老夫人也下桌了，其他人纷纷下了桌，回了自己的院子，历程略显缄默沉静。
……
钟府的大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大马车，旁边站着蒲熙明，神色焦急。
沈若曦一出来，蒲熙明便迎了上去：“若曦。”
“谁病了？”沈若曦问。
蒲熙明像看救星一般看沈若曦：“我一个朋友，庄起鸣，你医术高明，给他看看吧，他在马车里。”
沈若曦立即爬上马车，钟洲熠给她背药箱，紧随其后，然后是蒲熙明。
事情是这么回事：庄起鸣洞房花烛夜之后，身上便开始出痘，家人领着他前去求医。
医生诊视时，看痘已现，证已明，便按痘治，谁知服药之后，非但见不到效果，反而全身都肿了起来，头肿得像斗一般大。
先前那位医生不敢再治，于是家人便用轿子抬着这位新郎官四处求医。
有的医生投以消肿药，没有效果。
有的医生仍从痘治，依然不收效果。
另有的医生让新娘暂避一时不要同房，甚至于不让患者用饭，更不用说求神弄鬼，一概未得效验。
折腾了许久不收效果，蒲熙明听说他病危就去看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赶忙带他来找沈若曦了。
沈若曦爬上马车，先看病症，然后切脉，她现在好感值用光了，只能凭经验，不外她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一点儿时间而已。
仔细问过病情，又看了前面的药方，诊得六脉平和，只是稍虚，这是新病症，沈若曦遇到了疑难杂症。
其实真的挺奇怪的，为何出痘后全身又肿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香气飘进了马车里。
庄起鸣闻到香气后，用手把肿得合在一起的眼皮扒开了看。
沈若曦抬起头看他，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吃？”
庄起鸣有气无力地回覆道：“是很想吃，但先前有位郎中先生让我戒食几天，没有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