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缘见到似水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姜似水都一定要在世。
有容是救命恩人,恩重如山不行辜负;似水是一生挚爱,情深意真更不能害她。其实无论涂山和祝鸿酿成什么样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人还在世不就行了。
白泽掉入幻梦,周围大雾缭绕,看不清任何工具。混沌知道白泽的意图虽然不会轻易玉成,究竟混沌可是想要拉拢挽凰和龙华。
“挽凰?你在呢?”
白泽虽然不会坐以待毙,双手起势,不意大雾不减反增。
[竟忘了混沌之中无法施展神力。]
失去神力的白泽如普通人一样只能在大雾中摸索着前进。
山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醒了本处于熟睡中的人儿。
有月最先醒来,想起昨夜两人的遣倦缱绻,脸颊两侧染上了明显的红晕,一边看着祝鸿墨的睡颜,一边装作恶狠狠的威胁说“祝鸿墨,你如果敢辜负我,我定不会饶了你。”
祝鸿墨也不再装睡,嘴角上扬,睁开眼睛,笑嘻嘻地说“今生绝不辜负。”
事实证明,祝鸿玘为达目的着实是不择手段。
随着婚期临近,祝鸿玘在山上和有月过了几日神仙日子便不得不下山。
“有月,我们结婚吧”
有月心里还记挂着曾经允许祝鸿玘的话,有些犹豫。
“送你离开的时候,我便已经同大王讲明心意,他同意我娶你了。”
有月虽然不会相信祝鸿玘会那么善心大发就这样轻易放过祝鸿墨“条件是什么?”
“我再也不被允许返回祝鸿。”
有月愧疚的说“我,真的值得你放弃这么多吗?”
祝鸿墨将有月搂进怀里,温柔的说“虽然值得,你不是也为我愿意舍弃涂山王姬之位吗?我爱你,自然愿意为了和你在一起做一切事情。”
“放心,我会带你回涂山,我保证你在涂山依旧同在祝鸿一般受人尊重。”
“以后为夫就指望夫人了。”
情话说的有月越发欠美意思,但心里却是十分受用,紧紧的靠在他的怀抱中。
“我家人都在祝鸿,此去不知何时再晤面。我们能不能先在祝鸿办一场婚宴?”
祝鸿墨的语气略显卑微,听的有月越发愧疚,这样的要求通情达理,如何允许不得。
“嗯。我总照旧要见见你的家人,让他们放宽心。”
女人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殊不知大婚之日早就成了某人苦心谋算的悲剧。
祝鸿玘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他可以放弃所有,当初因为嫉妒杀了涂山有匪,非要定下和黎族姜似水的婚约,甚至无法接受姜似水殉情而死也是因为嫉恨涂山有匪可以同姜似水在鬼门关早相遇。
这样的人,他不懂如何爱人,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姜似水也不例外,是他的战利品,是他击败涂山有匪的纪念品。
或许是执念太重了吧,在一次次同姜似水的纠缠中,衍生出了他视为所谓恋爱的失常一样的占有欲。
安置好有月,祝鸿玘便卸下伪装,马不停蹄的赶去见姜似水。
还没等姜似水看清来人是谁,一个酷寒的拥抱便已经到来。
“似水,我想你了。”
姜似水闭上双眼说“我也是。”
“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姜似水心里也在倒计时,明天就是婚礼大典,明天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迎来崭新的开始。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即便明天也是自己的死期。
一夜难眠,石缘最终照旧舍不得失去似水,选择将一切告诉了有容。
“无论如何,我都想保住似水。”
有容冷哼一声,然后哈哈大笑,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阴森。
“姜似水,想不到你居然也这么看重她。”顿了顿,“哥哥也是这样。”
现在的涂山有容已经被恼恨蒙蔽了双眼,她在世的唯一愿望即是为兄长报仇。
“我和月儿小时候是哥哥一手带大的,父亲因母亲生产早亡一事十分厌弃我和月儿,每年生辰我们都要跪在母亲墓前请罪。”
“其时山上常有野兽出没,偌大的山头除了宅兆即是我们姐妹二人的哭声。父亲恨不能用我们换回母亲,所以看待我们十分苛刻,永远都是吃不饱穿不暖。”
“如果不是哥哥的话,我们今天便不会站在这里了。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是哥哥偷偷给我们送饭,送衣服。”
有容泪中带笑的说“小时候的冬衣都是哥哥做的,针脚永远乱糟糟,有时候甚至皮毛都没有处置惩罚洁净,但是很温暖。无论再大的雪,冬衣都很温暖。厥后我才知道,那是哥哥亲自狩猎得来的,他白昼要伺候父亲,处置惩罚政务,只有晚上才气狩猎,做衣服。”
有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继续说着“厥后,哥哥与似水定下婚约,似水姐对我们姐妹也很好,有一次在山上不小心遇到了野狼,照旧似水姐姐把我们救了下来。”
“那次之后,有月生了大病,昏厥了许久,醒来以后忘记了许多事情。再厥后,哥哥去世了,甚至似水姐也被祝鸿玘抢走了。父亲备受攻击,一病不起,我们姐妹这才成为了真正的王姬。”
想起哥哥,有容就再也无法克制眼泪。“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继续过之前的日子,哥哥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有容嚎啕大哭,恨意也越发汹涌。
“王姬,你哥哥肯定是希望你能和有月王姬一起幸福快乐,而不是如此痛苦。”
“幸福快乐?”有容的声音嘶哑中裹挟着恼怒。“在我看见哥哥尸首的那一刻,这四个字便与我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