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静水之约
“最新消息，昨夜晚上十一点，九山文化公司董事长廖仲舒突发心梗，现急送医院，仍在抢救中。”
蒋秋岚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最新新闻。
目前这种文化公司的高层有了钱，可谓是越来越注重调养，蒋秋岚看着新闻照片上的男人，皮肤紧致，头发茂密，身材中等，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快要六十岁的男人。
蒋秋岚关上手机，越想越觉得诡异，昨天苏轼和九山文化公司打了讼事，胜诉了，昨晚她净化了婴灵，今早这公司董事长就脑溢血了。
这种巧合未免了太离谱了一点！
蒋秋岚这么一想，走到鞋柜旁边，穿上了运动鞋，打开门，向着解惑之地走去。
能仁寺内，正巧过了旅游岑岭期，静水坐在大雄殿内，盘坐在金色的如来像前，双手合十，听着法师讲经。
尽管静水努力全神贯注，他仍然忍不住望向窗外，看着远处金色外漆的聚财阁。
那座聚满了欲望的阁楼，现在已被寺庙关停整修了。
“静水，勿动勿虑。”法师提醒道。
“是。”静水别过目光，望着法师。
“这所谓道，本在于心，菩提本无树......所见所闻，即是心之显现......”法师继续讲经。
蒋秋岚经过大雄殿，见殿外摆了一排布鞋，往里一看，正是大师在讲经，听者有僧人，也有一些衣着朴素的中老年人。
大殿外蝉鸣难听逆耳，燥热无比，蒋秋岚脱了鞋，走进大雄殿，找了一个空位，学着众人，盘坐在地板上。
“原来无一树，那边惹灰尘......修行啊，是自身的修行，当我们感受时境不顺时，要反观我们自我，这世间啊，本是明净的，可因人心的污垢，染上了灰尘，所以啊，要修身。”
听着这位老僧人讲经，蒋秋岚像是找回了高中上课的感受——困，她小声地打了几个哈欠，用手遮住脸，以防尴尬。
“今日讲经到此为止，列位施主可到素斋去，我们提供免费的斋饭。”
蒋秋岚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大殿侧方还坐着几个流浪汉，他们适才已经睡着了，听到免费的斋饭又站了起来。
“秋岚？”静水叫住了蒋秋岚。
蒋秋岚有些意外，原来她还想去聚财阁找静水的，没想到现在就晤面了，她笑了笑：“诶？静水法师？没想到你在这里，我今天特地来找你请教点问题。”
静水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一双布鞋，那双长目看向蒋秋岚时，犹如佛像注视众生。
静水从容地回覆道：“不急，今日寺里提供免费的斋饭，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蒋秋岚：“好啊。”
二人到了素斋，挑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寺庙里提供自助餐，菜式富厚，甚至另有蔬菜沙拉和果汁。
几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随便一坐，就拿起盘子，抓了一大碟饭菜，狼吞虎咽，他们脸上还沾着灰尘，头发杂乱。预计是饿太久了，现在的脑中只有吃了。
蒋秋岚问静水：“你们一直都免费提供午饭，这些流浪汉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静水倒是笑起来，他望着那些坐在地上的流浪汉，恻隐地垂下眸：“这些流浪汉许多都是买不起屋子，失业的年轻人，我认得他们，他们来此，他们听师傅讲经，我们给他们提供食宿，我想，也是渡人的一种方式。”
蒋秋岚在这一瞬间有些被感动，能仁寺过了旅游旺季才露出了它原来的面目，慈悲的面目。
蒋秋岚：“真好啊，想必这些流浪汉沦落至此，也不能完全算是自己的过失吧，命中总有不测。”
静水半合双目，说道：“众生皆苦。”
蒋秋岚起身，拿了一盘蔬菜沙拉，坐在静水劈面，开始用餐，劈面的静水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碗白饭也被他吃出人间至味的模样。
蒋秋岚先引出一个话题：“静水法师，最近聚财阁怎么样了？我记得它之前照旧网红景点来着。”
静水：“现在在关停整修，一是因为过多游客来过，现在那里的木板有些松动，墙灰脱落也很严重，要重新翻修，二是因为那处染上了怨气，现在祈福不再灵验，也许，聚财阁要这么永远地关停下去......”
蒋秋岚：“怨气.....没有找到解决的措施吗？”
静水摇了摇头：“没有，怨魂总会跑到那里去作祟，哪怕是请了功力最高的大师，也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看来聚财阁关停是理所虽然的事情了，”蒋秋岚看着静水，有些欠美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这次来是来请教问题的，究竟静水法师是专业人士嘛。”
静水：“自然，我乐意资助。”
蒋秋岚把苏轼打讼事和撞鬼的事情告诉了静水，另有九山文化公司董事长突发心梗的事情，她推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静水一直重复念叨着男婴口中的话：“断财源，杀无赦.......”
蒋秋岚保持缄默沉静，看着静水。
静水的眸光一闪，找到了答案，看着蒋秋岚：“秋岚，你有没有听说过养小鬼？”
蒋秋岚呆愣地摇了摇头。
静水：“养小鬼，是一种禁术，取孕妇夭折的婴儿的骨头，封在一个地方，用道术封印他的灵魂，阻止他转世投胎，从而让他守护主人，甚至为主人做事。”
蒋秋岚惊讶得张开了嘴：“没想到，现在另有这些玩意，这是释教，玄门的工具吗？”
静水：“佛道中自然没有，佛道求往生，阻碍逝者往生，是不合道的事情。养小鬼是以生命为约，逝去的婴儿称为婴灵，他们依赖一小我私家的阳气而活，婴灵往生，其主人也会受影响。”
蒋秋岚：“所以，你的意思是，九山文化公司的董事长养了小鬼？”
静水：“不错，养小鬼在精英阶层中很常见，特别是那些赚了不义之财的人，他们渴望金钱，畏惧他人抢走他们的钱，所以，就借助这些术数。心里有了底，钱也有了保障，为此甚至不惜赌上生命。”
蒋秋岚：“这些小鬼，都是用夭折的孩子做的吗？”
静水眼中流淌着伤心：“不止，我见过更让人恼怒的事情。”
蒋秋岚：“什么事？”
静水：“有些高层男性为了养小鬼，随处和年轻女子做不伦之事，没等孩子长大，就把她们肚中的孩子取出来，截取骨头，做成小鬼。”
静水：“民间有年轻女子精气重的听说，这些高层男性不惜诱骗未成年少女，前段时间，我师父才处置惩罚了一起这样的事......等等，廖仲舒，那个女生，似乎就是她的前妻。”
听着静水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吓人的话，蒋秋岚还没反映过来。
蒋秋岚：“停停停，你说什么？前妻？！这么巧，你真的没有记错吗？”
静水没有解释那么多，而是直接往前走：“跟我来。”