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阙话里的意思看,他似乎并不排斥商业联姻。
温囡默了默,低头抿了一口水,才轻声说道:“我身体不太好,虽然不知道我爸有没有和你们提过,但我觉得……我有须要提前说明……”
秦阙眸底生出兴致,审察她:“生病了?”
温囡颔首:“凝血功效障碍,我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家里,就怕出来受伤。所以,我肤色不正常,瘦得也厉害……”
幸好来之前和冯翎编造了具体的病例,否则这段话温囡真是没法通顺地讲出来,肯定会露怯。
闻言,秦阙认真地看了眼她胳膊,似乎真的在通过她过于白皙的肤色判断她是否生病。温囡皮肤白,但白得不康健,总有种失了血气的感受。
加上冯翎给她在脸上抹了粉底,嘴唇也扑了一些,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倒真像身体欠好的样子。
最后,一场相亲仪式结束,秦阙说要送温囡回家,被她婉拒。两人在餐厅楼下离开,温囡转身还没走几步,秦阙突然喊住她。
她转头,他徐徐走来:“冯小姐,相亲不成,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
温囡怔然,不懂他说的做朋友要干嘛。
在她缓慢的目光中,秦阙掏脱手机,眼看就要添加她的联系方式。温囡下意识要拒绝,但话还没组织好,对方就把二维码递到她面前。
“我确实刚回秦家,现在还没适应,如果冯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做我第一位朋友。”
话已至此,温囡性格毫无棱角,实在说不出“我不愿意”这四个字。离开前,她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了挚友。
确认秦阙开车离开,温囡才转身向冯翎的停车位跑去,坐上副驾驶,她气息喘得厉害:“应该是乐成了,他说以后做朋友。”
说着,她把已经添加乐成挚友的界面给冯翎看,“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你要吗?”
温囡把取代冯翎去晤面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转告,就连刚加上的联系方式她也想找个措施转给冯翎,不想让对方误会她抱有私心。
可冯翎的反映是相当抗拒,夸张地抚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笑道:“麻烦都解决了,我干嘛给自己留后患。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上,想和他做朋友就留着,不想就偷偷删掉。不外现在先别删,等过两天这事彻底翻篇,你偷偷删掉。”
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万一秦家那边有什么消息,秦阙练习她,发现被删就尴尬了。
温囡觉得冯翎说得有原理,点颔首,应下了。
今天她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冯翎对温囡简直是心存强烈的谢谢,拿脱手机就要加她挚友,“温囡,我们做朋友吧,我学校就在你学校四周,以后我们可以约出来玩,我也可以去学校找你。”
其实温囡早就想和冯翎多接触了,因为她不是自己初印象中骄纵犷悍的性格,她那是应该是口不择言。经过这两次出来的接触,温囡发现冯翎更接近于心直口快的爽朗性格,虽然她的长相很冷艳,像强势的御姐。
“好啊。”
温囡眼睛都亮了,暗喜着拿脱手机,和对方加挚友。
到此时现在,刚刚添加的秦阙只是她和冯翎计划中的缓兵之计,不是她真心要拓展的朋友。但冯翎是她用真心接纳,并计划回馈真心的朋友,是真正意义上的。
挚友添加乐成,冯翎满意地勾起唇角:“等下次,下次我把阮斯灵叫出来,她是阮锡闻的妹妹,就是上次聚会和袁铮开玩笑那个女孩。”
温囡隐隐约约有印象,袁铮对她照旧蛮纵容的,像哄小孩一样。
“她也上大学了吗?”那位长得有些幼态,性格看起来是古灵精怪的类型。
冯翎嗯声:“她刚上大学,读外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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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冯翎,温囡现在和阮斯灵也可以玩到一起,加上她身边另有路思彤,她觉得自己有这些朋友已经足够了。
也是通过她们让温囡学到一个原理,家世职位真正好的人,他们的认知更开拓,教养被诗书洗礼,不会随便瞧不起人。
有了女孩子一起玩,温囡更不会记挂在美国的袁铮。
甚至,她很难在白昼想到他,也就是晚上被他电话骚扰时,才会想起有这么一小我私家,和她有着暧昧不清的接触。
“你是真牛逼,一个电话不打,一个信息不发。”
袁铮上来就是指责,语态含着诉苦。
只有这种时候温囡才会有点心虚,但天高天子远,她不怕:“最近真的忙,你在美国还好吧?”
言语中毫无男女之间的暧昧,似乎他真是她的邻家哥哥。
要不是手里另有事没处置惩罚好,袁铮现在就飞回国,站在温囡面前,看她还敢不敢对他这么冷漠搪塞。只希望到时候,她不要脸红心跳的不敢看他,像个软糯的小白兔。
“最近在学校另有被欺负吗?”他问她。
之前不了解,究竟他不在京大念书,不知道温囡在学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自从他对温囡发生兴趣后,他有找过大一的学弟了解,才知道温囡开学以来一直被伶仃,在学校生活得并不快乐。
人只有在见不到面的时候,才会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表露出更明显的体贴,袁铮现在就是这样。
没想到他会突然体贴这个,温囡按动手中的圆珠笔,语态迟疑,换了一个更自如的说话:“我最近交朋友了。”
学校的生活照旧那样,但她精神世界更为富足轻松了。
袁铮对此笑了笑,拖着尾调显得玩味:“男朋友吗?”
温囡语塞。
她缓了一口气,忍着无奈:“是冯翎,你认识的。”
“她?”袁铮语态突然正经起来,但略显偏激:“你怎么和她混一起去了?想把我转手于人?”
“……”
该说袁铮是自恋么,温囡找不到更妥帖的形容词了。
“我们现在玩得挺好的,不是混。”她纠正他话里的贬义词,“而且,我们的话题也没在你身上过……”
温囡越说语气越弱。
袁铮恒久得不到心仪工具的抚慰慰藉,心里已经很不满了,此时还要被她一再的推开,面子上过不去,凛声挂电话:“再联系你,我袁铮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