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理想和职业计划,在宁书艺看来,几多带着几分天真,但她没计划在这儿给人家当人生导师上大课,只是有些好奇:“你要跨科考执法硕士,所以本科不是读的执法对吧?
既然你对自己的理想职业都已经有了这么清晰的计划,怎么当初不直接选报执法专业呢?”
“还不就是我妈么!”于梦芃有些恼火地揪着餐巾纸,把餐巾纸都给揪成了小小的碎片,丢在桌子上,“当初非得说什么女孩儿学执法太苦了,让我学财会,说女孩儿学财会好,以后会管钱!
可是她也不想一想,我家里有那个钱让我来管么?!
就因为她那么刚愎自用,当初左右了我的高考志愿,搞得我后面的计划都一团乱!”
“你后续什么计划呀?就是考研?”宁书艺问。
于梦芃叹气:“不光是考研啊,另有我为了考研做的那些准备,制定的那些计划!那都是我的心血啊!
姐姐你不知道,我当初真的是很努力很用心的!当初上大学我就觉得不行,我应该去学执法,不应该学什么财会,所以我就想措施探询转系的事儿,结果发现难度太大了,行不通。
之后我就琢磨着考研的事情了,为了能够顺利考执法研究生,我还特意在学校选修了法学的双学位,比别人多挨了不少累,结果厥后才知道,原来这种双学位是我们学校自己内部设置的,不即是我真的就有法学的学位!
我为了能够帮自己提升,我还特意结交了一些法学院那边的同学,就是希望转头自己跨科考研的时候,有许多专业上的工具自己弄不明白,能有个明白人帮我指点指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走太多冤枉路。
要不是我妈当初给我捣乱,我哪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花这么多的心思啊!
结果我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到了考研的时候,人家就一句我不是那块料,就把我所有的努力都给抹洁净了!这我心里头多灾受啊!”
“你既然这么执着,怎么没在结业前考一次呢?报名费也没有很贵,为什么因为家里不支持,就放弃了呢?”宁书艺有些疑惑地询问。
被她问到这件事,于梦芃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她手上急躁撕纸的小行动停了下来,抿了抿嘴,有些讪讪地说:“我大四那时候确实是考了一次,但是没考好,失败了。
就因为我那次没考好,我妈才说我基础不是那块料,我说人家考研都是有技巧的,我一天领导班都没有上过,考不外人家也很正常,我姐泡了两年领导班了不是也没考上,那她还续第三年呢。
我妈说我俩都不是那块料,我姐要考,我舅舅不拦着,就不归她管,让我及早死了这条心,有那个准备跨科考执法研究生的精力,不如赶忙把会计师那几个证都考得手。
可是我志不在此,为什么非要强迫我呢!”
这话宁书艺就欠许多几何做评价了,只能随口慰藉几句,又向她询问了一些与王雨洛有关的事情,聊了一会儿,于梦芃说自己差不多也得回去了,否则又要被拎着耳朵唠叨,三小我私家起身准备离开。
宁书艺瞄了一眼自己面前喝了半杯的水果茶,又看了看于梦芃留在桌上那杯一口没碰,但却被她搅合得已经变污浊的,没有作声。
霍岩没有马上急着离开,而是默默伸手将桌面上于梦芃刚刚心烦的时候撕的那满桌子碎纸片拢到一起团一团,起身拿到一旁的垃圾箱扔掉。
“哎呀,欠美意思啊!适才惠顾着聊天,没注意我撕了这么多纸片!”于梦芃一看让人家帮自己收拾烂摊子,有点欠美意思,尤其那小我私家照旧她偷瞄了好一会儿的霍岩,脸颊情不自禁多了几分红晕,“小哥哥,其实你不用收拾的,一会儿服务员上来,她们就会收拾这些了!”
霍岩看她一眼,没有吭声,就似乎于梦芃刚刚那些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三小我私家离开甜品店,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宁书艺提出要送于梦芃回家,于梦芃倒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随着一起上了车,坐在后排,一路上倒也很平静。
宁书艺从后视镜偷偷瞧了她频频,心里头推测这女人是不是刚刚被霍岩的缄默沉静给挫到了。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到了于梦芃家所住的小区门口,霍岩把车子停在路边,即是梦芃下车,而于梦芃却似乎并不是很着急,在后排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看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了,这才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么?”她有些欠美意思,带着几分怕羞,兴起勇气来把手机伸向了前排驾驶位上的霍岩。
霍岩的身子以险些很难察觉的幅度,朝另一侧偏了偏,就似乎那手机上沾了什么病毒似的,回覆得也是斩钉截铁:“不能,我结婚了。”
这话一出,不光于梦芃愣住了,宁书艺也略微有几分错愕。
于梦芃尴尬极了,伸出去的手机缩回来也不是,继续端在那里也不是,嘴上连忙结结巴巴地帮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合适的理由:“小哥哥……不是,警察叔叔,我没有此外意思,我就是寻思你们也算是奋战在法制一线的人,所以加个微信有什么不懂的执法实践方面的问题,我也可以咨询一下……”
“找律师,或者加她。”霍岩朝副驾驶的宁书艺抬了抬下巴,“她明白比我多。”
宁书艺见状,连忙摸脱手机,扫了于梦芃的码:“对,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你就尽管问,就是我有的时候忙,回复纷歧定实时。”
有了宁书艺的这个举动,于梦芃刚恰好险丢了的面子总算是圆了回来,她立刻见好就收,一副欢快奋兴的样子,把手机收了回去:“太好了,谢谢姐姐!我刚刚其实就是想加你们两个谁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